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曾经在监牢里遭受过的非人折磨,许小小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是啊,在没找到封阳的把柄之前,她没有和封阳斗的资本。
于是,她将眼底锋芒藏起,一边落泪一边认错,“叔叔,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不想?”封阳凌厉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刺穿,“我看你挺殷勤的啊。”
“都是阿笙。”许小小干脆甩锅,“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我只是,只是没办法拒绝而已。”
封阳哼了一声,一把将她摔至地面,语气里充斥着愠怒的警示,“我不管你们谁找谁,但我警告你,我费那么多的心血保你,给你那么多权力,是为了让你对付时杳,而不是让你将心思打在我儿子身上!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剥夺回给你的一切!”
“我知道。”许小小踉跄爬过去用力抱着封阳的腿,竭力恳求,“叔叔,你再给我一机会,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不会再妄想跟阿笙有关系了。”
封阳无情一脚将她踢开,语气冷冽,“记住,别再让我失望了,要不然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许小小死死咬着唇,承受着封阳所施加的压力,最终屈辱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叔叔。”
等封阳走后,许小小再也遏制不住体内的疯狂,她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电视机,发出一声无能的吼叫。
她发誓!一定要让所有害她的,瞧不起她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码头处,进入深冬的冷风不断灌进领口,但时杳却不觉冷一般,愣是站了将近半小时,一动也不动,深谙的眼眸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远处,顾渊终是按捺不住的上前,将一件厚实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站着干什么,不冷吗?”
时杳这才动了动,撇头看了他一眼。
顾渊故作泰然的望向跟前黑漆漆一片的海面,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你要是太难过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一下。”
时杳怔忪了几秒,随即清冷一笑,“你以为我因为他们俩喝多了厮混在一起而难过?”
“难道不是吗?”
“起初是的,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瞬间的难过。”时杳说着抱紧了身上的外套,眼眸突变得清朗,“但吹了这半小时的风,让我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如果没有被下药的话,封笙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喝醉,更加不可能和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共处一室。”
“所以你觉得封笙是被下药了?”
“当然不是,他那个样怎么可能像是被下药了。”时杳说着,眉眼中增添了几分愁绪,“我怕封笙和你一样,对言言升起了疑心,所以在谋划着我不知道的计划。”
顾渊深思了一会儿,道,“按照你这说法,我觉得那天她请假也请得很蹊跷,而且我们去她家的时候她显然很慌张,像是害怕我们发现什么一样。”
“如果封笙真的谋划什么,那我们不如观望一下。”
这也是为什么她放任着不管,直接离开的原因,因为她想知道封笙想干什么,也想知道言言究竟是什么人。
顾渊撇着眉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问,“你就没想过他说的或许都是真话,而你想的这些都是在自欺欺人?”
时杳眼中却噙着坚定,一字一顿,“他不会。”
顾渊在时杳没注意时,眼底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一抹黯然。
片刻后,时杳深吸了一口气,将话题转移,“会所附近抢劫的那个男人还没有查到消息吗?”
“已经在努力找了,但还没有消息。”
时杳嘱咐着,“让他们多留意一下监控和他逃跑的路线,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知道。”
就在这时,顾渊接到电话,“顾少,医院那个被苏婉莹绑起来的护士之前欠了一屁股债,但是突然前几天银行卡收到了一笔巨大金额,全都还清了。”
顾渊神色瞬凝,冷声道,“马上把她给我带到上饶码头来。”
时杳好奇问,“怎么了吗?”
顾渊捏紧了下手机,朝她看去,“你猜得没错,那个护士果然是故意放跑苏婉莹的。”
不过多时,护士被顾渊的手下带到了码头处,护士眼睛被蒙着,强烈的不安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时杳上前蹲在她的跟前,厉声追问,“是谁安排你放走苏婉莹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护士虽然害怕,但也只能装傻充愣道。
时杳干脆把话摊明白,“按照你的资历,和你的父母的背景,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进账那么大一笔钱?”
护士极力给自己辩解着,“那是我前几天买彩票中的。”
时杳哼笑了一声,当然不可能信。
于是,她一个眼神示意,几个男人走过去将护士粗鲁的一把提起。
因为护士的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当要面对一些未知的事件时,她心中的恐慌无限放大,她忍不住扯喉大喊,“救命!你们想干什么!”
下一瞬,她的脑袋被按进充满咸腥的海里。
“唔!”猝不及防的,她的五官全呛进海水,痛苦不已,她拼命想扑腾,但又架不过将她按住的男人的力气,只能下意识的吞进无数海水。
就在护士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缺氧而死掉时,她被一把提了起来。
“咳咳咳!”劫后余生的护士剧烈咳嗽着,然后拼命的汲取着大脑稀缺的氧气。
可还没等几秒,她又被重新按进了海水里,如此反复折磨了几回,眼看着护士精神都要抵达崩溃边缘,时杳才终于让人停手。
时杳阴寒的嗓音自她耳边响起,“怎么样,还是不说吗?”
“……”
见她沉默,时杳也不急,手指漫不经心的探上她的脸庞,森冷的声音像是要渗进她的骨髓,“我觉得这海里的鱼应该很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
一旁的顾渊帮着腔,“真是可惜了,拿了那么大一笔钱却无福消受,不管没关系,我们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到时候我会记得给你烧下去花的。”
护士浑身一激灵,经过这一遭,她绝对相信这些人真的敢要了她的命。
虽然那笔金额很巨大,足以堵死了她的嘴,但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花这笔钱。
于是,她终于求饶,“我……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