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被弄糊涂了,忍不住问道:“那个将军,小大夫,我应该听谁的?”
“听我的。”
“听我的。”
柳若与毛飞清异口同声道。
……
毛飞清气鼓鼓的坐在县衙的主位上。
他最终没有扭过柳若,让这些士兵们将这些闹事者都送去了大牢。
柳若进来后,拿了个苹果,在身上擦了擦,往嘴里送:“我说。你能别哭着你的脸么?本来长的就够不好看了,还哭着脸,嫌弃自己还不够小儿夜啼啊?”
平心而论,毛飞清长的不算丑,最多是五官平平,是个路人。但架不住他常年带兵打仗,浑身上下都是血腥气,自然也就面目可憎了。
“你这是在草菅人命你知道么!”毛飞清人不追逼逼,“那里头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你将他们都抓起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柳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她不都保证了么,两日之内,一定把罪魁祸首给抓起来啊!
“我说,你能不能对我有些信心啊?我都已经给你保证了好么!两日之后,我要是抓不到人,你再把人放了不就行了么?”柳若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好像事情就这么简单一样。
毛飞清更加生气了,他只觉得自己心口被疼的厉害。他道:“民心很重要,你到底懂不懂!你这么做,以后叫百姓怎么看待我们!”
“以后边城的守军还怎么在这儿工作?你做事情都不通过脑子的么!”
柳若怪叫了一声:“你都想那么多了,那你还同意我的计划?你确定你自己没问题吧?”
毛飞清哑口无言。
他那是被她说服了好么!这跟他心里还有气又有什么关系?
柳若见毛飞清不吭声了,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如果你想把这个事情弄的水落石出,你就应该明白,有些人该牺牲还得牺牲。”
“而且民众也不都是傻子,被人利用了还能不清楚?就算眼下不明白,等他们吃饱喝足了,也都醒悟过来了。”
人么,关注的不就是自己的衣食住行么?只要给的足够了,他们也就不会在胡思乱想了,甚至还会感恩戴德,觉得他们受了自己多大的恩惠一样。
毛飞清哼了一声,不情不愿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只有两日的时间,如果你不能成,那还能以后就都得听我的。”
“行啊!”柳若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那我走了啊。”
“你去哪儿?”毛飞清赶紧追问。
“回家!”柳若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走了。
……
柳若回到柳家,发现家中只有柳元弱一个人在家,很是惊讶,便问道:“我阿娘跟你弟弟呢?”
柳元弱正在绣花,连日不见柳若,乍一看,很是吃惊:“你回来了?该死的,你这些天都去哪儿?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你们?”柳若愣了一下,连连摇头,不敢相信,“不是吧?你确定你们在家里的日子没有过的快活的飞起?”
胡桃根本就不敢管他们,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样的神仙日子过下来,怎么可能想自己呢?
柳元弱被说的脸颊绯红,但还是嘴硬道:“我们是一家人,你突然没了消息,我们如何不想你?”
“你这么甜都去哪儿了?怎么不知道往家里递个消息?便不说我们,阿娘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
柳若懒得说自己的事情,只摆摆手敷衍道:“没去哪儿,就随便出去了一趟,发现不好玩,就回来了。”
“倒是你们,这些天过的怎么样啊?你们要什么,阿娘就给你们买了什么吧?对了,阿娘呢?还有你弟弟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如今城中的东西贵的不行,哪里还买得起了?”柳元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南阳最近认识了个朋友,有钱的很,说是有笔买卖要做,需要大娘子同意,一大早就带着大娘子出门了,还没回来呢。”
柳若很是意外,什么生意啊,居然要阿娘出面同意?那可得是了不得生意啊!
柳若冷笑了两声,让柳元弱放下手上的活计,跟自己出去一趟。
柳元弱愣了愣,乖乖地放下手里的活,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走到柳若的身边,小声问道:“去哪儿?”
“他们不是出去谈生意了么?那我们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打算谈多少两银子的生意!”
……
柳若的想法虽好,但她还没来得及出动,便被毛飞清的人几乎强制请走了,就连柳元弱都没有放过。
柳若冷着脸看着冲自己笑得异常灿烂的毛飞清,哼了一声:“什么事?”
“城主有令,让我们赶紧放人,你看着办吧。”毛飞清取出一块令牌丢在桌上,“我虽然答应你把人留下,但人权利比我大得多。”
柳若压根儿不认得这个东西,不肯相信。
“这玩意儿我不信。万一你随随便便从哪儿弄来这个东西故意来坑我呢?难不成我还帮你去验证不成?”
“送令牌的人眼下就在府中,要不要请来与你见上一面?亲口告诉你这件事?”毛飞清不卑不亢的反问。
柳若探究的看了一阵毛飞清,这才不情不愿的咂咂嘴:“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
顿了顿,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可你这答应的是什么破事啊!这种事情本来就急不得,这么一搞,我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那你就制定一个新的计划出来。”毛飞清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那不是有时间限制么!你现在连时间都留不住,这个约定也就作废了好吗!柳若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柳若不情不愿道:“当真不能拖延时间了?”
“不能。”毛飞清回答的异常干脆,“我已经与那边协商过了,他们最迟何宽限到晚上,酉时四刻,如果我们不放人,他们就来帮我们放人。”
毛飞清说到这儿,脸色也异常难看。
在军中,通常都是人顺着他,像今天这般趾高气昂之人,他也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