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暖只是短暂的昏迷,所以她没有多久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的刹那,她仿佛正在做着噩梦,是被惊吓醒的。
不过还好,她最爱的人陪在她的身边。
“老公,你在。”
风言霆点点头,关切地问:“难受吗?”
“后脑勺还有点痛。”
季安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后脑勺。
风言霆拿下她的手,“别乱动,我已经让医生检查过了,没有瘀血,过几天就会好了。”
风言霆凝着她的眼睛,斟酌着问她:“小暖,你现在还记得在你妈妈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在楼下听到你和你爸发生了争执还有摔东西的声音,等我上去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而你的爸爸摔下了楼?”
“什么?”
季安暖满目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那我爸现在怎样了?我要去看他。”
她挣扎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风言霆连忙拦住她,“别去了,你爸现在在抢救,还没被推出抢救室呢,我让人守着了,有情况第一时间就会来告诉我们。”
风言霆的心沉甸甸的,被一股情绪压抑着。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快带我去。”
季安暖坚持要下床,风言霆也不好再阻拦。
“你慢点。”
他只能带着她离开病房。
抢救室外,冷飘飘等在那,咬着唇,一直在隐忍着情绪,眼泪在眼眶打转,通红的眼眶看起来很难过。
季安暖一过来,她也顾不得有风言霆在她身边保驾护航,直接冷下脸,痛斥道:“季安暖,你把你爸害成这样,生死未明,你还有脸来?”
季安暖一脸不解,“什么叫我爸被我害成这样,我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懒得跟你理论。”
她直接上前,守在了抢救室门口。
风言霆盯着她悲痛的脸,眸光幽暗难测。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言霆瞧着季安暖的脸色越发不好,担忧道:“小暖,要不要回病房休息一下?”
“呵……她还舍得休息,不看着她爸死,等着医生出来,亲口告诉她她爸死了,抢救无效,她能甘心吗?”
冷飘飘一点也不顾及什么地加以嘲讽。
风言霆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闭嘴。”
冷飘飘俨然悲伤到了极点,都不怕死了,也不惧风言霆的威严。
“怎么,我说错了吗?她这种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的不孝女,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加害,我说错她了吗?还不让人说了吗?风言霆,你就算权势滔天,也总有你管不到,无可奈何的地方。难道你还要包庇这个杀人凶手,跟法律作对吗?”
季安暖很不理解冷飘飘的歇斯底里。
她不解道:“胡言乱语的疯子,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
冷飘飘咬牙,恶狠狠道:“法律面前,季安暖,不管你想怎么狡辩都是没有用的。”
这时候,警察过来了,他们直接来到了风言霆和季安暖的面前。
“风太太,你好,听说你醒了,方便做一下笔录吗?冷飘飘女士已经做过了。”
风言霆心中那股淤塞感越发浓重。
他一个不小心谨慎,就让季安暖被一张大网套住了,掉入了阴谋诡计之中。
他护着季安暖道:“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请允许我陪着她。”
两个警察彼此顾望了一眼,给了风言霆这个面子,“好。”
四个人回到季安暖醒来的病房,警察一丝不苟道:“风太太,你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吗?据冷飘飘女士交代,今天,你和风言霆先生回了季家,季沐阳先生声称有你妈妈的遗物要给你,你们单独去了你妈妈的房间,冷飘飘女士和风言霆先生则在楼下。”
季安暖点点头:“确有其事。”
“那好,冷飘飘女士还交代,她端出洗好的水果给风言霆先生吃的时候,你和季沐阳先生在你妈妈的房间里发生了争吵,场面还激烈,等冷飘飘女士和风言霆先生上去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地,而季沐阳摔下楼。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在,是否是你失手将他推下去的?”
人吵架的确容易做出失控的事,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基本就可以锁定季安暖就是嫌疑人了。
“你是否是失手推他下楼,还是故意?据冷飘飘女士交代,你指责你的父亲软弱无能,宠爱当时还不是季太太的冷飘飘女士,说你父亲故意放任冷飘飘女士逼迫你妈妈,所以出于怨恨,把你父亲推下楼这件事是否属实?”
季安暖一口否定,“胡说八道。我在我妈的房间根本没有跟我爸爸发生过争执,我爸爸去拿我的妈妈的遗物给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痛,整个人就晕过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没有争吵过吗?”
两个警察脸上浮现不解之色,就算犯罪嫌疑人想要狡辩,也没有这样的啊!她就算要狡辩不是应该说自己没有推季沐阳下楼吗?
“风言霆先生,您当时也在楼下,一定也听到了动静,请您秉持着法律要公平公正的精神告诉我们,你是否听到了争吵?冷飘飘女士的笔供有无错漏?”
风言霆看向季安暖,她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相信季安暖不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父亲的事,不可能推季沐阳下楼,更不可能说谎。
可他的确听到了争吵声,只能如实回答:“没错,确实有争吵。不过,警察先生,你们去过了案发现场吗?核实过季沐阳确实是被人推下去而不是自己跳下去吗?”
在迷雾暂时理不清的情况下,风言霆只能先选择对季安暖有利的方向去突破。
“我没有。”季安暖急急否认。
怎么连言霆都这么说,她分明没有跟自己的爸爸起过争执。
风言霆抚了一下她的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而且我的妻子的确后脑勺遭受了攻击,你们可以去找医生核实情况,她会晕倒的确是因为后脑勺遭受了攻击。”
警察提出猜测,“是否她和季沐阳先生发生争执,动起手来,所以后脑勺不甚被砸伤,磕中呢?”
“我没有。”
季安暖再一次否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分明没做过的事,为什么风言霆都这样说?
现在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季安暖,风言霆一时为她找不出可以维护她的证据,只能道:“警察先生,既然我的妻子说她没做过,这当中一定有误会,我想她爸爸最了解真实情况了,不如等他醒来再说。至于我妻子,我为她做担保,申请假释,你们不需要带她走,直接跟我的律师去谈就好了。”
警察看了一眼风言霆阴沉,不容抗拒的脸,只能给他一分薄面。
“好,鉴于季安暖女士有伤在身,不便去警局,那就待在医院吧,等季沐阳先生醒来后,我们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