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刘婶,我也很想娘亲也很想姐姐。
刘婶:“将军府好吗?住得习惯吗?”
我:“好是好,有吃有喝的,但是没人帮我写作业,也没人跟我玩。”
刘婶:“小公子呢?你不是跟他在一起读书的吗?”
“小公子?你是说王越?”
我摆了摆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别提了,他才不跟我玩呢。”
对了,王越是大将军的儿子,也就是那个需要我哄的大哥哥。
刘婶告诉我,我以后不能再喊她婶了,要按照将军府的规矩,叫她嬷嬷。
“来,叫一声嬷嬷听听。”
“婶。”
“不能喊婶,得喊嬷嬷。”
“知道了,婶。”
“……”
不管刘婶如何纠正我,我就是改不了口。
我每天有上不完的课,学不完的礼仪,一天下来筋疲力尽,倒头就睡,完全没精力想着回家的事。
这一天,王越去军营练武去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让老夫子给我讲民间的爱情故事,我喜欢听。
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夫子讲故事,“夫子,您是全天下最好的夫子。”
夫子讲故事很有一手,代入感很强,一节课完了,故事还没讲完,我追着夫子问结局。
听到自己想听的完美结局,我就欢快地跟刘婶回去了。
我走在走廊上,忽然间我好像看到我娘了,不过,很快她们身影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问刘婶:“婶,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娘亲跟姐姐?”
刘婶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啊,我没看到你娘跟宝宝。”
我:“可我刚刚好像看到她们了。”
刘婶:“许是你看错了,毕竟天暗,看错了很正常。”
刘婶说得很有道理,可我真的想我娘亲跟姐姐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我就做梦了。
我梦到姐姐质问我,为什么进将军府的人是我而不是她,明明她才是老大。
娘亲说贝贝笨,又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她这个性子才能在深宫大院中生存下来。
娘亲还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如果可以,她愿意我们姐妹俩谁都要不进这王孙贵族的院子。
姐姐不听娘亲的说辞,只哭着说娘亲偏心,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我。
第二天梦醒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我不知道这个梦以及梦里姐姐跟娘亲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跑去找将军夫人,“夫人,我想家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将军夫人说:“好好学习,把礼仪规矩都学会了,就可以回家了。”
我:“可我真的太想家了。”
将军夫人又说:“没学好礼仪规矩,出去了会被人笑话的。”
我娘交代过我要听夫人的话,所以我乖乖回去好好学规矩去了。
王越一如既往地不待见我,每次只要他去见了大将军之后心情就会特别特别的糟。
起初,我还想尽办法绞尽脑汁想要哄他开心,但他一次次的拒绝打没了我所有的热情。
8
这天夜里,刘婶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
我揉着困得不行的眼睛:“婶,大半夜你不睡觉把我拉起来做什么?”
刘婶一边替我穿衣服,一边说:“是大将军想要见你。”
“大半夜?”
“嗯。”
大半夜被人弄醒我是有点不开心的,但得知是大将军要见我我也就不生气了。
毕竟,大将军可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在嬷嬷的带领下,我来到大将军的书房的院子
刚进了院门,我就看到了我爹。
“爹。”
我喊了一声就要跑过去冲进爹爹的怀里,可下一秒王侍卫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一眼一板地说:“沈姑娘,跟我进去吧,大将军在等你。”
大将军在等我,我只好先跟王侍卫去见大将军了。
我担心等我出来爹爹就走掉再三叮嘱他一定要等我出来。
大将军气色还是不好,不过他今天的精气神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我乖巧地坐在矮凳上听他说话,大将军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他夸我是个好孩子,他让我多跟王越说说话,还叮嘱我,只要有人欺负我让我立即告诉夫人或者他。他跟夫人一定会为我出头的,哪怕欺负我的人是他们的儿子王越。
大将军又跟王越说:让他好好待我,要练好武功,随时为国家效劳。
书房里,每个人都很难过,我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不由得也很难受。
后来大将军让我跟王越出去,他要跟夫人说一会儿话。
王越牵着我的手走出书房。
院子里,王越牵着我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等着。
天亮之际,夫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书房。
她哭着对王越说:“你爹他,走了。”
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哭了,我也哭了。
王越没哭,但他眼睛猩红猩红的。
大将军去世,皇帝亲自来将军府吊唁。
灵堂上,将军夫人最终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将军府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的。
9
我在院子待了大概有一个月。
将军府的悲伤的气氛渐渐消减了些。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家情绪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我终于见到王越跟夫人了。
夫人一见到我就说:“今后你就住本夫人的院子。”
我以为夫人是要我跟她住一个院子,开心道:“好啊好啊,今后我就可以跟夫人说话了。”
夫人:“不是我跟你住,是你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
我觉得夫人在跟我开玩笑,“可是这个院子是夫人的院子啊。我住在这里,夫人去哪儿?”
夫人:“这个院子可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才可以住的。”
就这样,我住进了夫人的院子。
搬进了这个华丽的院子,我越发觉得自己离娘亲跟宝宝越来越远了,感觉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后来,我每天做着重复的几件事,给夫人请安,上学,然后晚上跟王越,夫人吃饭。
吃完饭,王越还要练一会儿功,而我则是回房间躲在被窝看民情故事。
10
在将军府第五年,我十岁了。
我每天就三件事,请安,上学,吃饭。
这天,早上我正去给夫人请安,却听王越在房间里跟夫人说:“既然皇上也说事情有一点蹊跷,母亲又为何不让我去查?”
我的好奇心瞬间被提了起来,猫着腰悄悄上前想要偷听。
但还没听到什么呢,就被夫人身边的嬷嬷发现了,“少夫人今天这么早就来请安了。”
房间里没了声音。
想要偷听的我:“……”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傻笑了几声就推门进去请安了。
请完安我就去上学了,晚上我躺在床上安心地看我的小说。
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食盒,“嬷嬷,我吃过晚饭了,这些我怕是吃不下了。”
我以为是夫人让人给我送吃的呢。
嬷嬷尴尬一笑,“这不是给少夫人的。”
我:“那这是?”
嬷嬷:“晚上少爷跟夫人吵架了,少爷没有吃饭,夫人就让老奴过来请少夫人帮忙。”
这下换我尴尬了。
我提着食盒去找王越。
王越没在院子里练武,我就把食盒放在院子的石桌上,打算去房间找他。
我知道他没出府,因为那个腰间佩刀的王侍卫在这院子里。
房间一片漆黑,我一边摸索着进去,一边喊着王越的名字。
就在我想要点上蜡烛时,王越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别点。”
我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转过头,却发现他就坐在桌腿边。
我蹲过去跟他面对面看着,他一头扑在我怀里,他说:“王沈悦,别看。”
我顺势搂住他,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是不是军营那些老家伙又欺负你了?没关系,你还年轻,等你长大了,那些老家伙就老了,到时候,你一个小指头就能打过他们……”
我还在滔滔不绝地宽慰着,王越突然低吼道:“闭嘴,别说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来这么多话。”
我真想一脚踹开他,不管他了。
王越自我修复的能力很强,很快就好了。
他退出我的怀里,看着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听说你还没吃饭,就过来蹭饭了。”
“整天就知道吃,你是猪吗?”
这天杀的,还有没有良心?
11
我跟王越出来的时候,王侍卫已经把饭菜布置好了。
看着一桌菜,我惊住了。
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确定是给王越准备的饭菜,而不是给我准备的?
王越轻哼了一声:“自从你来了将军府后,我的口味硬是改成你喜欢的口味了。”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发现了,真是如此。
我傻傻的问:“为什么要改成我的口味?”
王越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
“不是,”我认真地摇头,“我就是有一点点的笨。”
王越:“真是被你打败了。”
我:“啊?”
王越:“被你的天真打败了。”
我嘿嘿一笑,“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
王越:“没有。”
我:“那我再接再厉。”
12
两个月后,我11岁的生辰到了。
小时候我的生辰,娘亲就会给我做好多好吃的,还会给我做一件好看的新衣裳。
在我进了将军府后,我就没再吃过娘亲烧的菜了,不过新衣裳还是有的。
不过,今年连新衣裳也没有。因为娘亲病了,大夫说是心疾。
心疾需要心药医,但大夫不知这心药是什么。
束手无策下,大夫建议爹爹带娘亲去寺庙求神拜佛。
爹爹听了大夫的话带着娘亲去寺庙了,姐姐也一同去了。
这些都是刘婶告诉我的。
看着夫人为我准备的衣服,以及那些首饰。
我感叹,王孙贵族的生活质量就是好。
王越说我物质,我也不气,相反的还向他伸手要礼物。
他说:“我跟娘亲说了,以后你上五天学,休息两天。”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王越你真的太好了。”
他捏着我的腮帮子,“王沈悦,你早已冠了我的姓,所以你应该叫我夫君。”
我:“好的,王越。”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喊王越全名的,好像在大将军去世的第二年。
因为书读得多了,我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再也回不去那个家,因为尊卑有别。
我突然有些讨厌王越了,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离开娘亲跟爹爹,姐姐也不会怨恨我。
想到家人,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越,我想家了。”
从那以后,我就直呼他全名了。
夫人听到我喊王越全名,只是看了看我,倒也没说什么。
13
今天王越不在学堂,我软磨硬泡让夫子给我讲故事。
夫子被我缠得无可奈何,只好听从了。
夫子讲的故事情意绵绵,剧情跌宕起伏,我正听得入迷,夫人突然出现了。
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顿,而夫子受了牵连,夫人要把他赶出将军府。
我一听赶紧求情:“夫人,这事都是我的错,跟夫子没关系,你别把他赶出将军府。”
我苦苦祈求下,夫人到底没把夫子赶出去,不过她惩罚我不许吃晚饭。
晚上,王越回来了。
他提来一个大食盒。
我险些被吓死,赶紧把他连人带食盒往外推,“赶紧走,要是被夫人看到了,夫子就要被赶出府了。”
王越可是习武之人,他想要进来,我根本拦不住他。
他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布置碗筷时,故意弄出很大动静。
我险些没被吓死,“你轻点好不好!”
看着一桌好吃的饭菜,我很没意志力地举了小白旗。
算了,王越都把饭菜弄来了,不吃浪费。
浪费食物可耻。
一顿风卷残云后,我问王越,“夫人应该不会知道对吧。”
王越白了我一眼,“你说呢?”
我:“我说?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怎么会问你。”
王越不知怎的,突然胸口起伏得厉害,“王沈悦,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
“怎么又人身攻击?”我不满地嘟着嘴,“我告诉你不下五遍了,我只是有一点点笨。”
王越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
我:“所以,夫人到底会不会知道?”
王越:“……”
我:“夫人要是知道了,真的会把夫子赶出去吗?我很喜欢夫子,我舍不得他……你说,这个夫子被赶走了,有没有可能我今后就不用上课?”
这样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舍不得夫子了。
王越不仅胸口起伏厉害,就是太阳穴也突突地直跳。
我不敢再说了,也不敢再问了。
14
我瞎担心了一晚上,夫子并未被赶出去。
我又被迫地去上学了。
到了学堂,我发现学堂里居然出现第三张桌椅,而且此刻桌位上还坐着一个人。
要知道,这个学堂除了我跟王越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好久没见过人了,不是,是没见过生人了。
我高兴地一蹦一跳的跑过去问她名字。
她上下看了我一眼,“那就是乡下来的王沈悦?”
我连连点头,“嗯嗯嗯嗯。”
她又说,“你就是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
我刚回她:别人都是这么说的,夫子就进来了。
我只好回座位坐好。
我做好之后,夫子就开始讲课了,见天讲的是算术,我这点脑容量哪里听得进算术。
整个人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忍到放学,我马不停蹄地回去找王越,问问今天来学堂的女孩是谁,什么身份,我能不能跟她做朋友。
见到王越,还不等我开口,王越就说:“赵小溪,比你小一岁,母亲给来找来的陪读,她是右侍郎的庶女。”
我呆在那里,半天才回神:“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王越头也不抬:“你说呢?”
又是我说!
他就不能换个词?
晚上,跟夫人一起用膳时,夫人问我:“贝贝,那个赵小姐如何?”
我:“特别棒!”
夫人看了我一眼,“跟她好好学。”
我想问夫人让我跟赵小姐学什么,但在接收到王越的眼神后,我没敢问。
15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去学堂。
到了学堂,发现赵小溪已经到了,而且,她竟然在学习。
我凑过去,“你竟然在做算术!”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昨晚没来得及做作业,在补作业。”
我又惊了,弱弱地问:“昨晚夫子留作业了?”
赵小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难不成因为我喜欢学习?”
道理我都懂,可我昨天并不记得夫子留作业了啊。
眼看夫子就要来了,我赶紧问:“你写好了没,借我抄抄。”
赵小溪笔杆唰唰几下,然后扔给我:“抄可以,错了别找我。”
这个时候哪还管得了错不错的问题了。
我接过赵小溪的本子奋笔疾书,总算在夫子来前把作业补了。
夫子把我们的作业看了一遍,眉头从一开始的微微一皱,到后来打了结。
夫子说:“王沈悦,你在抄别人作业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把别人名字也抄了是怎么回事?”
好尴尬啊!
我赔笑保证,“下次一定走心,不会再把名字也抄了。”
夫子怒道:“还有下次?”
我瑟瑟发抖不敢搭话。
赵小溪看不下去了,“夫子,王沈悦是因为昨晚没听到您留了作业,所以才会抄了我的作业。”
夫子更怒了:“赵小溪,我还没说你呢。就你这一题都没做对的作业,也敢给同学抄!”
我:“……”
赵小溪:“……”
感情夫子生气不是因为我抄作业,而是赵小溪的作业一题都没做对。
我跟赵小溪也算是“共患难过”的友谊,两人就熟了起来。
她说:“我看将军府挺大的,也挺气派的,你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对将军府应该是特别熟了吧。”
“当然!”
她又问:“那将军府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我摇头,“没有。”
她:“也是,这王孙贵族的府邸结构应该都差不多,没什么好玩的。”
“不过,我知道一个王孙贵族都有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虚心请教:“什么地方?”
她:“西苑。”
“西苑是府中没受宠的妾室居住的院子,偏远凄凉,可以掏鸟蛋。”
我突然想到夫人让我跟赵小溪好好学的话,难道夫人要我学掏鸟蛋?
我还没想明白夫人的用意,就被赵小溪拖去西苑了。
她指着树杈上的一个鸟窝,一脸得意:“我就说好吧,西苑有鸟蛋。”
说完,她左右一撸袖子就开始爬树。
我有点害怕,劝道:“还是算了吧,别万一摔了下来。”
赵小溪不听,“我可是经常爬树,才不会摔下来呢!”
赵小溪爬了上去,我在树下仰着头问:“有鸟蛋吗?”
赵小溪失望地摇头,“没有。”
我:“哦,那你赶紧下来吧。”
“哦,这就下去。”
结果,赵小溪坐在树杈上迟迟不动。
我:“你怎么还不下来?”
她:“太高了,我不敢。”
我:“你不是自己说经常爬树吗?”
她:“我是经常爬树,可我也只限于爬树,下去,都是护卫送我下去的。”
我:“……那怎么办?要不你跳下来,我在下面接住你?”
赵小溪看了我一眼,嫌弃道:“就你这小身板,我怕给你压死。”
“那怎么办?”我傻傻地问。
她:“你是不是傻啊,去找人啊!”
“哦哦,我这就去。”
我去找夫人帮忙,毕竟夫人要我好好跟赵小溪学,向来应该很乐意帮忙的。
结果半道上碰见从军营回来的王越。
王越得知赵小溪掏鸟蛋挂树上下不来,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看了眼前方的路,“所以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找夫人帮忙啊!”
王越:“王沈悦你是傻子?”
我不乐意了,“早就跟你说了,我不傻,只是有点笨!”
“你……”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既然碰见你,那你就帮帮忙吧。”
我拽着王越就往西苑跑。
到了西苑,赵小溪哭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我赶紧安抚她,同时让王越把人弄下来。
王越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把赵小姐弄下来。”
然后,我看见一个黑衣男子凭空出现把赵小溪从树上弄了下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黑衣男子出现:“主子,夫人来了。”
我:“夫人来了?太好了,我要告诉夫人我有跟赵小溪学习掏鸟蛋。”
王越:“……”
赵小溪:“……”
两人都用“你是傻子”的眼神看我。
我缩了缩脖子,“怎、怎么了?”
“等会儿看到我娘别说话,由我来回话。”
王越先吩咐黑衣人把赵小溪送回府邸然后牵着我的手迎了上去。
夫人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当哑巴。
王越答道:“贝贝说她闷得慌,我带散散心就走到这里了。”
夫人看了我一眼,“在王府也这么多年了,该学的礼义廉耻也都学了,明天带她出门逛逛吧。”
最后一句是对王越说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我挣开王越的手紧紧抱住夫人:“夫人,您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