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这么抓着我,你先松开。”
风子轩疼得皱起眉头。
赵琴瑟似乎怕惹恼他,果然松开了手。
看到他手背上被自己抓出的抓痕,赵琴瑟眼含内疚。
“儿子,对不起,妈妈抓痛你了吧!”
风子轩负气地把手背到身后,以防她再抓自己,对于风莫延告诉了她关于自己去做了肾源匹配的事,他很生气,也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他并不想让赵琴瑟知道。
赵琴瑟是他的妈,知子莫若母,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现在在想什么?
她拉下脸,脸上多了一分刻薄冷漠。
“你不会不想救你这个唯一的妈吧,虽然我知道我以前对你有不好的地方,可是我大部分还是爱你的,打你骂你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不会就因为记恨从前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事就不想救你妈吧!”
“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再说你都在你爷爷面前答应过的,难道你要反悔吗?”
赵琴瑟提起风莫延,用风莫延来威胁自己,风子轩更怒不可遏。
“谁说我要反悔了?我答应过的事当然不会反悔。”
他酝酿了好一会,沉沉地说出来。
“不就是一个肾吗?我捐!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你是我生出来的,本来就该好好孝顺我,别说一个肾,就是把命还给我,也是应该的。”
风子轩听不下她自私的话,生气地站了起来。
“好了,您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赵琴瑟没有阻拦,反正她想着,只要有风莫延在,风子轩就不敢不捐出一颗肾,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抓回来。
这一出狗咬狗,母子情全然不复存在。
季安暖要是看到了,只怕要笑死。
医生给的最后三天期限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匹配肾源,而风子轩这几天已经在风莫延要求下注意饮食和休息,为了保证做换肾手术的时候身体有一个最佳状态。
赵琴瑟虽然是他的妈,也全然不想这么没了性命,所以一直坚决地表现想要风子轩换肾给她。
在最后一天,赵琴瑟和风子轩双双要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换肾手术。
风子轩在进手术室之前拉着风莫延的手道:“爷爷,我害怕,你说我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
他的担心是真的,却没这么过分,他想要趁机在风莫延面前装可怜无助,博取他更多同情。
风莫延训斥道:“说什么啥话呢?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不就是个换肾手术吗?没什么的。”
他顿了一下道:“保持平和心,什么都别想,等你出来后,身体恢复了健康,我会给你一份大礼。”
风子轩眸光涌现几分狂喜。
“爷爷,什么大礼?”
能从风莫延口中说出的大礼那肯定是自己想不到的。
风莫延故作神秘:“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好了,别想太多。”
风莫延抽出了自己的手,看着赵琴瑟和风子轩被推进手术室。
门合上的刹那,他的眼中闪现寒光。
“言霆,我们回去吧。”
“爷爷,不在这守着吗?”
风莫延声线冷漠。
“放心,死不了,我们先回去,这个手术没有十几个小时出不来的。”
“好。”
……
晚上七点,风子轩和赵琴瑟被推了出来,换肾手术很成功,不过摘掉一颗肾,风子轩脸上血色全无。
“家属在吗?”
推他出来的护士在门外喊了一声,可根本没有人应,走廊上空荡荡的,有一丝凉凉的风。
“真奇怪,这病人在家里做手术,家属也不在外面守着吗?”
“好了,别嘟囔了,人家家属交了钱,是我们医院的大客户,只管把病人送到vip病房就可以了,有护工会来照顾。”
主刀医生过来制止她的抱怨。
护士果然不再多想,将还在昏迷中的赵琴瑟和风子轩送到vip病房去。
……
翌日,风子轩身上的麻醉药退去药效,他整个人也慢慢恢复了知觉,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一个人都没有。
他想要动一动身体,昨侧却传来一股刺心的疼痛。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那里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他猛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被摘掉一颗肾了,自己现在只有右边有一颗肾了。
佣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风子轩醒了,欣喜地放下手中的保温壶。
“二少爷,你醒啦!”
风子轩不能乱动,只能眼睛望着天花板,道:“爷爷呢?他人呢?”
“哦,老爷子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回家养着了,不过他嘱托了我好好照顾二少爷。”
“什么?”
风子轩一激动,就要起身,可才动一下,刚缝合的伤口被牵动,疼得他忍不住龇牙。
“爷爷怎么会不来看我?他说有大礼送给我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二少爷,您可千万不要乱动啊!扯到伤口,伤口破裂的话很容易感染的。”
风子轩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小命的,一听说有可能伤口感染,当即不乱动了。
“你给我打电话给爷爷,告诉他,我醒了,他会来看我的。”
“这……可是老爷吩咐过了,他要静养,任何人不许打搅他。”
“胡说……”
风子轩气得胸膛起伏,身体又要弹起来。
“我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他怎么可能不关心我?”
“你快去打电话。”
他凶狠地瞪着佣人,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佣人被他瞪得害怕,只能硬着头皮给家里打电话,不过不是风莫延接的,而是管家接的。
“管家,二少爷醒了,说想要见老爷。”
“老爷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也没空,让二少爷专心在医院养身体就行了。老爷好了会去看他的,没事不要总往家里打电话,影响老爷休息,听到了吗?”
佣人开了手机免提,所以风子轩可以清清楚楚听到管家无情冷漠的话。
“二少爷,您看……”
佣人转过头,一脸无辜看着他,证明不是自己不积极,不打电话,是风莫延真的这样吩咐了。
风子轩气得都要从床上弹起来了,太过分了,他捐出一颗肾,牺牲自己的健康,可风莫延问都不来问一声。
就连管家说话都这么放肆,可明显,如果没有风莫延的授意,他怎么敢这么说?
他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气狠了骂佣人:“碍眼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不想看到谁呢?”
门口传来一道悦耳好听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