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
宋九九一下就念出了祁星河的名字,她现在一想到祁星河,依旧恨得牙痒痒。
等她恢复了记忆,是一定要去找祁星河算账的。
“其实有好几拨人追杀我,但我只知道其中一拨是祁星河的人,另外几拨人的情况,厉琅没告诉我。”
“厉琅说,有的人是来杀我的,有的是想抓我的,他们把噬魂玉戒变相送回我手上,是想要我恢复看医术后,抓我去给毒尊门的门主解毒。”
宋九九将自己知道的,都如数告知梁诺。
“我没记错的话,你给那个老毒物下的毒,好几种你都没研制出解药吧?”
梁诺脊梁骨挺得笔直,左手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机。
“我不记得给他下过什么毒,但没有解药的剧毒确实有好几种。”
宋九九乖巧回答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毒尊门杀进药王谷的上千人,虽然几乎全军覆没,但他们留在门派的人苟延残喘至今,人数又壮大到了近三千人。”
“徒儿,等你恢复记忆,我们就杀上毒尊门复仇,将毒尊门彻底夷为平地。”
梁诺的语调散漫又平静,眼神干净又清澈。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机的动作,缓慢的都没有快一分。
可宋九九却从他散漫的语气里,听出了复仇的决心有多坚定。
“他们毒尊门开宗立派的老祖宗,曾经是药王谷的徒弟,背叛师门后被踢出了药王谷,一个叛徒的徒子徒孙,也敢向祖师爷挥刀,不彻底覆灭毒尊门,替祖师爷收拾干净孽徒,祖师爷怕是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梁诺简单和宋九九讲述着,药王谷与毒尊门的恩怨。
宋九九看着神色淡定的梁诺,他这悠闲又散漫的气度,和嘴里说的要踏平毒尊门的狠话,越看越不太搭。
“我能说句实话吗?”宋九九询问道。
“当然,你说。”梁诺道。
“我知道我是药王谷的人,我也知道药王谷和毒尊门有仇,我更知道我得收拾毒尊门的人报仇,但我记忆没恢复,知道归知道,可我心里对毒尊门的仇恨……好像并没有多么的强烈。”
宋九九实话实说。
失去记忆的她,就好像情感被人从中间切断了一样。
眼睛看到的与耳朵听到的人事物,在通往内心的途中被人一刀斩断,以至于她内心的感触并不大。
此时的她,明知毒尊门是仇人,却没有那种恨意滔天,誓要覆灭毒尊门的激荡情绪。
梁诺望着变得软糯,又过于单纯的徒儿,叹了口气,道:
“我理解,毕竟我现在对你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说出口,梁诺心口泛起酸涩的钝痛,又道:
“乖徒儿,见面这么久,也没听你喊我一声师父。”
“……万一你不是我师父呢?我喊了岂不是被你占便宜了?祁星云还骗我,他是我师父的朋友呢。你若真的是我师父,等我恢复记忆再喊也不迟。”
经历过祁星云的诓骗后,宋九九万分谨慎,不到记忆全部恢复,她对梁诺仍保留一丝丝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