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心里本能的排斥。
如果有选择。
我一定不会选择傅经年这样的男人。
儿女情长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如果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个地步,傅经年随时都有可能牺牲我。
所以,远离他才是王道。
那一晚,傅经年凶得很。
直到我的身体承受不住。
蜷缩着求饶的时候。
傅经年心疼的吻掉我眼角的泪。
语气带着深深地宠溺:“香姐儿,不要哭。”
“我这辈子很少有害怕的东西。”
“可我真的会害怕看到你的眼泪。”
“原来鼎鼎有名的傅少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温情的眸看着傅经年。
如今,听到我的这句话,眼神中满满溢出些许的嘲弄。
“怎么,不信?”
他握住我的手。
愈发温柔的看着我。
我只笑着摇头。
翻身将傅经年压在身边,枕着他的手臂,装模作样的入睡。
明知道他在身边难以入睡。
可也不愿意和他诉说这种没有多少价值的废话。
这一夜睡得极其安稳。
如果不是第二天房门被突然敲响,我想我能睡到更久。
迷糊间恍惚听见有人匆忙进屋。
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在诉说着什么。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被折腾了一晚上,未免觉得身心俱惫。
身子懒洋洋的坐起来。
身体本能的坐起身,意识还在沉睡状态之中。
再加上有一丁点的起床气。
于是说话的语气相比于之前肯定冷淡不少。
“你们大清早的想干嘛?”
“谁叫你们在主子的房间里大喊大叫的?”
所谓尊卑有别。
我好歹也是伺候傅经年的妾室。
连睡个懒觉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等我说出这番话之后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了。
我原本想躺回去继续睡觉。
可是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
原本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微偏过头等看到床下的老太太的时候,一个激灵就醒了,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掉到地上,跪在老太太的面前。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不明白,老太太大清早的出现在我的房间做什么?
莫非是想找我的麻烦?
“我竟没看出来香姐儿还有这么大的排场。”老太太冷哼着踱步走到我的面前,手里的拐棍挑起我的下巴,精明的脸上如今带着冷意。
我的心也是不受控制的坠落。
“只是香姐儿一夜睡的安稳。”
“却不知外面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你晓得嘛?”
“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大脑还没有重启成功。
只被动的看着傅家老太太。
“呵!”老太太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只冷笑着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而后凑到我的脸庞,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傲娇,“傅莒南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东北,你比我心知肚明。”
“怎么,还要我说出来?”
“太太。”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家老太太,不确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所以这件事情才会被他知道的。
“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一郎先生解释。”
老太太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婚期将至,我看你如何脱困。”
老太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不过也没有给我什么好果子吃。
她的意思清楚明了,不管后面一郎先生怎么为难傅家,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让我当替罪羊。
如此,我可真是成为众矢之的。
约翰本就因为汉娜的死,对我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加上一郎先生。
我还能有命活?
然而,我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他们都没有兴趣知道。
只是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之后。
老太太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这时,伺候我的老妈子跪着爬到我的身边,满脸担心的看着我:“香姐儿,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不免觉得心力交瘁,难受的要命。
还有什么是比这件事情更有打击的。
“陆爷被抓进大牢里面了。”
“你说什么?”
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
我猛的从地上站起身,呆呆的看着老妈子没来得及追问更多的细节,就这么光着脚冲到外面。
霜降至。
地上便是下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转眼又是一年冬来到。
一向畏寒的我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的踩在冰天雪地里面,焦急的走向傅莒南的房间,我知道这件事情只能跟他有关。
然而,我刚走到房门口。
就见傅经年从她的房内出来。
他们二人都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挂着奇怪的表情。
傅莒南微别过头。
眼角还残留有哭过的痕迹。
傅经年关上门,走过来将我小心翼翼的抱起,语气带着宠溺与无奈:“有什么事差人过来叫我就是。”
“何故自己亲自跑过来?”
“这么冷的天,莫不是要冻坏了?”
“冻坏?”仿若听到天大的没有意义的笑话,他这样深情地看着我,原以为是有多在乎我,可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有多么的不择手段,我不相信陆瑜的事情跟他无关。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僵化。
傅经年伸出的手就这么停放在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僵住。
“什么?”
“陆爷被抓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的?”以陆瑜今时今日地地位,早就不是平常的人可以随意凌辱的。
所以,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得到。
陆瑜因为我惹怒不少人。
那些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倘若真的被陷害进监狱。
那里还能独善其身?
“陆瑜被抓?”傅经年脸上的惊讶根本不亚于我。
他蹙眉,手掌紧握成拳。
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他出了这种事。”
后知后觉过来跟我解释。
但我哪里还能听得下去。
只奋力的甩开傅经年的手,幽怨的看着傅经年。
冷言冷语:“如果他真的死了。”
“我绝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