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裴玉泽不明白柳若的话,便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说来话长,”柳若不愿意再多语,“吃菜吧,吃完我们去四周看看。”
见柳若不愿意在多语,裴玉泽便也不再多问,“好的,也好。”
两人吃完了饭菜便走出了客栈来到了这月城东北角的一个山寨面前。
“为什么这月城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城池,倒是真的宛如仙境一般。”柳若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禁像是逸景上身一样,开始赞叹起来。
眼前的景色仿佛是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一般。连绵的木结构建筑物盘踞在南岸的山坡之上,背后便是巍峨入云的山岳,寨子前的湖泊静静地流淌着,从山上到平面,很是自然地便在寨子前形成一个浪高渊深的漩涡。
水流激荡的汩汩声音在这山谷与寨子间环绕,昼夜不息。
山间不时响起子规的叫声,布谷布谷地叫着,凄楚至极,柳若仿佛听到了这叫声中所说不尽道不完的故事。
它们历代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难道就过不到今年的冬天了吗?难道就此结束了吗?
柳若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天空中毫无预兆地便飘起了小雨,柳若站在寨子面前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裴玉泽只能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轻柔如雾一般,网住了眼前的绝美景色,也网住了裴玉泽面前这个柳若绝美佳人。
天色阴沉沉地,像是抹不开的墨色,又像是被蜘蛛网缠满的宣纸,朦朦胧胧的,那堆天空中的灰云也没有丝毫的离去之意。
半晌之后,柳若回过头来,“我们走吧,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看这景色了。”
柳若的脸上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雨丝,在脸上有些小小的水珠,将她的脸衬得晶莹剔透。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裴玉泽在柳若的身后喊道。
柳若转过头来冲着裴玉泽粲然一笑。“我知道,你一直会支持我的。”
裴玉泽上前拉住柳若的手,那冰冷无骨的手一下子被裴玉泽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暖着,“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永远不会。”
“玉泽,我想对付魔族一定很麻烦,到时候,我……”
“现在的你什么都不要去多想,明天与几大家族的人碰了头会了面以后便会有解决的方法……”
柳若看到了裴玉泽眼中的担心与不舍,便也没有再说下去。
的确啊,自己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呢?说到底人还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谁也不能因为柳若体内特殊的血脉而强迫她去做些什么,最后还是要看自己的意愿。
依照柳若的性子,和钟仪一样,会选择普救苍生,即使献出自己的生命。
柳若和裴玉泽渐渐向那个寨子靠近,古老陈旧的屋顶笼罩下,一切都显得有些阴郁沉闷,这寨子像是废弃了很久,原本此刻应该郁郁葱葱,此刻却如垂暮的老人,在这潇潇雨中,垂垂老矣。
第二天一大早柳若便被一阵敲门声叫醒,柳若睡眼蒙眬的她看了一眼窗外,天空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泛着点幽兰,远处谁家的灯笼还在门前摇摇晃晃,闪着黄光。柳若批了件薄衣便开门去,一开门便见到了昨日将他们领进客栈的那姑娘。
这姑娘一改昨日的装扮,身上穿着青色缂丝翡翠衫,下着一条翠烟绣鸳鸯百褶裙,外罩一件白色纱衣,衣袖领口都镶着一条金边,白纱衣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小绣花,脸上化着淡妆,黑色顺滑的头发只取了部分在头顶完成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银色的雀羽发簪。
这样子到不像个婢女,到像个千金大小姐。
那姑娘一见到柳若便说道,“还烦请姑娘快到楼下,我们今日便去见月城城主。”柳若只得点点头说道,“我梳洗一番就来。还烦请稍作等待。”柳若一听今日便能见到月城城主,便立刻简单打扮就匆忙来到了楼下。
还未到一楼便听到了不少人的声音,可见已经不少人都在这早晨被这姑娘叫醒。
柳若一到楼下便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在一旁坐下。
“你说你一大早叫我们来就让我们在这儿坐着,早饭也不给吃,就这么饿着!这月城城主是个什么意思!”一大汉对着那姑娘吼道。
这大汉显然又困又饿,但对这样的怠慢实在忍无可忍。姑娘不作理会,面朝着众人开始说了起来。
“你们都是我一个个从宫门带进这客栈的,既然进了我们月城朱雀宫的宫门,你最好说话客气点。”这姑娘一点都不惧怕这壮汉,反而倒是高昂着头对那壮汉理直气壮地说到。
“月城城主邀请众位族长英雄一早便起床,自有他的用意,还请各位随我共同去那月湖走一遭。”那姑娘见那壮汉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便邀请众位英雄与她一起去月湖见城主,怕是那壮汉也不敢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便不再多说话。
说着那姑娘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穿着不同的衣服,迈着不一样的步伐,但是目的地却是同一个,三里之外的月湖。柳若一到那里便认出来那里就是是昨日柳若和裴玉泽来过的地方。
只是今日早上的景色与昨日明显不同,今日没有小雨,那蜿蜒的河水此刻显得静谧无比仿佛在等待着东升旭日的照耀。远处破败的寨子,那些木头搭建的房屋此刻仿佛也得到了一丝生机,在这早晨期待着日光。
这姑娘带着众人来到月湖的面前便悄然走开了,柳若也一个没注意,不知到这姑娘到了哪里去。没过一会儿其他人也发现这姑娘不见了踪迹,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月城城主这么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花样!”一个面容精瘦的男子气愤地说道。“就是啊!把我们当猴子耍吗?!一大早的我还没睡醒呢!”这个瘦子一旁的胖子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屑地说道。
渐渐的原本嘈杂的人群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人们不约而同地往向湖面。“看!快看!”一人指着那湖面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