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你疯了！”沈音慌了，但声音里没有多少坚决。
“怎么？舍不得了？”
池言冷笑着看向沈音。
眼神里带着威胁。
“那你选吧，要么让他跪下道歉。”
“要么我们分手！”
“你选择这个废物，还是选择我？”
沈音脸色一白。
她看看我，又看看池言。
我能看出她内心的挣扎。
但我更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沈音咬着嘴唇，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苏晏……你就……道个歉吧。”
“为了大家都好，为了以后不再有纠缠。”
我看着这个曾经的青梅竹马。
这个我爱了三十年的女人。
心中的最后一丝眷恋彻底消散了。
“不必了。”我平静地说。
“既然你们这么恩爱，那我确实该离开了。”
“哈哈哈！”池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算你识相！不过……”
他眼珠一转，露出更加恶毒的笑容。
“你当初是怎么来沈家的。”
“现在就怎么滚出去！”
“池言！”沈母怒不可遏。
“妈，让他说完。”我制止了沈母。
我想看看这个人能恶毒到什么程度。
池言得意地搓着手。
“把身上沈家给你买的东西全都脱下来！”
“衣服、鞋子、手表，一样都不许带走！”
“你一个孤儿，有什么资格穿这些名牌？”
“还有还有！”池言越发兴奋。
眼神里闪烁着变态的快感。
“脱完衣服还要学狗叫！”
“大声叫三声，叫我是你爸爸！”
“池言！”沈音终于忍不住了，但声音里没有多少力度。
“你太过分了！”
“怎么？心疼了？”
“那你选择他还是选择我？”
池言搂住沈音，威胁道。
“如果你不让他照做，我现在就走！”
“还有的是女人要我！”
沈音脸色变得惨白。
她咬了咬唇，最终低下头。
“苏晏……你就按他说的做吧。”
“做完了就走，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你混蛋！”沈母要上前，被我拦住了。
我开始脱衣服。
先是西装外套，然后是衬衫。
每脱一件，池言就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
“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最后连鞋袜都脱了下来。
“连裤子也脱了！”
池言越发兴奋。
“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废物的真面目！”
“这些本来就不是他的！”
“一个孤儿，一个靠施舍过活的东西。”
“有什么资格穿这些名牌？”
我脱下了裤子，只剩下一条内裤站在客厅里。
池言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现在学狗叫！快点！”
“够了。”我冷冷地说。
“够什么够？”
“还没完呢！”
池言恶狠狠地说。
“学狗叫，然后从我胯下钻过去！”
“让大家看看你有多下贱！”
沈音不敢直视我。
她转过头去，声音颤抖。
“快……快按他说的做，然后走吧……”
“以后别再回来了。”
我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走向大门。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陌生了。
“站住！”池言叫住我。
“谁允许你从前门走的？”
“从后门滚出去！”
“像条狗一样爬出去！”
我没有回头，推开前门走了出去。
３
门外聚集了一大群记者。
看起来有三四十个人。
各种长枪短炮对准了我。
不知道是谁通知了他们。
但我能猜到是谁的手笔。
闪光灯疯狂闪烁，刺得我眼睛发疼。
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到我面前。
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
“苏先生，听说您被沈家扫地出门了？”
“请问您现在的心情如何？”
“打算做什么？”
“沈小姐选择了池先生，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您现在的样子，是被净身出户了吧？”
“连衣服都没得穿？”
“苏先生，您觉得自己哪里比不上池先生？”
“听说您从小就靠沈家养活。”
“现在被赶出来有什么感想？”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声。
有人甚至在拍手叫好。
我知道这一定是池言安排的。
为了彻底羞辱我。
“看这样子，是真的被赶出来了！”
“一个孤儿还想攀附豪门。”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池先生可是真正的富二代。”
“这个苏晏算什么东西？”
我站在众人面前，只穿着一条内裤。
冷风吹在身上。
但我的腰杆依然挺得笔直。
“送给所有想看我笑话的人一句话。”
我看着镜头，语气平静而坚定。
“时间，会证明一切。”
记者们笑得更厉害了。
有人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笑死了，都这样了还装呢？”
“没了沈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时间只会证明你有多可笑！”
“一个孤儿还想逆天改命？”
“做梦呢！”
“我看你就是个小丑，专门来搞笑的！”
我迎着所有人的嘲笑走了出去。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他们的嘲笑声在我身后越来越远。
但我没有回头。
刚走出人群。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下来。
他穿着朴素的中山装，但眼神很锐利。
“苏先生，我是国际香水研究院的院长。”
老者伸出手，语气恭敬。
“正式邀请您加入我们。”
我握住他的手。
“荣幸之至。”
“真正识货的人，不会在乎您现在的形象。”
院长笑着说。
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我。
“您的才华，值得我们最高的敬意。”
“我们一直在关注您的研发成果。”
“您的＇梦境＇系列香水，技术含量远超同行。”
上车后，我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沈家的别墅。
从今以后，那里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院长，您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我问道。
“我们一直在关注您。”院长微笑着说。
“像您这样的天才。”
“不应该被埋没在家族企业的纷争中。”
“国际香水研究院，才是您应该去的地方。”
车子缓缓驶离，我开始了新的人生。
在车上，院长详细地为我介绍了研究院的情况。
这是一个国际性的机构。
汇聚了全世界最优秀的调香师和研究员。
他们有最先进的设备，最充足的资金。
最自由的研究环境。
“我们可以为您提供独立的实验室。”
“专门的研究团队，以及充足的研发资金。”院长说。
“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研究。”
“不会有任何商业上的压力。”
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环境。
４
五年后的全国香水产业峰会上。
我以“苏教授”的身份站在了聚光灯下。
整个会场座无虚席。
台下坐着的都是业界精英。
包括一些认识我的老面孔。
很多人拿着手机在拍照。
闪光灯此起彼伏。
“苏教授凭借一己之力推动了整个香水产业的发展。”
主持人正在介绍我的成就。
每一个成就都让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
“等等，那个是不是曾经沈氏的首席调香师？”
“天哪，真的是他！”
“就是那个苏晏！”
“苏教授就是当年被赶出沈家的那个苏晏？”
“我的天，他居然就是那个创造奇迹的苏教授！”
“想当初他被赶出去时，多少人在嘲笑他！”
“我还记得那些新闻！”
“时间真的证明了一切啊！”
“他当年说的话应验了！”
“对了，沈氏现在怎么样了？”
“好像早就倒闭了吧？”
“听说那个池言把沈氏的钱全花光了。”
“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沈音现在过得很惨，听说池言还家暴她！”
“这就叫报应啊！”
“当年怎么对人家的，现在就怎么受报应！”
我站在台上，心情平静如水。
这五年来，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香水研发中。
开发出了十几款平价香水。
让普通人也能享受到奢华的香氛体验。
更重要的是，我推动了整个行业的技术革新。
降低了生产成本，提高了产品质量。
我的研究成果不仅在国内获得了认可。
在国际上也产生了巨大影响。
我从一个无名小卒成长为行业领军人物。
这一切都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苏教授，您能谈谈这五年来的感受吗？”
主持人问道。
“五年前，有人说时间只会证明我有多可笑。”
我看着台下的观众，语气平静。
“现在我想说，时间确实证明了一切。”
“它证明了真正的价值不会被埋没。”
“真正的才华总会发光。”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演讲结束后，我和女友纪白手挽手走出会场。
很多记者想要采访我。
但都被保安拦了下来。
纪白是我在研究院的同事，也是我的搭档。
她比我小两岁，是个很优秀的化学家。
专门研究香水的分子结构。
这四年来，她陪伴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我们相互支持，相互成就。
“你今天的演讲太棒了。”
纪白笑着说，眼里满是骄傲。
“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了吗？”
“特别是那几个以前看不起你的家伙。”
“现在都后悔死了。”
“都是你的功劳。”
我握紧她的手。
“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你的分子研究为我的配方提供了理论基础。”
“我们是最佳搭档！”
纪白调皮地眨眨眼。
“工作上是搭档，生活上是恋人，完美！”
我们准备回酒店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５
是沈音。
她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头发凌乱得像鸟窝。
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
看起来好几天没换过。
更可怕的是，她的左脸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嘴角。
看起来像是被人用利器划的。
“苏晏……”
她颤抖着叫我的名字。
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她。
“有事吗？”
“我……我想和你聊聊。”
她眼中含着泪水。
身体在微微颤抖，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纪白善解人意地说。
“你们聊吧，我在车里等你。”
她走之前，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对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沈音等纪白走远后。
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
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一脸，看起来极其狼狈。
“苏晏，我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突然跪了下来。
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我不应该……我不应该……”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地哭。
我皱了皱眉。
“起来说话。”
“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痛苦……”
沈音哭得撕心裂肺，声音断断续续。
“池言他……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个魔鬼！”
她开始讲述这五年的遭遇。
声音颤抖得厉害。
原来池言娶她只是为了沈家的财产。
婚后对她又打又骂。
还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女人。
“他每天都打我，说我是个没用的废物！”
沈音掀起袖子。
露出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有些已经愈合，有些还是新的。
“他还逼我去卖沈氏的股份。”
“说要拿钱去投资，结果全部赔光了！”
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他还吸毒，整天在家里发疯。”
“有一次差点把我掐死！”
“你看我脸上的疤，就是他用烟头烫的！”
“他说我长得丑，配不上他！”
我看着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妈妈被他气死了！”
沈音痛哭流涕。
“妈妈临死前一直在念你的名字。”
“说后悔把你赶走了……”
“她说如果当初没有让我和池言在一起。”
“沈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氏的香水业务因为池言的胡乱插手而一败涂地。
公司很快就破产了。
池言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
拿钱去赌博，最后连房子都输掉了。
“我现在住在桥洞下面。”
“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沈音的声音越来越小。
“池言跑了，他去了国外。”
“留下一堆债务让我还……”
“那些债主天天来找我要钱。”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而且……”
沈音颤抖着说，声音里满是愧疚和悔恨。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从破旧的包里拿出一份泛黄的日记和一张诊断证明。
纸张都已经发脆了。
“这是你１５岁时写的日记。”
“还有医院的诊断证明。”
她哭着说。
“苏晏，当年救我的人不是池言，是你！”
我看了一眼那些东西。
心中毫无波澜。
这些真相，我早就知道了。
“你当时为了救我被卡车撞伤。”
“缝了６０多针，住院半个月……”
沈音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颤抖。
“而我失忆后，池言趁机冒认了救命恩人！”
“他骗了我十年！”
“十年啊！”
她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痛苦和绝望。
“我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错怪了你！”
“我把救命恩人当成仇人。”
“把骗子当成真爱！”
“我怎么这么蠢？”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平静地说。
“不！我不能算了！”沈音抓住我的衣袖。
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已经和池言离婚了。”
“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
她的眼神里满是渴望和绝望。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以前是我眼瞎，被那个混蛋骗了！”
“现在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谁是真正对我好的人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轻轻挣脱她的手。
“沈音，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沈音歇斯底里地叫着。
眼神变得疯狂。
“她能比得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她知道你小时候的样子吗？”
“她知道你最喜欢什么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算什么东西？”
“她比你好太多了。”我看着沈音的眼睛，语气平静但坚决。
“至少她不会为了别的男人背叛我。”
沈音的脸刷地白了，像纸一样。
沈音完全崩溃了。
她跪在地上痛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都是池言逼我的！”
“他威胁我说如果不这么做就要离开我！”
“我当时太爱他了，脑子糊涂了！”
她拼命摇头，眼泪如雨下。
“苏晏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原谅你。”我说。
“但是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沈音绝望地看着我，声音嘶哑。
“我都这么惨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
“我都已经受到报应了啊！”
“原谅和重新在一起是两回事。”我平静地说。
“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就像这面镜子，即使粘好了，裂痕也永远在那里。”
我转身要走。
沈音在身后绝望地喊。
“苏晏！”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爬过来抱住我的腿。
“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我低头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女人，已经和我记忆中的那个青梅竹马完全不同了。
“沈音，做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轻轻挣脱她的手。
“当年是你选择了池言。”
“现在也该承担选择的后果。”
“可是我错了啊！人都会犯错的！”沈音哭得声嘶力竭。
“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机会，我已经给过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当年让你离开的时候，就是给你机会。”
“但你选择了和池言在一起，还那样羞辱我。”
“我……”沈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但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回头。
６
三个月后，我和纪白举行了婚礼。
婚礼现场高朋满座。
都是我们在研究院的同事和业界的朋友。
没有铺张浪费，但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温暖。
大家都是真心来祝福我们的。
婚礼设在一个花园酒店里。
到处都是鲜花的香气。
我穿着笔挺的西装。
纪白穿着洁白的婚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苏晏，你真的确定要娶我这个工作狂吗？”
纪白开玩笑地说，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
“我可是会把实验室搬到家里的！”
“我确定。”
我认真地说。
“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人。”
“你善良、聪明、独立。”
“最重要的是，你真心爱我。”
纪白笑了，眼中满含幸福的泪水。
“我也爱你，比什么都爱。”
“从第一次见到你在实验室里专注工作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我们交换了戒指。
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就在婚礼进行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条新闻推送：沈家千金沈音跳楼自杀。
新闻说她留下了一封遗书。
说对不起所有被她伤害过的人，特别是对不起苏晏。
她说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没有珍惜真正爱她的人。
选择了一个骗子。
我关掉手机，专心致志地完成了婚礼仪式。
过去的一切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不想让它影响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过去的一切已经彻底结束了。
从今以后，我要和纪白携手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婚礼结束后，我们去了蜜月旅行。
我们选择了法国的普罗旺斯。
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薰衣草田。
也是香水的发源地之一。
在薰衣草田里，纪白靠在我的肩膀上。
夕阳把她的脸映得红红的。
“你会想起过去吗？”
她轻声问，声音里有一丝担心。
“不会了。”
我抱紧她。
“过去的痛苦让我更珍惜现在的幸福。”
“如果没有那些经历，我也不会遇到你。”
“那我还要感谢她呢！”
纪白调皮地说。
“要不是她的绝情，我也遇不到这么好的老公！”
我们都笑了。
纪白握紧我的手。
时间确实证明了一切。
它证明了什么是真爱，什么是虚假。
什么值得珍惜，什么应该放弃。
我曾经以为失去沈音就是失去了全世界。
但现在我才明白。
放手有时比坚持更需要勇气，也更能成就自己。
真正的幸福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而是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
而我，终于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更加确信了一点：
最好的报复，就是过得比仇人更好。
最好的证明，就是时间。
五年前，那些嘲笑我的人。
现在都在为能认识我而感到荣幸。
五年前，那个羞辱我的池言。
现在在国外过着逃亡的生活。
五年前，那个背叛我的沈音。
最终也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而我，找到了真正的爱情。
实现了人生的价值，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