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封笙神色骤变得阴沉。
但他不想在时杳的面前暴露,于是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我们回去说。”
时杳暗暗瞧着两人神秘的模样,心生疑云。
封笙故作镇定的应允了下来,“顾叔叔的生日宴我一定会去。”
“那就好。”顾渊轻声笑了笑。
封笙深深看了时杳一眼,犹豫几秒还是翕动了一下嘴唇,“希望你送的礼物能让顾叔叔喜欢。”
时杳忽而觉得胸闷异常,但顾渊很快接过话,“放心,我爸那么喜欢杳杳,她送的东西也一定很喜欢。”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逛……”封笙给了廖清一个眼神,两人徐徐离去。
时杳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顾渊戳了戳她的脸颊,让她回过神,“怎么,怕他难过?”
时杳收回目光,摇头,“不是。”
“我就是故意气他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敢了。”
“廖清一定是告诉了封笙什么事,他的表情才会那么严肃。”时杳说着眯了眯双眸,“顾渊,找个人查查,看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
“好。”
自从大明山被许青松跑了以后,封笙就没放弃过追踪他的行迹。
直至上了车,周遭没人,廖清才缓慢启唇继续说,“虽然我们的人发现到了许青松,但他太过于狡猾,还是让他给跑了。”
“多留意一下许小小,他们一定还会继续找机会碰面的。”说着,封笙的脸上不禁透出几分寒意,“记住,决不能让任何人先知道许青松的下落。”
“是,封总。”
很快,时杳得知了封笙正在全力搜寻许青松的下落,不禁眉头紧蹙。
“果然,他知道什么。”
封笙藏了许青松那么久,一定知道了什么消息没有向她透露,现在的她已经不寄希望于封笙能开口告诉自己什么了,所以,她必须要尽早一步的找到许青松!
片刻,她继续道,“让我们的人不要错漏任何一个角落,还有,跟紧封笙的人。”
顾渊一一应下,“好。”
时杳刚回到会所,立刻就有人一脸急色上前,“杳杳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时杳将东西递交给顾渊,示意他拿到办公室,随后问,“怎么了?”
“谢夫人等你很久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她在哪儿?”
“我已经安排她在18号包间了。”
闻言,时杳疾步朝着包间走去,刚一推门,谢夫人就站了起来,“你就是时小姐是吧?”
“我是。”
谢夫人拉着她哭丧着脸哀求道,“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啊!”
“谢慎出什么事了吗?”
“他被绑架了!”
时杳眉心一紧,露出疑惑神色,“知道是谁干的吗?”
“别人知道他分了谢月德大半财产,所以……才绑了他。”谢夫人因为心急如焚而说话断断续续的,“时小姐,你帮帮我吧。”
“你别急。”时杳让谢夫人坐下,同时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定定惊,“你告诉我,绑匪的要求是什么?”
“他们要一亿美金。”谢夫人死命抓住了她的手,“钱我多少都可以给,但是,他们点名了要你去送这个钱,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到你的,求求你了,阿慎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时杳神色一阵阴翳,怪不得,她就说谢夫人怎么可能会无故找到自己身上来,感情是绑匪亲自要求的。
“好,我去送这个钱。”
这摆明了是冲她来的,她说什么都得去。
谢夫人闻言,当即感激的跪到了地上,“谢谢你时小姐,你真的是好人。”
“谢夫人别,我受不起。”时杳忙将她拉起来,“你放心,我会想尽办法让谢慎平安回来的。”
谢夫人擦了擦眼泪,将卡给她递去,“这是瑞士银行的一个卡,钱都在里面了,你一定要让我儿子没事,我就指望你了。”
时杳心思沉重的应了一声,“好。”
回到办公室,时杳立马跟顾渊说明了状况。
顾渊面色阴沉的揣测,“该不会又是许小小搞的鬼吧?”
时杳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她有封阳撑腰,但动谢慎……她应该没这个胆子。”
本来许小小现在就跟谢月德闹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敢对谢慎动手,她不要命了?
“但他们指名要你去送这个钱也太蹊跷了,绑匪怎么会知道你和谢慎认识呢?”
“这也是我疑惑的点,除了许小小以外,还有谁会想我死?而且这个人背景还不简单。”
“不行,你不能去。”顾渊感觉不安,试图劝阻道。
时杳却异常坚决,“我不去送这笔钱,难道让他们撕票吗?”
顾渊紧抿着唇,不言语。
她郑重的一字一顿道,“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我受到牵连了,所以我必须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冒头太有风险了,要不这样……”时杳思前想后说,“你通知钟队一起,到时候你们在附近隐藏一下,我有危险立刻通知你们。”
“行。”
与此同时,一处烂尾楼里,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昏迷已久的谢慎。
他微微睁了下眼,几个混混正在不远处划拳喝酒,显然笃定了他没有逃脱能力,都不想理会。
谢慎谨慎的盯着几个混混,随即瑟缩到角落里,用手指按了按手腕上的表。
忽而,表带弹出了一个小得像指甲锉一样的刀刃。
这是他特意安装的,为的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刀刃极其锋利,三两下他就割开了绳索。
谢慎刚起身,猝不及防的,旁边厕所走出来一个人,见状立刻大喊,“妈的,快来人,这小子绳子松了!”
谢慎神色一凛,暗叫不好,怎么还有一个在这。
眼尖男人冲上来想制服他,谢慎一脚轻松踹开,随后拼命往楼下跑去。
听闻到喊叫声的混混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全部往外冲,追击间,谢慎被逼到了没有任何防护的边缘处。
为首的混混扯唇讥笑,“呵,我看你小子还往哪儿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车轮子轱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