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柳氏说完便去找管家,带着一群下人,首先把林府大门外那偌大的红灯笼红绸带去了个干净,好不让过路的人看出一点喜庆的样子。
摄政王府这边,季流风自带着南御冥从街上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了南御冥的床边,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因为南御冥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眉头紧皱像是心神不宁,无奈他只好施动银针,让对方彻底沉睡。
晚膳过后,终于见床上的人睫毛微颤有了动静,季流风便静静站在床边等着南御冥醒来,直到对方睁开眼睛。
“你可算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南御冥微微皱眉,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下一秒他坐起了身,“本王睡了多久?”
季流风道,“很久,天都已经黑了。你怎么会突然就晕倒?还一直梦魇,着实吓了在下一跳,还好你现在醒过来了。”
南御冥看了一眼窗外,确实天色已经完全黑去,想不到他竟然睡了这么久,他确实做了一场梦,只是……
“本王梦魇?”
“是啊,在下不得已向你施了银针,这才让你平静睡去。你若睡到明早都不醒过来,那在下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替你去接亲了。”
“既然你这么乐意,那明日你去接亲吧。”南御冥用指腹揉了揉昏沉的额头,动身下了床,想起那个明日即将成为他妻的女人,他就忍不住的头疼。
季流风默默记下了对方的话,倘若对方明早不去接亲,那确实得有个人去代劳,直接不去的话,皇上和林府那边更不好交代。
“在下很好奇,王爷身体毫无病症,也没有旧伤复发,怎会突然在街上晕倒?”
他回想之前南御冥在街上晕倒的场景,猜想莫不是林纤仙刺激到了对方,好像当时也只有林纤仙能让南御冥情绪激动了。
不过这样的疑问他自然不能直接问出,怕南御冥突然出手打他。
空气片刻沉默,才又出现一声低沉的声音。
“本王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梦?说来听听。”季流风不禁挑眉,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他干脆在一旁坐下,已经做好了聆听故事的准备。
南御冥神色毫无波澜的扫了季流风一眼,也就近坐下,他想着那场漫长但又清晰的梦,皱着眉头开了口,“本王梦到了林纤仙,在梦里,本王爱上了她……”
“哈哈哈……王爷,你这恐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季流风忍不住大笑,他们的王爷可是做了个了不得的梦,摄政王会爱上谁也不可能爱上林纤仙呀。
“都说梦是反的,果真如此,看来林小姐把你气的不轻,哈哈。”
南御冥听那笑声顿时不悦,他冷声道,“季流风,你是在消遣本王么?”
“哎,王爷真是无趣。”季流风又调侃一句,随后才收了脸色,不紧不慢的问道,“难道王爷突然晕倒,和这段梦有关?”
“说是梦,更像是一段深刻的记忆。”
“此话怎讲?”
“梦的开始,便是从林纤仙嫁进王府的那一天夜晚算起……”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虑,南御冥将梦中的大致情节说了出来,包括皇帝派他下江南,与虎蛇帮的周旋,天启与西越国联姻一事,重重经历让他爱上了林纤仙……但唯独忽略了季流风对她的感情变化。
“……本以为只是一场梦,可今日见了她之后,本王便混乱了。”
季流风静静听完之后,开口分析道,“今日所见林小姐确实有些怪异,或许这梦与现实有着联系,又或许在预示着什么?王爷,你说过几天皇上会不会真的派你下江南……”
“……”南御冥不禁沉默,他无法回答没有发生的未知事情,可若是真的发生了,他又该如何应对。
季流风像是看穿了南御冥的心事,他继续说道,“王爷,不如我们就静观其变,到时再随机应变,眼下该考虑的是……明早你不会真的让我去替你接亲吧,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在下怕小命不保啊。”
听此,南御冥只一句,“你可以出去了。”
“这……薄情,真是薄情,一完事就赶在下了。”季流风嘴上抗议,身体却很诚实的站了起来,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疑问。”
南御冥吐出一个字,“说。”
“刚才王爷的字里行间中,对梦里的感情线明显是轻描淡写,所以在下就好奇,在梦里你对林小姐的感情是到了何种程度?毕竟在下还真是头一次见你对谁动心,即便那是一个梦。”
南御冥迟疑几秒,随后才面无表情说道,“爱她胜过一切,甚至不惜辞官。”
季流风惊讶挑眉,“在下可是很期待这往后的日子了,想来我们的王妃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慢走不送。”
“行,那在下就先回屋了。”
有趣……南御冥冷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梦里的季流风或许也是这般认为,所以才会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难道这梦真的预示着什么吗……
隔天一早,天还未亮,林正清就已经准备好了去上早朝,他走出主院,却发现自家女儿已经等在那里。
他惊讶上前,“仙儿,你怎么起来了?站这做什……你在等爹么?”
林纤仙咧嘴一笑,开口道,“爹,我要去摄政王府送圣旨,你顺道送我一程吧,正好我有些事想要单独和你说。”
“好,那便边走边说吧。”
林正清从未想到,这次入宫上朝的路程竟会如此漫长……
马车缓缓停在了摄政王府附近的巷口,这是林纤仙要求的,因为她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她自己一个人走过去便好。
林纤仙只身一人下了马车,神色无异的回头对马车里的人说道,“爹,待会我就自己先回去了,你下了朝就直接回府吧,不用来接我了。”
不等林正清回应,她便已经放下了马车帘子,对着赶马的马车夫再次说道,“走吧,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