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是萧司令捧在手心上面的人,自然是得了萧司令的授意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为何要怨你呢?”
当日发生的事情。
如今细细想来,岂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端倪?
我前脚被傅经年赶出原山别墅。
蒲氏后脚收留了我。
又利用我办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盛宴。
在那场盛宴当中。
唯有我被当做玩弄的玩意儿。
我估摸着这件事是萧司令设的局,那个大腹便便的看着如同弥勒佛的慈眉善目的男人。
执掌着东三省的所有军队。
所以也只有他能做得到这个。
只是后来就算真的想到又有什么意义呢?
以我现在的处境。
尚且不能和傅经年硬碰硬。
更别提是声名远扬的萧司令。
这也是我到现在为什么还愿意跟他周旋的原因。
闻言女人不由得笑逐颜开。
重新握住我的手。
叹息道:“瞧瞧,多水灵的姑娘。”
“说话做事简直就让人找不到错处,厉害得很!”
“还请姑娘不计前嫌,为我配制药丸。”
“若是我还能有机会为司令传宗接代,必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其实她自己心知肚明。
伤及子宫的内伤,绝非外力更改。
不过人间的事情哪能说得准,她真有机会顺心遂意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出口。
“还得是四姨太肯信我的手艺。”
“只是我现在的处境你们也看到了。”
“连自保尚且都不能,更别提是有时间为您配置药丸。”
“所以还请四姨太见谅。”
这种一捧一踩的话最是有效。
不过在人际圈子里面摸爬滚打的蒲氏又怎么会看不出我的那点小心思。
微眯着眼,不以为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跟我推辞。”
“坦白跟你说吧,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监狱里的那位可真的就保不住性命了,我可记得很清楚的很,陆爷当初为你豁出命来了。”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轰——”脑袋嗡嗡作响。
我不自觉的往后退。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知道陆瑜是因为什么进的监狱。
他甚至很清楚,里面的男人究竟会面对什么样的折磨。
但他看着我的脸。
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实在叫我不寒而栗。
所谓的蛇蝎美人,不过如此。
半晌,我控制不住自己微微抖动的嘴唇,绝望的看着蒲氏。
“是萧司令做的手脚对吗?”
在东北能抓得住陆瑜的手只有萧司令,不是吗?
蒲氏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身体微微前倾,深深地望着我的眼。
“所以呢?”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蒲氏是惯会揣摩人心的。
她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强迫让我妥协。
他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
不由得带着挑衅,愈发得意的盯着我:“香姐儿,我知道的。”
“他对你很重要的。”
“甚至比你的枕边人更加重要,对吗?”
我瞪大眼,呆呆的看着蒲氏。
原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隐蔽。
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转念一想,另外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在脑海中盘旋。
既然我的这点小心思。
蒲氏能看得出来。
那么,原本在我身边出现的那些人肯定也能看出来我对陆瑜的心思不简单,不是吗?
想到这个,后背一阵阵发凉。
我被动的望着蒲氏。
一时间语塞。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我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时候,车窗外突如其来的动静打乱我们两个人的谈判。
蒲氏略微不满的开窗。
等到看清外面的穿着笔挺的军装的男人的时候不自觉的微微皱眉,那不满的表情转瞬即逝。
“宋少帅?”
“大晚上的您怎么会在这里?”
不光是蒲氏。
甚至是我自己都感觉到些许的惊讶。
宋佳淼这两天忙着置办前往安城的东西,倒也没怎么干涉我的人生自由,不过再次来到城子河监狱的事情也没跟他提前商量,如今在这里撞见未免有种被人当场抓奸的味道。
我是极其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宋少帅!”
“怎么,萧家的车就坐的那么爽快?”宋佳淼面带微笑,不动声色的打开车门轻而易举的将我扯到外面。
最后不忘在后面紧紧的护住我。
他与我十指相扣。
原本最让我觉得厌恶的男人。
如今竟莫名的给足了安全感。
“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忙于跟宋佳淼解释却没有注意到宋佳淼眼底的不耐,他抬手止住我的声音,重新将脑袋伸进去,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姨奶奶怕不是忘了。”
“香姐儿现在是我请过去的帮忙的朋友。”
“姨奶奶想请她帮忙,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宋佳淼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
哪能还有不理解的意思。
蒲氏惯会看人眼色。
嘴角莞尔一笑,用手帕捂着口鼻:“这是当然的。”
“是我考虑不周。”
“还请宋少帅见谅。”
“既然如此。在下失陪!”
不同于面对萧司令时候的毕恭毕敬的态度,面对蒲氏的时候宋佳淼显得很随意,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蒲氏一眼。
说完那句话之后也不管蒲氏同不同意,当下拽着我离开。
等到走了半天,将我拽进车内。
我整个人还没坐稳,原本坐在一旁的男人径自朝我逼近,捏住我的下巴,没来由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
左脸瞬间被打出掌印。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宋佳淼。
果然,他生气了。
然而,宋佳淼似乎是看出我的心中所想,不以为意的冷笑。
“你以为我是生气你来到这里?”
“你知道?”我木讷的望着宋佳淼显得无措。
“呵!”宋佳淼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想为陆瑜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我的利益上面。”
“随你怎么做,我都没有意见。”
“但是有一点,萧家的人不是你能沾染的明白吗?”
“明白!”
我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着。
倘若是以前的我。
肯定会跟他争论一番。
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要想救出陆瑜,势必要傍上宋佳淼这棵大树。
一路上回去的时候。
我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出声。
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
汽车鸣笛的声音打断思绪。
抬眸,看着窗外熟悉的汽车,以及汽车旁边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整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我承认自己不喜欢傅经年。
然而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竟然会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直到身旁的男人不自觉的发出轻微的咳嗽,动作很小,足够吸引我的注意力:“不去看看?”
“可以吗?”
事到如今,我承认自己是具有奴性的。
短短几天时间,做任何事情习惯习惯听他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