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外袍落在了地上，一双光洁纤细的长腿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在这寂静无声的雅间里，便是一道格外美丽的风景线。
柳若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她受不了这个！
几乎是下意识，她便转过了身，然后迅速蹲身下去，捡起了地上的外袍，随后一伸手，便直接罩在了十一的身上。
“把衣服穿好。”
话音一落，十一便错愕起来，他有些不明白柳若的目的了，来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可是柳若来这里之后，他都已经这样了，可对方还是这样的反应？！
这无疑便有一些伤自尊。
而柳若此刻心中想的是，红衣男子符合了自己对小倌的所有幻想，身材高可却瘦弱，漂亮可却又娇羞。
柳若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十一其实很像是现代之中大家口中所说的“受”一般的存在。
这个想法一出来，柳若便顿时摇了摇头，她好笑起来，怎么自己总有一些这样的想法？
“姑娘……”
十一委屈极了，他捧着自己的外袍，看着背过身子的柳若，一股子挫败便席卷开来。
“姑娘既然不喜十一，为何刚才要还要把十一一个人留下？”
柳若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十一刚才说了什么，然后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一说话，便悄悄拿眼瞥十一，见十一已经将自己的衣袍穿好，这才转过了身。
“我来这里，不一定是为了……为了那种事情的。”
柳若觉得说这种事情有些尴尬，见十一的面色带着诧异，她就知道对方是没有明白她的想法。
果然，十一直接开口问道：“姑娘来这里花了银两，便是想要人伺候的。可是姑娘如今行为，十一有些不懂。”
“来花楼的人，都是只有这样一个目的。”
十一缓缓开口，一双眼睛盯着柳若，看起来像是在打量。
柳若笑起来，道：“其实呢，只有那些俗人才会一心一意想来花楼找这种刺激，但是也有一些人呢，是风雅绅士的，就比如我，我就不是这个目的。”
一边说话一边将自己夸一波，这是柳若一直以来说话的方式，她越说越开心，接着道：“我更注重于灵魂的陪伴。”
柳若说到这里，便直接坐了回去，十一局促地站在中央，有些不明白。
“你都会一些什么？”
十一听到这句话，登时便垂下了头，道：“十一……十一正在学习方才的那些本事……只是，只是姑娘……并不愿意让十一……”
“不不不。”
柳若抿唇，她的脑袋有些大了，她觉得对方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怎么什么事情都往那方面扯了呢？
“我的意思是，你都会些什么才艺？”
这句话说的明明白白，十一这会儿也才是反应过来，他说完之前那段话之后，脸颊便红地像是猴子屁股一样，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柳若的话，蓦然之间就有些窘迫。
“花楼里的小倌，要求甚严，琴棋书画，十一都会。”
柳若被这句话给惊住了，这年头，来当个小倌都已经要这么严格了吗？
这怕不是跟出去扫大街，还要有大学文凭一个道理？
“你们这的小倌，每个人都会？”
十一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道：“多多少少会一些的，但是每个人身上，必须要有一技之长。”
这么说着，柳若便明白过来了，这就好像是跟卖艺一个道理，只不过小倌馆不光卖艺，还卖身。
柳若想到这里，忽然之间觉得，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有做什么，倒是有些可惜了。
“那你的一技之长是什么？”
十一听到这里，大抵是脑子里想起来妈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脸上顿时又泛起了红晕。
这反应落在了柳若眼中，她第一时间就觉得对方这是一定又想歪了，她立即咳嗽了几声，想要将对方的神思给拉回来。
“十一擅舞，抚琴。”
柳若挑起眉来，这感情好，原本自己心里想着的就是青楼里的人，大概也就只会一些勾搭人的功夫，现在倒好了，没想到真的进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还真的别有洞天。
十一是一个大美人，至少以柳若的角度来看，这还是一个能令自己满意的美人。
而当自己对一个美人有了好感之后，关键是自己还发现了这个美人有如此才艺傍身，这无疑就是一加分项。
“好，那你来展示一下才艺，就行了。”
柳若撑着脑袋，然后盯着面前男子的脸，看着对方瞬间亮起来的眸子，柳若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
“你为何听到这句话，会这么高兴？”
柳若本来也不是过来寻花问柳的，看中十一本来也就是机缘巧合，刚才恰好看顺眼了，所以就留下了。
十一听见这句问话，顿时便开口道：“十一出身贫寒，家中有弟弟妹妹，是因为实在……实在活不下去了，适才……才将我送入这花楼里来。”
“刚刚进来的时候，妈妈就已经将话同我挑明了，今后入了这花楼，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十一缓缓说着这话，将头垂得极低，旋即道：“打从十一进来的第一日起，便想过了今后所有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富贵人家来找十一，只不过他们都是贪图了十一的样貌，无一人是像姑娘这般……要求十一展示自己的。”
听到这里，柳若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合着现在就是差不多意思是，她是唯一一个不寻花问柳，不沉迷美色，反而注重内在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柳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蓦然有些高兴。
好歹她也不是那般胡闹没有分寸的，这出来逛个花楼，她作为一个女人，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自然不得欣赏男子的才艺了？
“那你可老实说了，我是不是第一个点了你的姑娘？”
十一闻言，略带娇羞地低下了头，然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