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轮到她这里就不一样了？
柳若笑着，弥漫了危险的气息：“留个全尸？我倒是想知道，我在这里站着呢，你要怎么下手？”
柳青黛瑟瑟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自然而然地在面对柳若的时候，心里就会无缘无故产生一种名为忌惮的心理。
“够了！”
柳舒屏不想听她们说这些，他现在只关心这些邪物，要知道人上了年纪，就格外怕死。这小人上面咒着自己的寿命，牵扯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现在看见这些争吵的人就揪心。
“既然是从这丫鬟房间里搜出来的，那就把这丫鬟带出去处死了，别放在我跟前碍眼！”
这个朝代对于丫鬟这种身份总是这么不友好，连个调查和解释都不配拥有，就直接定了死刑。
柳若皱着眉，坚定异常地站在了巧苏面前，挡着想要上前来拉巧苏的小厮。
“姐姐……我没有……这些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柳若拍了拍巧苏的手，安慰开口。
柳若感受到巧苏浑身都在颤抖，显然就是害怕到了极致，但却因为她的缘故所以在强撑着。
柳若看见这个模样的巧苏就觉得心疼，登时转过身来，道：“没有调查的事情，怎么就可以随便下定论？”
“东西是她房间里搜出来的，证据确凿，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人人出来这样的事情，都可以仅凭着你一言就翻案了吗？”
凌恬双冷笑着：“在府邸里弄出来这种邪物，心肠自然歹毒不已，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再说了，这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罢了。你该庆幸，这些东西不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
“说的对。”柳若开口。
“你说什么？”凌恬双皱眉。
“我说，你说的对。很对。”
“能够在自己家里做出这样的邪物的人，的确心肠歹毒，不仅歹毒，还该死。”
柳舒屏的态度一反常态，他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上面多做纠结，直接甩了袖子，不满道：“柳若，行了，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罢了，犯不着你这么护着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死也是她罪有应得。”
柳若不免抬起眼来多看了柳老头一眼，这老头子平日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多说什么，且也是处于一种淡然自若的态度，可是今日遇见这事了，态度却格外强硬，就像是从心底里想要巧苏的性命一样。
这老头不会忽然这么奇怪，莫不是……受了谁的命令？
柳若脑中忽然出现了太后那张慈爱的脸，她目前觉得，也只有太后，才能对柳舒屏这样的刑部侍郎，造成这样的威压了。
柳舒屏的立场很微妙，他的目的是想要巧苏的性命，言语之间将柳若给隔离开来，像是不想让麻烦招惹到她身上，这是保她的姿态。
“若的确证据确凿的话，自然得是认罪的。但若是这明明白白的冤枉，我想，这罪是不可能认的。”
柳若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强硬得可怕，转而想起来白若芷之前说的话，现在想来也不知道白若芷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柳若开口道：“依照白若芷所言，这东西的确精致无比，如此绣工府里的人怕是没有多少个吧？巧苏平日里也会做这些小玩意，不若将她曾经做的东西拿出来和现在这些东西做个对比，自然就会知道了。”
不得不说，柳若之前都没有想到这回事，还是白若芷之前玩笑似地开口说了那句话之后，她才想起来这关键的一点。
柳若这话说出来之后，柳老头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像是嫌这很麻烦一样，摆了摆手道：“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何必又要多此一举？柳若，即便你要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她倒是不明白了，这一条无辜的性命的大事，竟然能够直接被这人说成了是任性而为。
柳老头的态度如此强硬且随意，这行为若是背后没有受到什么人的指示的话，任何人怕是都不会相信。
白若芷捂着嘴笑着：“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呢，父亲如此草率便断然认为，怕是会让府中下人寒心呐。”
话音一落，柳若便将视线投了过去，自己分不清楚白若芷是敌是友，但是现在她说的话，的确就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为了她而说话。
这一刻，不论白若芷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柳若心中都对她有了感激之心。
柳若余光一闪，屋子外的下人接收到这样的视线，登时就跑了出去准备找一些巧苏绣过的物品过来对比。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只凭着二小姐这一眼，就清楚地明白二小姐的命令，还如此迅速地下意识地想要去遵循。
“邪术这样的东西是严肃的事情，我想还是应该调查清楚才是，这错杀了不要紧，但是若是要那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才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柳若这么说着，眼神落在屋子外面一个丫鬟的身上，那丫鬟神情紧张，面色急躁，显然是一副心虚的模样，柳若忽然想起来，这丫头不就是被自己喂了毒药的那人吗？
“你，过来。”
柳若勾了勾手，那丫头直接吓得身子颤抖起来，转而一步步走了过来，柳若的视线被这丫头袖子上的花纹吸引了注意，登时笑起来。
“我倒是觉得这丫头的绣工，也很不错。”
柳若走到这丫鬟的面前，凑上去轻声开口：“还记得你身上的毒吗？若是不解开的话，你没有多少日子了吧？”
丫头被柳若的话说的睁大了眼睛，的确，自从那日柳若给她喂了东西之后，她回去之后当天晚上浑身就开始泛红疹，且瘙痒难耐，很快身上各处肌肤都隐隐有溃烂的趋势。
不用大夫来看，她都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极为严重的毒药，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在柳府里人微言轻，这些自己所谓的主子根本就不会管一个下人的死活。
除了……除了柳若。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羡慕巧苏，同样是丫鬟，可是巧苏却能够得到自己的小姐竭力相护。同样是丫鬟，巧苏为什么就能如此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