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人终于可以投入生产之中。
刘铮生平最大项目,银滩城,终于开始起飞了。
果不其然。
在银滩城特有的积分管理制度下,十万奴隶,干劲儿十足。就为了能争取早日,恢复成自由民。
这边。
杜彪的运输队伍,也正式筹建了起来。
他从白崖军带来的二十个兄弟,都成了物流队长,然后下面,又招募了近千人的队伍,配备上马匹,骆驼,马车,这一支专属于银滩城的物流队伍,就此成立了。
刘铮赐名“远洋物流”,杜彪很满意。
杜彪,从一个白崖军的三当家,摇身一变,成了远洋的大掌柜,也算有些意气风发。
这第一批货,马上就要出发楼兰,杜彪和准备打道回府的米热同行,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银滩城的人,也全部来相送。
刘铮看着那“远洋”的旗帜,迎风招展,也是心胸一扩:“杜大哥,丝路就交给你了。”
杜彪深知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怠慢:“公子放心,银州之名,定会漂洋过海,远播天下!”
“起行!”
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其中五百都是武艺高千的将士,其他五百人,则运输着这次运往楼兰的商品,武器装备,佳酿香水,等等等等……剩下五百人,是刘铮给远洋配备的奴隶,专门负责这些人路上的饮食起居等事。
看着这些人精神抖擞,浩浩荡荡,往那丝绸之路去了。
青阳铄也忍不住笑道:“远洋之名,可见公子之志。日后踏平西域,也非难事啊。”
刘铮苦笑道:“先生,西域地广人稀,想在上元节前踏平,怕是不好做到。”
青阳铄悠然道:“踏不踏平,不重要,只要能拿下一两个小国,圣上便不会在意你谋取汉中之罪。”
刘铮听得苦笑连连。
他不得不承认,此时他正在走钢丝,然而这条钢丝,他不得不走!
老皇帝给他的这个局,只能通过这个方式去破。
若他不是这样选择,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那……
便看命吧。
……
此时。
汉中。
在战争的时候,汉中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在盛世,这里就是天府之国。后世常用“天府之国”来形容蜀州之地。
其实不然。
华夏历史上,最先想用“天府之国”这个称号的,实际上就是汉中。
因为那个时候,汉中在北方政权眼中,更有战略地位。
而后随着版图的扩大,川蜀之地,才夺走了“天府之国”这个名头。
此时。
汉中城内,一规模不小的庄园里,
一白衣女子,正执书轻读,顺便用鱼食,逗弄着那院中池塘里的鱼儿。此女天姿国色,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仿若一朵红莲初出水。
就在这时。
“小姐小姐,猜猜小翠,给你买回什么来了?”
女子放下书,惊喜回头:“莫不是那海棠香水?”
女婢一脸沮丧:“小姐啊,怎的又猜对了!”
女子柔柔一笑:“这海棠香水,可是限量供应的,若不是此,你为何如此开心,傻姑娘!”
小翠哼了一声:“老爷好歹也是汉中司马,都不给小姐多买几瓶回来。真是太不疼人了!”
女子笑道:“哪有那样假公济私的,虽说价格翻了几番,咱又不是买不起。”
小翠看左右无人,突然小声道:“小姐,听说了吗?雍王正在和司马讨论小姐嫁人之事呢!”
“什么?”
女子脸色微白,心神一乱,竟是手中那水晶瓶子的香水,都差点掉落地上。
小翠天真烂漫,兴奋道:“小姐啊,那银州的秦将军,万人中斩敌人首级,可是威风呢!司马大人,都觉得很是满意。”
“闭嘴!”
女子冷冷喝了一声。
小翠吓了一跳,委屈得眼珠子直转。
女子苦笑,怜爱地用手摸着自家婢女的头,那清澈的眼神,悠然看向那池中鱼:“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衣囊,抛了诗囊。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雍郎,来送谢郎。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小翠再傻,也听出这其中情意,这首诗,岂不是那天下闻名的刘知州,诗评天下英豪时,对雍王的评价?整个汉中都传遍了!
“小姐……”
小翠带着哭腔:“那刘公子,听说可丑呢!”
白衣女子噗嗤一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此女,便是这汉中司马,司空真之女,司空菁。年方二八,颇有才名。便是秦长风在几个人挑选之下的心仪之女。
司空菁聪明灵慧,也知她只是司马之女,在这个阶级固化的年代,是怎也配不上如日中天的刘知州的。
何况。
她对刘知州,也只是神往而已。
是小女孩的情窦初开的偶像而已。
见都没见过,谈什么喜欢?
又谈什么爱情?
她只是在惆怅,那秦将军,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传闻中的三头六臂?
那杀人时的凶神恶煞,粗鄙不堪?
身为这个年代的女子,似乎总逃不过如此婚姻。
“元是刘郎,来送秦郎……”
“刘又何妨,秦又何妨?”
“好玩不,咯咯咯……”
“小姐……”
……
汉中府。
雍王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蜷缩在一团,似乎永远睡不醒的样子。
“雍王,银州方面,这可是大手笔啊!”
“是啊,聘礼之中,五千良驹,两万陌刀,两万神臂弩,五万银州币!若我汉中得此军备,那蜀王又怎敢侵扰我边境!”
“雍王,应当机立断啊!”
“听闻那蜀中裴嫣然,也对联姻银州,颇是殷勤……”
汉中府的其他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
看着雍王依然半睡不醒,哈欠连连,一群人都急坏了。
雍王不耐烦地摆摆手,看向司空真,慵懒问道:“司马以为如何?”
司空真苦笑道:“秦将军之勇,天下无双,小女属实高攀。”
雍王冷冷瞪他一眼:“孤问的是我的司马,非是司空菁之父!”
司空真浑身一震,深深一叹久久不语。
雍王那球形身体,倏地蹦了起来,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一群蠢货,一群蠢货!”
“你们看不出来吗?”
“嗯?谁都看不出来吗?”
“这是银州那小儿,给汉中摆了一道!”
“什么?”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什么道?
这提亲的婚书,可是我们汉中先给银州的啊,目的就是想和银州交好。
司空真在一旁叹道:“诸位,这刘知州,是看上我汉中了……”
“他若只是平常将军聘礼也便罢了,这一份礼|……”
“我们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