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氏尖叫着被拖走。
雅云宫前,黄皋彻底傻眼,一个失神,整个人竟是踉跄着直接摔倒在地。
“这……这怎么可能……”
他口中喃喃满眼不可置信。
那草药是从西域而来,世所罕见,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随便戳破了?
赵楷居高临下,看着那瘫软在地的黄皋,嘴角透着一抹讥讽。
“黄太师,看来是你老眼昏花,看不清真相啊!”
“真可惜,今后你的女儿再也不可能当上皇后了!”
淡淡话语间,黄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而赵楷一甩龙袍,指着黄皋,满脸骤然充满了愤怒之色!
“黄皋!”
“你可知罪!”
“你身为三朝老臣,是大楚之栋梁,却携自己那假孕的女儿逼迫朕立后,简直罪大恶极!”
黄皋颤颤巍巍的,再也没了曾经权倾朝野的意气风发。
哆嗦的,却好似一个老人似的。
“官家,老臣也是被她所骗,并不知情啊……”
“哼,你身为父亲,竟连你亲女儿的事都看不清,又如何看清复杂的朝政?”
赵楷冷哼一声。
“我看你是老了,老的昏聩无能,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即日起,黄太师你不必再处理任何朝政事宜,以后,就安心在家休养吧!”
短短的几句话,黄太师便被彻底剥夺了所有全力。
一众朝臣全都惊愕的双眼滚圆。
曾经掌控整个朝政的黄太师,竟就这样彻底被革了职?
黄皋死死捏着拳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此事无论怎么看,皇帝处理的方式都没半点问题。
他就算不服,也无法让在场群臣们为自己请愿,于是他只能向温太妃看去。
温太妃自然不会做视自己的帮手被清除。
“皇儿,此事虽然那黄氏有错在先,但黄太师却并不知情,他只是太为大楚着想,一时不查翻了小错罢了。”
“何至于此?”
赵楷闻言却冷笑连连,转头看向温太妃。
“呵呵,小错?”
“可笑,要不是安太医见识广博及时出手,我大楚正宫之主以及太子之位,差点落到了那欺君罔上的黄氏手中!”
“我赵家皇室血脉,差点被一个假孕的女人断送!”
“你却说这是件小事?”
赵楷满脸滔天怒意。
“这整件事,到底是谁在从中主导!”
“儿臣倒要好好问问母妃呢!”
温太妃被说的神色一僵,旋即脸色也不由阴沉下来。
“皇儿,你到底是成熟了,知道指责哀家了。”
“哀家的心里,装着的是整个大楚江山,你迟迟没有子嗣,哀家怎能不急,怎能……”
“够了!”
赵楷冷喝声骤然响起。
“这大楚江山,朕自会考虑!”
“母妃,朕只知道,今日.你犯了错,你差点毁了大楚的江山!”
“犯了错,就得认!”
声声威逼,让群臣为之战栗,他们再一次感受到,眼前的这个皇帝,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懦弱皇帝了。
赵楷怒视着温太妃,将早已积攒的怒气发泄而出。
“母妃,你也老了。”
“许多事情,你既然难以看清楚,就不必再多插手了。”
“从今日起,母妃你便常伴佛前,吃斋念佛,为大楚祈福即可!”
说完,他便转眼看向一侧的张公公。
“张单,即日起,后宫大小事宜,暂由你来安排!”
一句话,直接将温太妃的所有权利剥夺,只能常伴佛前。
“好,好好!”
“皇儿到底是长大了!”
温太妃咬牙切齿,心中万分不愿接受如此结果。
只是回身看去,那些朝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没有半句言语。
周围的锦衣卫,也只以赵楷马首是瞻。
她这才恍然惊觉。
原来,眼前的皇帝,早就不是曾经能随意操纵的对象了。
甚至那黄皋,都只能被吓得踉跄倒地。
而赵楷则看着那满眼不甘的目光,忽然轻笑。
“呵呵,看来,母妃很是不甘心朕如此决定啊?”
“其实朕还有第二个方法处置此事。”
说着,他指向黄氏被拖走的方向。
“那个女人身处宫中,怎么会得到来自西域的草药呢?”
“朕觉得很奇怪。”
“还有,这太医们个个医术高超,却为何连假孕这么简单的事,都诊断不出来?”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温太妃。
“母妃,您觉得,朕要不要彻查这些事呢?”
温太妃被那眼神看的心中打了个寒颤,终于怕了。
她先前太过急切完成此事,却根本没有仔细掩饰她出手的痕迹。
若真要查,她根本难辞其咎。
届时恐怕就不止是被逼的常伴佛前了,怕是要锒铛入狱。
赵楷,这是在顾及皇家的威严啊。
“皇儿,此事哀家心中清楚了。”
“自此之后,哀家会深居简出,不再过问后宫之事。”
淡淡一句,算是彻底放下了手中权利。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于是再次看向赵楷。
“皇儿,哀家知道你现在成了一个真正的皇帝,谁也管不住你。”
“可哀家觉得,你未必是个合格的皇帝。”
“没了管束,迟早会做出一些让你自己后悔的错事的。”
说完,她便带着宫女,转身离开了雅云宫。
自此之后,哪怕是后宫之事,她也再无权过问。
而黄皋见此,更是满眼丧气。
他本希望温太妃还能挽回一些局面,可谁曾想,对方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自此以后,怕是他和温太妃,都没能再对付这个皇帝了。
“官家,老臣仔细想了想。”
“历经三朝,老臣的确是老了,老的很多东西都看不清了,老的有些糊涂了。”
“也时候在家里颐养天年,不再叨扰官家了。”
说着,他这才起身冲赵楷一拱手。
“老臣,这就离开皇宫。”
话音刚落,赵楷面露一抹笑意。
“王铁生,你去好好送送黄太师。”
“这老人家容易糊涂,怕是路都认不出了,万一在宫里迷了路,可就是朕的招待不周了。”
一句话,满是浓浓的嘲讽和侮辱之意。
黄皋哪里受过这种气,不由牙关紧咬,可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再次一拱手,装得满脸感动。
“官家圣恩,老臣谨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