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和裴玉泽都是第一次见到炎汝琛这样难受的样子,“柳若,钟仪也能起死回生,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总是让我想起钟仪,我帮你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炎汝琛又补充道。此刻的他已经完完全全陷入了回忆旧人的情节中,柳若猜测炎汝琛必定和钟仪有一段不解的渊源。
“你们若是真的要去取那蓝卜芥,我可以帮你们,”炎汝琛收起情绪,回到平常的严肃中,缓缓道,“你们在着里等我一下。”院长走了出去,不过半杯茶的时间,院长踱步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院长将盒子放在茶案上。这个盒子不过一只茶壶大小,是用铁力木做成的,铁力木又称铁栗木,木质坚沉,心材淡红,髓线细美。这个盒子上面没有一丝的装饰,表面平整光滑,虽然没有任何雕刻,但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它的价值一定不菲。
炎汝琛对柳若和裴玉泽两人道:“这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你们穿透封印进入石洞而不惊动睚眦之后的神器。”说着炎汝琛打开了铁力木盒。
展现在柳若和裴玉泽面前的是一个六孔古骨埙。这口骨埙被黑色的锦缎围绕着,骨埙是用龙骨制成,呈现泛黄的黄白色,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坚硬与久远的历史。骨埙上没有浮夸的吊饰,只刻着一个“无”字,细小而不起眼。
据院长所言这骨埙叫做无声,是上古最出名的乐师囚牛之后精心打造的。吹奏出的圣乐有神奇的效果,不但能让守护兽陷入沉睡,还能冲破封印。但自囚牛之后将它打造出来以后便没人在见过无声骨埙。
炎战学院也被称为三界之中的藏宝地,看来这一说法也是没有错的。
“从无声出来的音乐能够打破神的封印,还能让守护兽进入沉睡,但记住,骨埙的音乐效果有期限,不过半刻钟,时间一过你们就出不来了,因此还是有很大的危险的。”
论斗法,光凭柳若很裴玉泽的力量,必然是打不过睚眦之后的,就算柳若的火灵出来帮忙,想必也只会落得两败俱伤。
“到底要不要去取这蓝卜芥,你们还要好好考虑。”
炎汝琛再次提醒他们:“蓝卜芥在炎战学院存放也有好几十年了,期间不少魔道众人灵师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都闯入炎战学院,费尽心机,试图将蓝卜芥偷走,但无一不是失败,后果都成为了睚眦之后的腹中之物,有些甚至连封印都没有冲开,被门口的灵师所阻挡。”
柳若看向裴玉泽,裴玉泽转过头看着自己,柳若领会了裴玉泽的意思。
“院长,我们还是要去拿到蓝卜芥。”裴玉泽坚定的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由于,好像就在说人一定要吃饭一样的真理一般语气果决。
柳若在一旁重重地点头。
“既然如此,无声你们拿去,自己整顿一下就去石洞吧。”院长合上了铁力木盒子,将盒子推向柳若和裴玉泽,“你们先回去吧。”
裴玉泽双手接过盒子,恭敬道:“谢谢院长的帮助,我们拿到蓝卜芥就会主动退学。”
柳若在一旁微微点头。
“拿到蓝卜芥以后,你们想去想留我都不会过问。”炎汝琛转过身,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诗画,显得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柳若和裴玉泽轻轻将门合上便退了出去。
裴玉泽和柳若出了雪香殿就开始商量什么时候去取蓝卜芥,看来去取蓝卜芥必然又是一场恶战。自己所面对的是上古神兽睚眦的后人,更何况石洞里还有多少神秘的机关他们都无从得知。
院长突然的帮助也让二人心生疑虑,帮助二人的原因绝不会仅仅是因为柳若与旧人钟仪相似,竟然把珍藏的上古神器骨埙都拿了出来,但这骨埙也没有人试过,到底有没有作用,带来的是还出还是坏处,这些都在裴玉泽的心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此时柳若想的却是另一些事情。若真如院长所说,当年的钟仪和自己一样有着相似的技能,都能够起死回生,那自己是不是和钟仪有所关系,自己是不是水族的后人,那这样是不是也能解释了之前尘启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玉泽,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世?”柳若出了神一般突然对裴玉泽发问。
“我怎么会知道。”裴玉泽思考了一下便回答。
“到现在我活在世上都不知道为何,你能感受这种自己身上带着秘密自己却不知道的感觉吗?”柳若抬眼与裴玉泽对视,情绪忽而有些失控,“就仿佛自己身上绑了个炸药一般不知谁会突然点燃,我就……”
柳若被裴玉泽突如其来的吻堵上了嘴,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柳若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闭上了眼睛。
仿佛一切理所当然。柳若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总会明白的,”裴玉泽安慰道,“我和你一起去找答案。”
等到柳若情绪稳定了之后,两人便告别了,相约在两天天之后去石洞中找蓝卜芥。
秋日的夜晚,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像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柳若暗自思衬着,曾经以为自己的身世的秘密仿佛永远都不可知了,但最近却觉得,自己仿佛离这个秘密越来越近,却有些害怕,因为她不知道,揭开这层面纱之后,对自己、对裴玉泽到底是好还是坏。
柳若逼迫自己不再思考这些,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养精蓄锐,拿到蓝卜芥,就像是裴玉泽所说的,“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无法阻挡无法预料那就活在当下吧。柳若一直抱着这个想法,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