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和裴玉泽来到淹城城门面前,这座城墙距今已有六百余年,城墙高十余米,基宽十五米,城周有观敌台百余座,四周均有登城马道,整个城门敞开着,黑不溜秋的,往里一看就能看到里面是废墟一片:被烧焦的房屋梁柱随意地倒在地上,路边还躺着一些百姓,一个个都奄奄一息、嘴唇干裂。
高楼大厦在一瞬间倒塌成为废墟,四处燃着硝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那山清水秀的美景也不再让人赏心悦目,也再无人来赏,众人在这曾经的美景中却再也没有机会欣赏。
柳若看到一个老大叔,“水……水……”那老大叔冲着柳若哀求这着,柳若一听到声音变蹲下身来,取下自己的水壶送到老大叔嘴前。老大叔便立刻“咕噜咕噜”大喝起来,看来已经很久没喝水了。
“姑娘,你真是好人啊!”老大叔感激地对着柳若说,“姑娘,你赶紧走,这地方不宜就留。”“我没事儿,你不必担心我。”柳若面对关心自己的老大叔回答道。
柳若环顾四周,这附近一整片都被魔族的黑色戾气所污染,原本的红墙绿瓦都变成了灰不溜秋的一片,有些甚至只剩下断壁残垣,没有了生气。
由远及近忽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裴玉泽立刻拉着柳若到了躲了起来,只见一大堆牛头人身的魔族士兵骑着马从街道上匆匆而过。
柳若和裴玉泽立马跟了过去,很快便跟着魔族人马到了魔族的驻地。
一弯新月弯钩似的挂在夜空,洁白的月光洒在精致的高楼之上,红檐绿瓦在此刻都变得一片银白,高高的宫墙内不知道藏着多少故事,此刻的宫殿显得宁静而悠远。
远远地望去,在重重的树木掩隐之下一个个银色的尖顶像是银色潮水中的岛屿,满天的繁星和那黑黢黢的树影融为一体,无边无际。
沐翰儒曾经居住的宫殿叫华清宫,华清宫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这池水环绕着华清宫一圈,满池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掩盖住了碧绿明净的池水。
细看那飞檐,竟是鎏金的,木匠细致的雕刻着的两条飞龙,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那飞檐飞去夜空,如此奢侈华丽也显示了曾经主人的德高望重。
然而现在华清宫却被魔族领袖之一心魇占据,一大群魔族在华清宫内吃喝玩乐。
柳若和裴玉泽轻轻飞上屋顶,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着铠甲的魔族将军坐在正中间,下面左右各坐着三个领袖。
想必那正中间的就是心魇了。
案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中间正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在跳舞,下面的几个魔族人都看得眼睛都直了,突然有人禀报,说:“报告心魇大人,我们已经捉到了那个女人。”说着便有一个女人被押上殿来。
只见那女人手脚上都戴着镣铐,一头黑发瀑布似的散发出灯光的柔美,一袭白衣紧紧地贴着身体,一步一步向前挪着步子,脚上的镣铐发出寒冷的声音。绝美的脸上一双能摄人魂魄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心魇,那不是女人对男人的魅惑,而是对敌人的仇视。
眼前的女人由于惊吓而没有遮盖面部的面纱,披在耳边,那足可颠倒众生的绝美容貌,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即使此刻她戴着镣铐,也阻挡不了她清新朝气的气质挥洒着,如雪白衣此刻已经被弄得脏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很冷。冷的像冬夜中的寒月,寒月下的梅花。
“你就是沐翰儒的新夫人?”心魇发问。
面前的女人轻轻伸出手将她脸颊上的一缕不听话的秀发拨弄到耳后,不期然地让大家看到白皙莹润的耳垂和着晶莹的肌肤。“没错,我就是。”女子昂着脸,丝毫没有一点恐惧。
心魇显然对女子的态度有所不爽,竟然在自己面前还敢那么嚣张,于是便怒不可遏地直接冲到了女子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介百川在哪里?”心魇控制住了内心的怒火,只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女子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在屋顶的柳若和裴玉泽见到这场景才知道原来楼下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就是沐翰儒的新夫人。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说出介百川的下落,柳若心底暗自为她叹了一口气,全城的人都认为她是这场大战的罪魁祸首,说她是红颜祸水,没想到她是真的爱过沐翰儒。
屋内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心魇依旧捏着女人的下巴,不肯放松,半晌过后,心魇突然大笑,“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心魇一把放开了女人,大手一挥便有一个人上来,手上捧着一个盒子来到了心魇面前。
“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吗?”心魇的笑容丑陋到了极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巴张得大大,露出了黄色的牙齿。
心魇一下子打开了盒子,一把拎出了里面的东西,扔到了女人面前。
只听见“啊”的一声尖叫,女人便应声坐到了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柳若分明见到的是一个人血淋淋的脑袋,想也不必想一定是沐翰儒的,一下子便钻进了裴玉泽的怀中,裴玉泽一把便捂住了柳若的眼睛。
只听见女人凄厉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还夹杂着魔族将领的笑声。
心魇再次到女人面前,“介百川到底在哪里!”这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但女人依旧面不改色,只有几行泪痕挂在脸上。
“我不会告诉你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一巴掌不够心魇一个转身便又给了女人一脚。那女人洁白的脸颊上立刻泛起一阵红,吃痛地趴在地上。
“你不说是吧!我总有办法让你说!”心魇指着女人凶狠地说道,“把那小子给我带上来。”
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被带到了殿上,一见到女人便大喊娘,女人听见了这叫声忙回头,只见她的眼神一见到这小孩便立刻出现了慌忙的神色,嘴上大喊着“不要”。
心魇一把抓住了小孩便扯了过来,把一把匕首架在小孩的脖子上,“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儿子!”心魇说着便用匕首在小孩的脸上划了一道,小孩立刻发出了大声的哭喊,嘴巴里不断喊着娘救我,“还不赶紧说!”
“我说,我说!”说着女人艰难地爬起来,翻开了毯子,在地上轻轻敲了三下,正中间的墙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门。
心魇转身便进去取出了介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