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向来和他们不对头。
倘若不是碰到什么要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来到这里的。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隐瞒的呢?
傅凝低下头,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对,是我派人杀她的。”
“她那样的身份,怎么配……”
傅凝自知身份妾室的女人不受宠是多痛苦的事。
宋玉兰千不好万不好。
有一点最重要。
她可以帮助傅经年成为傅家的掌权人。
那个简香能有什么用?
不过是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而已。
时间久了。
新鲜劲儿一过。
还有什么价值?
“你们果然是看不起她的。”陆瑜冷哼道,“傅经年,我就不该相信你的话。”
“你给我记着。”
“是你自己放开她的手。”
“香姐儿以后自有我照料着,用不着你操心了。”
陆瑜气冲冲的说完,摔门而去。
傅经年冷漠的看着傅凝。
半晌冷笑道:“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傅凝明明答应过他。
只要他能帮忙解决张大帅。
傅凝将动用所有的人脉,平安护送简香回到东北。
等到事情平息过后。
傅经年借着去收购药材的事情,接回简香。
可如今,事情已完全超乎他的计划。
傅凝到底做了什么事?
傅凝自知隐瞒不了。
只得咬着嘴唇,躲闪的不敢看傅经年的脸:“我没有隐瞒你什么。”
“简香,本来就该死。”
“姐,你是不是疯了?”傅经年听完傅凝的话。
再也抑制不住的暴怒大吼。
“她是无辜的。”
“她有什么无辜的?”
傅凝骇然大笑。
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可怖。
在尔虞我诈的大帅府中存活下来。
傅凝不觉得任何人无辜。
当初将她送给张大帅为妾室的时候。
又有谁可怜过她?
“今天就算我不动手。”
“香姐儿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北边。”
“况且,这个主意是爹出的。”
“傅子仪?”傅经年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股风似的冲上楼。
傅凝恨急。
眼底却是带着些许诡异的笑。
如今,好戏终于开场了。
因着傅子仪与傅凝关系不和。
从踏进这个房门开始,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不再出门。
再者,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
烟瘾过后。
傅子仪感觉自己无颜面对简香他们。
索性躲在房里当缩头乌龟。
只是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
他刚坐起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屋门被人撞开。
自己的宝贝儿子脸色铁青,双手握紧,直勾勾的盯着傅子仪。
“经年,你……”
“砰——”重重的一拳打在他的耳门。
傅子仪跪在地上。
嘴角有血溢出。
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傅经年。
“为什么?”傅子仪吐出一口血沫子。
艰难的站起身。
就这么看着傅经年。
莫非,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经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原谅爹。”
过去的事情的确是他的错。
可如果能重新来过。
傅子仪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事已成定局。
他能有什么办法?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傅经年恶狠狠的看着傅子仪,打了一拳还觉得不解气,“那天是你做的事,对吧?”
傅经年心里无比的清楚。
简香有什么理由勾引他。
说白了,是他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
只是碍于傅家人的脸面。
将锅背给简香。
可他居然对简香下死手。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做什么了?”傅子仪听着是一头的雾水。
殊不知,外头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你指使姐姐,派人杀死简香,对吧?”
“我什么时候派人杀死他的?”傅子仪满脸不解。
他整天被困在房间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简香出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还说跟你无关。”
“是姐姐亲口告诉我的,难道姐姐会冤枉你。”傅经年说着,一把揪住傅子仪的领口,手掌紧握成拳。
最终是没有下得去手。
如果可以。
他真的想和傅子仪断绝关系。
当年倘若他顾及一丁点的父子情。
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以至于自己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怎么,你想杀我?”
身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傅子仪就这么看着傅经年。
不由得苦笑道:“经年,你姐姐有多恨我,你不知道?”
“我在这里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你没看见?”
“我怎么派人杀她?”
傅子仪的那些话,反倒是激起傅经年的理智。
是的,姐姐恨他。
并不比自己的少。
原本握紧拳头的手慢慢松开。
傅经年转身朝外面走去。
现在,他只希望简香不会有事。
三天后。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完全处于陌生的环境当中。
屋里面暖烘烘的。
身上盖着一张兽皮制成的垫子,暖暖的很贴心。
环顾四周并未看到有其他的人。
后背的伤经过处理,起身的时候还是会不小心的扯动着疼的厉害。
嘴皮干裂的起皮。
我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
刚要倒水的时候。
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眼前头一阵眩晕,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
身后一双手紧张的抓住我。
抬眸,看到陆瑜关切地神色。
认真的打量着我。
他的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我的额头,叹气道:“你怎么样?”
“陆爷,怎么是您?”
身体虚弱至极。
倘若刚才没有这个男人搀扶住的话,肯定会摔破头。
“为什么不能是我?”说话间陆瑜小心翼翼的将我抱起,脸色不怎么好看,“还是说,你的眼里只有傅经年。”
再次从的口中听到傅经年,心里倒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是我不太明白,他提起那家伙做什么?
“陆爷,你这吃醋好没意思。”
我故意嘲弄的看着陆瑜。
我几时说过他对我很重要的?
“傅少有正室。”
“有正室又如何?”陆瑜直勾勾的盯着我,而后,说出残酷的真相来。
“你可知你之所以弄成这幅鬼样子,就是他造成的。”
“什么?”
原本虚弱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猛的站起身。
脑袋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我强行扶着桌面死死的看着陆瑜,想在他的脸上看到是否在开玩笑,然而,他是那样的认真。
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说,傅经年派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