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季雅茹的丑闻被各大新闻刊登转载，她瞬间陷入了舆论风暴，网上清一色的一片唾弃谩骂。
“还名门千金呢，我就算娶一只鸡也不会娶她！”
“有些人表面上是千金名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则是多人运动领头羊！”
“豪门社会，上流圈子就是私生活乱，没有下限！”
“这种女的就该跟古时候一样，拉去浸猪笼。真丟我们女生的脸。”
诸如之类，恶毒又不堪入目的评论在各大转载新闻媒体官方页面下都刷屏了。
季雅茹的丑闻在短短一个小时内直接冲上热搜第一，还霸占着热搜榜首下都下不来。
医院内，季雅茹没有看手机和电视，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坐在病床上，身下垫着成人尿不湿，也不敢乱动，一动血就流个不停。
“爸，风言霆怎么还没来呢？那个贱人也是，我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不该过来慰问一下我这个妹妹吗？”
见她都这副样子了，还有底气在这里撒泼，季父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闭嘴。我的脸都让你丢尽，再吵吵，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你凶什么？雅茹变成这样是她自愿的吗？还不是遭人暗算了？你想把她扔下来，你什么意思？想谋杀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冷飘飘为季雅茹撑起腰来。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仪态好风度了。只要季沐阳开口，她就想跟他杠。
“真是慈母多败儿。”
季父气冲冲离开了病房。
他现在很烦，需要好好透透气。
走到走廊上，点燃了一根烟，刚拿出手机，想要看看风言霆看到照片后怎么回复他，结果关于季雅茹的丑闻就弹出了屏幕框。
季沐阳看到季雅茹三个字，下意识就点开了那条有热度的新闻。
手指滑动着屏幕，看着上面报导的内容，他简直不敢置信。
这些照片不是发给风言霆了吗？现在怎么借由那些媒体文字工作者散步出去了？
他心乱如麻，脑子也嗡嗡地响。
调出风言霆的号码就要给他打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身后袁秘书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股渗人心脾的凉意。
“季老先生，你准备给谁打电话呢？”
季沐阳转过头，就看到了袁秘书。
他先是一愣，随后默默将手机收了起来。
“您是风少爷身边的那位厉害秘书？不知道您来这有何贵干？”
袁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幽幽的利光从镜片中映出来。
“季老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是风少爷有什么指示吗？”
他的心慌慌然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淡淡升起。
“对，我奉我家总裁之命来传达一句话。”
季沐阳盯着袁秘书冷沉，不苟言笑的面容，心中更慌了。
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小辈明明比他小二十多岁，可他在他面前却有种想要躲藏起来的隐慌感。
“什么话？”
“季老先生，我家总裁让我问你，在荣华富贵和你的女儿季雅茹两者之间，你要怎么选？”
“什么意思？”
季沐阳从喉间呛出一句话来。
他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就像在质问，在逼问，说出口后，他又开始害怕起来。自己会不会得罪了面前的这个虽然只是风言霆的秘书，但在商界已经鼎鼎大名的袁原？
“意思很简单，季雅茹的丑闻现在在网上发酵得这么厉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她是少夫人的妹妹，她出丑，少夫人也要跟着被人戳脊梁骨，所以杜绝这种隐患的办法就是断绝关系。季家和季雅茹断绝关系，季雅茹不再是季家的女儿，少夫人自然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于风家名声也无碍。如果季老先生更爱女儿，不爱事业，那整个季家就会跟着季雅茹一起倒霉。季氏垮了后，只怕你们全家人都要去睡大街了。”
袁秘书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
季沐阳那张脸开始扭曲发青，就像吃多了巴豆便秘拉稀的马一样，再也不复意气风发，容光焕发。
他的身形重重往后跌了一下，手扶住墙壁。
“所以关于雅茹那些丑闻是风言霆让人放出去的？”
“是。”
袁秘书坦率承认，也不屑于去隐瞒他。
季沐阳委顿着，如被严霜压弯了脑袋的茄子般垂了好久的头。
“一定要做的这么狠吗？”
“狠不狠，你应该去问你的二女儿。她有今天的下场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袁秘书毫不留情。
季雅茹的恶毒他是一路见证过来的，她有今天的下场也是自食恶果，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季沐阳没有底气去辩驳他。
季雅茹做的事他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对季安暖这个女儿向来不喜欢，所以习惯性去偏袒季雅茹。
袁秘书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他在这里耗。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冷声道：“季老先生，我现在给你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我会在一楼大厅等你。如果你想好了，你就下来找我，跟我去新闻发布会，当众宣布和季雅茹断绝父女关系，此后她将不再是季家人。如果你没下来，我就当你选择了亲情。”
袁秘书一直都是板着脸，不苟言笑，正正经经的样子，此刻，他突然悚然一笑。
“到时候，我们再见面，我只怕就不能叫你季老先生，而应该叫你季老乞丐了。”
他眼睛里写满了轻快，似乎觉得很有趣，对这样的结局很满意。
“放心吧，以后有机会在街上遇见你乞讨，我会大发善心给你一点钱的。”
季沐阳重重一震。
这个袁原太阴毒了，竟然连未来都给他设想好了，都给他描述出来了。
自己只要一想自己不能再穿得光鲜亮丽，而是衣衫褴褛跪在大马路上，全身脏兮兮的，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等着别人的施舍，他就要崩溃。
如果是那样屈辱地像狗一样活着，还不如让他死了！
可自己真的有勇气死吗？
他在心中问了自己好几遍，答案是否定的。
自己怕死，也贪恋这人间富贵，舍不得死。
“好了，我已经言尽于此，季老先生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慢慢考虑。”
袁秘书高深地看了他一眼，阔步离开了。
季沐阳身形顺着墙壁慢慢萎靡，一点点矮了下去，这个选择真的太难选了。
冷飘飘和季雅茹久没有等到季沐阳回来，冷飘飘正生气要出来找他，迎头就撞上了走进来的季沐阳。
“你要死啊！女儿的状况这么严重，你还出去鬼混，身上还有烟味，你太不是人了。”
冷飘飘怒火中烧，抡起拳头就来捶打他。
她满腹怨气和怒气需要发泄，女儿已经这么惨了，不可能对她发泄，季沐阳身为她的丈夫就是最好的发泄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