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熊家麒临走前跟他说，柳夫人说过，柳若跟他们说的是，他从书上学的。
柳若呼吸一窒，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你在调查我？”
“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对你一直信任有加，只是在调查王老六的时候顺便看了看你的资料罢了。”江秣陵面不改色。
谁让这二人总是以师兄妹相称呢？若不是他手底下的以为柳若会是个突破口，暗中调查，他也不至于知道，这柳若的医术来的神鬼莫测，让人摸不着头囊。
“你这是在怕我害你？”柳若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她确实有些事情在隐瞒江秣陵，但那些都是不能外道的事情，而能说的，她从来都没有隐瞒过。
只是她没有想过，即便如此，江秣陵还是不相信她。
江秣陵摇摇头：“若是你想害我，早就动手了，没必要等到现在。况且，你也不是太子的人。”
甚至还可以算得上是太子的仇人。
柳若点点头：“不错，起码我们现在的目标是相同的，你没有疑虑我的必要。”
江秣陵听了这话，知道柳若误会了，想要解释，却被柳若打断了：“我的事情是个秘密不假，但与你无关，你不必知道。”
“至于我学长，他今日进京都了，也确实是想通过我，给你传递了消息，你若是愿意，我便攒个局让你们两个见上一面。”
“若是你不愿意，我便如实告诉了他，也好叫他直接断了念想。你意下如何？”
江秣陵心生苦涩，柳若到底还是不相信他。
见柳若不愿意再聊那些，他只得做罢，他低头想了片刻，问道：“是投诚还是交易？”
柳若干干脆脆的说道：“交易。他这样的人，最是风流潇洒惯了的，怎么会跟你投诚？”
尽管王老六见她的时候是打着投诚的旗号的，但柳若心中清楚，王老六没有那个心思，她也就不愿意做那强人所难的事情了。
江秣陵自嘲一笑，是了，他不也都看清楚了吗？怎么还犯傻问了这样的蠢话呢？
“他想要我给他什么？”
柳若摇摇头：“我不知道。”
王老六没跟她说，但大体的想法，柳若却明白。只怕王老六想独占一个商业做寡头。
柳若心想，王老六这商业巨子的思维方式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她走之前一定要好好学学，哪怕以后不当大夫了，做个商人也绰绰有余了。
江秣陵听来这话，却皱起了眉头，好一个不知道，那万一王老六要的天，他还拱手相让了不成？
“你这个学长……”
柳若直接打断了江秣陵的话：“不是个好人。但未必就是个坏人。”
“在利益相当的情况下，他比谁都可以相信。”
江秣陵沉默了，他的内心在艰难的做选择。一方面，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像王老六的人一样出面操刀，而另一方面，这个不定时炸弹真的不会因为太子出的价格更高，而临阵倒戈吗？
江秣陵一不留心，将自己内心的想法问了出来。
柳若：“……”
我的学长真的有这么差劲？连临阵倒戈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江秣陵发现自己将内心所想说出口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尖，但态度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在他这个位置，每一步棋都走的如履薄冰，他不得不更加谨慎些，尤其是任用这样又先天风险的人。
柳若会理解的吧？
柳若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道：“太子的败局是个定局，他不至于做出临阵倒戈，害死自己的事情来。”
商人重利，况且还绑定了富绅养成系统，便是系统也不会让他做出临阵倒戈的事情，除非江秣陵自己作死，将好好的顺风局达成了逆风局。
但这显然不可能，江秣陵筹谋了这么久，不会功败垂成。
江秣陵吃惊的看着柳若：“你还会卜卦？”
这倒真是意外之喜。
柳若翻了个白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吗！看看他手底下那一帮子蠢货做出的事情，民心都丢成了什么样子了！若不是圣人念旧，不愿意废太子，只怕他如今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秣陵笑笑，那倒没未必。
太子在朝中这么多年，与许多势力盘根错节，纠缠不清，其中更是有腌臜事不知凡几，便是为了这个，朝中也多的是人愿意保他。
若不是他这次自己出了个昏招，叫人想保也保不住了，只怕眼下谁都撼动不了太子的位置。
柳若察觉出江秣陵在转移话题，顿时炸了，嚷嚷：“你到底要不要跟王老六做交易！那边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江秣陵摇摇头：“做啊，怎么不做？难得有这么一个妙人愿意来跟我做生意，我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要亲自跟他谈。他到底要什么，我必须清楚。”
柳若低声道：“总归不是害国害民的事情。”
“什么？”柳若的声音太低了，江秣陵没听清楚了，又问了一遍。
而这次柳若却摇摇头道：“没什么，我自言自语。”
“好，那我现在就去请人过来，你们聊吧。”
说完，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他真的这么说！？”王老六一口水喷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柳若。
那江秣陵脑子没坏吧？柳若是怎么对待他的？居然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查人？可真够坏的！
“你居然没跟他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柳若翻了个白眼，问道：“那我还能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我至于吗？”
王老六：“……”
你们俩之间的粉红色小气泡，但凡不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却在这说你们两个没什么？这在逗弄谁呢！
王老六无力吐槽：“学妹，你下次说这个话之前，先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好吗？我这段时间吃的狗粮难道是白吃了吗？”
柳若眨眨眼，谁在这儿贩卖狗粮了？她怎么一点都不指导啊？而且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吃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