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北边的时候,沈舒也是轰动一时的名妓。”花三娘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仿佛是痴迷的回忆着某个难以忘却的过去,我隐约觉得他对沈舒的感情没有那么纯粹。
否则,当初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的时候,花三娘当即和我拉开距离,这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呢?”我佯装不知,懒洋洋的坐在她的身旁。
笑的妩媚动人。
“难不成你这次回来是跟他报仇?”
“报仇?”花三娘用手指着自己,随后脸上露出少有的苦涩的笑,“凭我现在的身份也配?”
“为什么不配?”说起来他也是北边警察署长的女人。
沈舒说白了只有傅子仪撑腰。
现如今傅子仪自己在傅家都是多余的存在,更别提护着心爱的三姨太。
最重要的是,此番傅子仪突然回家,有关于三姨太身上的那些丑陋不堪的秘密也将无法隐瞒。
所以,傅子仪是否如旧。
还未可知呢。
然而,我误解了花三娘的意思。
她夹起一个饺子,仔细的端详着。
随后,扯出一种特别古怪的苦笑:“三姨太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故事。”
“什么故事?”
他的话听起来愈发的扑朔迷离。
脸上的悲伤不像是假的,对三姨太的在乎也不像是假的。
所以,他究竟想做什么?
花三娘看着我的脸痴痴地笑着。
突然,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眼神冷冽:“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他的心里比你重要得多。”
“啊哈?”
我可没有兴趣成为三姨太的心尖人,说白了我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当日,若非三姨太在后面为我周旋,我还真的没那么容易接近傅经年。
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
但也因为这个缘由,提供给三姨太的药丸是最好的。
我还额外为她准备敷脸的东西。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花三娘的样子真以为我和沈舒有什么关系。
她想多了吧?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纯天然的女人?
“误会?”花三娘微微皱眉,眼神落到我的身上从上到下打量着我,随后微微一笑,“你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吗?你知道他在北边有多吃香吗?”
“你知道傅老爷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多大的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我目瞪口呆。
但不管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都没有兴趣知道。
我也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若是所有的女人都存有这样的心思,那我这个营生还能干的下去?
“你有话就说不必遮遮掩掩。”
仅有的耐心完全耗尽,最初地新鲜劲儿也是消耗殆尽,我甚至没有兴趣跟她废话,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花三娘还是说一半吞一半的态度。
那我和她不如趁早分道扬镳。
耳边传来花三娘不屑的淡淡的嘲讽:“她以前可是声名远扬的童妓。”
“男女通吃的花魁。”
“你只知道她有多招男人喜欢。”
“可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也喜欢她的。”
说真的,他如果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我还不觉得奇怪,但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些话之后,联想到三姨太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寒。
所以,当初我以为是女人之间的亲密。
他习惯性的趴在我的身上,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我身上滑动着。
甚至于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
三姨太是拿我当朋友。
但听到他的过往,心里顿觉翻江倒海。
我有点后悔拿他当棋子。
手不自觉地捂住口鼻,离花三娘有段距离。
复杂的看着他,随后莞尔一笑:“说真的,你也喜欢他?”
如今听到他的解释。
花三娘不远万里的出现在这里。
也就不难解释了。
“我才不喜欢她呢。”有种被人戳中心事的不自在。
花三娘拼命的想要否定。
但我看得很清楚。
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只是他还不信任我,所以不会明说。
目的已经达到。
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桌上的饺子搁置着。
只是当着花三娘的面微微一笑:“对不住了,我不喜欢吃饺子。”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人。
看来,暂时想和傅家撇清关系还不行。
等出了餐馆,隐约看到对面的街道上面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汉娜穿着乳白色的大衣,眼神一直在这边徘徊?
我以为他是在等我。
心中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走到她的身边。
走近了才发现汉娜的脸上带着晶莹剔透的泪花。
手脚冰凉,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心有不忍,当即扶着她走进边上的土火锅店里面。
又吩咐小二到外面找了个汤婆子。
捂在汉娜的手中。
他像是受得很大的打击,失魂落魄的看着窗外。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对面除了刚才待过的饺子馆什么都没有。
行色匆匆的路人。
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汉娜。”我叹叹气,握住汉娜的手安慰着,“你真的不用太担心。”
“你的病已经有眉目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既然当初让他不远万里地来到东国,约翰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约翰又是我的挡箭牌。
我怎么舍得让他出事。
闻言,汉娜只是苦涩的摇摇头:“香姐儿,我相信你。”
“不过……”
“你说我还有机会见到她吗?”
早知汉娜来到这里的目的不简单,只是刚回榕城不过三两天的时间,想要找到那个女人谈何容易。
再者说了东国那么大。
世上的女子千千万。
说不准人家就在别的城市生活着。
我们找来找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这些现实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
我扬起笑脸:“当然会。”
“如果你们真的有缘分的话。”
“肯定还会有重逢的机会。”
“不过再见到他之前,先要治好你的病,明白吗?”
汉娜茫然的看着我。
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随后望着我的脸,用力的点头。
我真的没有见过像他这么痴情的人。
男人大都是善变的。
不管以前给过你什么样的承诺,遇到更好的,就会不自觉地变心。
所以,男女之事与他们而言无非是调剂品。
那个东西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