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恬双瞠目欲裂,她简直快要被气疯了。
柳舒屏现在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淮阳王的事情,哪里有功夫搭理凌恬双,自己这个夫人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如何和皇家攀上关系,自己和她说不上来话。
但看着凌恬双如此气愤的样子,他只得劝慰了一句:“柳若怎么你了?你这些年来在府里做的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不管不是因为我放任你,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我要是你,现在就应该和柳若处理好母女关系,都是女儿,谁嫁进去有什么关系?”
凌恬双不能理解柳舒屏的话,他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觉得柳若那个小杂种也算是他们柳家的女儿了?
“这不一样!黛儿才是我们亲生的女儿!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凌恬双压低自己的嗓音,就差吼出来了,她真是不明白,明明一直以来,柳舒屏的态度就是没有把柳若当成柳家女儿的,现在却来告诉她,两个女儿没有什么两样?!
柳舒屏见和自己的夫人说不清楚,登时也气急败坏起来,道:“太后知道柳若的脸,上次走的时候显然对柳若也十分满意得很!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搞什么小动作,我告诉你,你想找死,可别要拖着我柳家上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要是想要太子给你们担罪名,然后偷梁换柱让柳青黛嫁进去,你就别做梦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太子会缺女人吗?!你觉得堂堂太子会为了柳青黛冒这么大的风险,惹怒太后吗?!”
柳舒屏觉得自己其实心很累,他继续道:“你若是硬要这么做的话,我也劝不动你,到时候回去我就给你休书,你要怎么做都和我柳家没关系!可别到时候拖累柳家!”
凌恬双被柳舒屏这番话给弄得整个人都开始傻掉了,她不过就是想要柳舒屏去询问询问太子的心意罢了,也不知道柳舒屏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
凌恬双开始沉默起来,好半晌,才开口道:“老爷言重了,妾身并未这么想。”
柳舒屏满意地也就是凌恬双这识相的一点,道:“嗯。”
随后两人相顾无言,坐在一条桌子上,可是却两人心思各异,都在想着自己心里的事情,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这边闹出来的小骚动自然都落在了皇甫惊寒的眼中,但因为距离有些远,加上皇甫惊寒也不是很想关注柳家的家事,所以也就不知道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边大概刚刚经历了一场夫妻之间的吵架。
皇甫惊寒撑着脑袋,忽而笑了笑,他想起来刚刚见到的那个柳若,仿佛和传言中还有以前见到的木讷样子不一样,若是日后当真成亲了,他和她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会不会也这样吵起来?
好像从来都没有女人敢和他吵架呢?哪里是吵架,连大呼小叫都没有。
若是以后有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在自己身边,时不时和自己闹一闹小脾气,这样的日子……会不会很有趣呢?
皇甫惊寒忽然惊愕起来,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东西?他竟然在开始期待和那个女人成亲之后所要发生的事情!
这太不可思议了!
皇甫惊寒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所震惊,而后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心里开始跌宕起伏,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开始的惊诧消失之后,皇甫惊寒的脑子里便开始迅速打起了别的主意。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找这个女人的麻烦。
手中的酒杯被他放置在桌面上,“砰”地一声动静不大不小,但也正好可以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
柳舒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开口温声询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皇甫惊寒视线一转,便放在了柳舒屏的身上,他挑了挑眉,忽而开口道:“柳二小姐呢?为何不来参加晚宴?是看不起本宫吗?”
这句话一出来,刚才知道内情的一些下人都抽搐了一下嘴角,太子殿下刚才不是把二小姐拉下去处罚了吗?现在怎么又忽然提起二小姐来了?
而柳舒屏是直接皱起了眉头,他狐疑地看着皇甫惊寒,不是很明白这个太子心中的想法。刚才要惩处柳若的人是他,现在主动提起来的就是他。
想来想去,柳舒屏都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而柳若被打了,一个女儿家家遭遇这样的处罚,能站起来就不错了,可是听皇甫惊寒的意思仿佛是还想要柳若过来继续参加晚宴?
好的,柳舒屏已经差不多知道,这太子殿下大抵就是来找茬的。
今日柳若怕是凶多吉少了。至于皇甫惊寒一个太子殿下,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女人过意不去?柳舒屏几乎是下意识就朝着凌恬双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看你给老子找的事情!
皇甫惊寒能够放下身段去针对一个女人,这必然是和自己的夫人和大女儿在其中煽风点火是脱不了关系的。
想到这里,柳舒屏站起身来,微微低了低头,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刚才柳若顶撞了殿下,是以现在正在受罚呢。”
皇甫惊寒歪着头,像是在思索这件事,半晌,他才仿佛是刚刚想起来,然后指着自己身边的侍卫道:“本宫派去行刑的侍卫都已经回来了,相信二小姐应该也已经受罚完毕了,既然已经完了,为何不来参加晚宴?”
听到这番话,众人心中不免为他们的二小姐默哀了几秒钟,这太子殿下显然就是明明知道事情原委,现在正在故意找事。
这人都被打了,一个女孩家家但凡柔弱一些的,现在怕是已经起不来了,这太子殿下的意思,仿佛还是想要二小姐过来?
这话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下达一定强制性的命令,但是只要是会察言观色的人都已经明白了皇甫惊寒的意思。而柳舒屏权衡利弊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