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和宋家乃榕城少有的世家联姻,排场自然是不必说,宋家小姐身着凤冠霞帔,绫罗绸缎,十里红妆,由着喜婆搀扶进喜轿里面。
八抬大轿,可谓是风光无限。
傅家上下忙的热火朝天,唯有上不得台面的三姨太闲得无聊,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便忙里偷闲找我闲聊。
看我打扮的与平常无异。
腆着脸调侃道:“香姐儿,我怎么看你今天心情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屑的一记白眼翻过去,愈发散漫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虽说这场婚事是老太太一手促成,可傅经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比我门儿清。
老太太既然到现在都没放话让我走。
想来,那宋玉兰的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了。
“三姨太。”
“人嘛,到什么场子演什么戏。”
“当日你一脚入了傅家大门,难道是真的芳心暗许?”
三姨太这人什么都好。
就是眼太尖,心太深。
乐意打听别人家的那点儿事。
不过,人家愿不愿意可得另说了。
那三姨太又是何等的猴精,一听立马听出我的话外之音。
撒娇着扑到我的怀里。
低声道歉道:“香姐儿可别生气。”
“是我不懂事儿了。”
说着,玉手有意无意的伸进里面,我冷笑着一把推开三姨太。
起身打开衣柜,手朝里面摸索着。
然而,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东西。
想起前不久三姨太说过的话,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回眸,复杂地看着三姨太。
“你说,那几日都是宋玉兰贴身照顾我的?”
“是,怎么了?”三姨太看出我的脸色不太好看,愈发好奇的凑过来想八卦。
我皱眉,抬手将新研制的药丸扔到她的手里。
不满的瞪了一眼三姨太。
她便识趣的起身告辞。
屋子里很快恢复平静,我估摸着迷蝶香应该在宋玉兰的手里,那丫头想借助迷蝶香得到傅经年。
但后来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
宋玉兰的这些把戏被傅经年发觉。
宋家想借此逼迫傅经年与宋玉兰成婚。
岂不知,这对宋玉兰而言那就是万丈深渊了。
偌大的傅家,就我乐的清闲。
加上身份特殊不便露面。
便窝在房间里面鼓捣着新鲜玩意儿。
连外头什么时候天黑都没有察觉。
直到有人推门而入,巨大的推门声打断手上的动作。
转过头,看到门口的傅经年明显一愣。
傅经年一身喜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是从画里面扣出来的假人,果然是世间少有的俊逸男儿。
此刻背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也不起身只懒懒的盯着傅经年,邪魅一笑,当真是倾城之姿。
“傅少,莫不是走错房了?”
新婚之夜,却来到我这么个人的房里。
叫人知道。
怕是要闹翻天了。
“走错房?”傅经年冷笑着走过来,轻易的捏住我的下巴,我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起身,看他身上带着酒气,眼神透着凉意,清明至极不像是喝醉酒的。
索性笑着搂住傅经年的脖子,双腿挎住傅经年的身子,与他对视:“怎么,到现在傅少才想起我的好?”
他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无声的看着我。
任由我弯腰,整个脑袋凑到傅经年的胸口,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傅经年的心跳的很快。
若非知道他的隐疾,我只怕?
抬眼,夹杂着笑意的眸落在傅经年的身上,带着丁点的讨好,打量着傅经年:“傅少的心真是跳的很快呢。”
“莫非,你对我动心了?”
手指透过厚实的喜服,在他的胸口打圈,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这种处于主导权的感觉让我很舒服。
他依旧是没有出声。
手指抵住我的后脑勺,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鬼使神差的我猛的站起身。
不等眼前的男人回过神,霸道的吻住男人的唇瓣。
他亦是一怔,抬手就要退我。
却被我反手握住,闭上眼加深那个吻。
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男人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钻进口腔。
闭上眼刚想试试傅经年能否接触女人。
下一秒,与我亲密拥吻的男人,毫无征兆的轰然倒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傅经年。
不禁有些失望的摇头。
翌日!
新婚之夜傅经年留宿在我房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作为傅家未来当家主母的宋玉兰一时间沦为笑柄。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宋玉兰一大早直接追到老太太那边讨个说法:“奶奶。”
“这件事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香姐儿算什么东西,傅少这不是明摆着打我的脸吗?”
“够了!”不似从前那般和颜悦色的配合,坐在主位上面的老太太无形之中带着一丝威严。
冷眼直视宋玉兰。
叫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居然还有脸在这儿告状。”
“宋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宋玉兰本想借着老太太杀杀对方的威风,现在可倒好,自己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骂。
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但眼下她刚进门不能得罪老太太。
只得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憋闷,微微欠身,声音是愈发的恭敬:“奶奶教训的是,以后我不敢了。”
“不敢就给我滚回去!”
老太太皱眉,毫不留情的赶人。
等到宋玉兰离开后,便差人将我请过去。
老太太的房里摆放着不少的老物件儿,等我赶到的时候她正擦拭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瓶身设计风格简约大方,上好的白釉触手生凉当真是好宝贝。
老太太并未回头,只淡淡地开口道:“原以为经年看不上你。”
“没想到你居然还挺厉害。”
“能让他为了你冷落新婚燕尔地妻子。”
“太太。”我有苦难言,傅经年昨夜宿在我的房里,不过是想趁机给宋玉兰一点教训,他的病情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象,他压根都没有碰我,又谈何治病?
“傅少那边……”
“你用不着跟我说那么多。”没有外人在场,我们二人便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不耐烦的打断后面的话,慢慢地转过身,当着我的面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倘若你还不能办成此事。”
“我想,后果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