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寒风呼呼的刮着,室内暖烘烘的,喻惊鸿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采荷喊醒了。
“将军该起床了。”
“这才几点啊?”喻惊鸿惺忪着双眼,瞄了一眼窗外。
“已经卯时了,再晚的话,上课又要迟到了。”采荷看着迷糊的喻惊鸿,像一只慵懒的猫,温顺而又娇气,采荷心里的恐惧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
“好吧。”喻惊鸿无奈的起床。
等喻惊鸿来到弘文馆的时候,还好没有再次迟到,不过也已经七零八落来了好几个人了,喻惊鸿看了一下叶心巧没有来,就径直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
这时昨天那个粉红衣服的姑娘盯着喻惊鸿,阴阳怪气的说着:“我还以为某人躲在房子里哭呢?自此没脸再见人了呢?”
喻惊鸿愣了一下,不知道那女子说的什么意思,不过也不打算忍气吞声,“一大早就有恶狗在这里乱吠,真是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你敢骂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工部尚书。”吴雪艳气得满脸通红。
“原来是工部尚书大人啊,我还以为你爹是当今圣上呢,看你这嚣张的气焰,还以为你自称天下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呢!”喻惊鸿不屑的看了一眼。
“你胡说什么?有人就是没一点自知之明,妄想爬上枝头变凤凰,可惜啊,吃了一个闭门羹。”吴雪艳也有几分小聪明,立刻摇着头立刻转移了话题。
喻惊鸿恍然大悟,原来说的这件事,脸色也暗了几分,“真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哈哈,言世子可是我们京城公认的第一公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有‘锦衣雪华倚斜桥,若比莲花花亦羞’的称号,也是你这个丑八怪能攀上的?”吴雪艳见喻惊鸿脸色难看了几分,心里更加开心了,自以为找到了喻惊鸿的痛处。
“我能不能攀上,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毕竟我这条命啊,可是言世子舍命救下的,可见她对我的性命可是很在意的很呢。”喻惊鸿挑眉看了一眼吴雪艳,心里默念,小样,还想和我斗?
“言世子救你,是因为言世子善良,你别自多多情。”吴艳雪这次忍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其他几位公子和姑娘纷纷来劝阻。
“呵呵,你茅坑里丢炸弹——你激起公愤(粪)啦。”喻惊鸿看见那个场景,自然的想到了那句歇后语。
“你……你粗俗。”吴艳雪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今天好热闹啊。”正当这时太子、三皇子和叶心巧走了进来。
吴艳雪一见那淡黄的身影,就冲了过去,手帕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抽搭搭的说着,“太子殿下,喻惊鸿骂我。”
“我骂你什么了?”喻惊鸿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骂我是狗,还骂我是……”吴艳雪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粪那个词可说不出来。
“啧啧,狗来叫两声听听。”
“喻惊鸿你……”
“哎,真听话。”喻惊鸿嘴角一俏,满意的点了点头。
叶心巧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你真调皮。”
其他人也渐渐的反应了过来,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好辛苦。
“行了,快上课了,大家先做好准备吧。”太子眼里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可依然装着和蔼可亲的样子,劝说着吴艳雪。
三皇子只是对着喻惊鸿微微一笑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喻惊鸿现在可没空管其他事,小声问着叶心巧,上课都上些什么内容?
叶心巧还没来得及回答,少傅就走了进来,四周环视了一下,人都来齐了,“既然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上课,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的喊道,将喻惊鸿的声音完全盖住了。
“既然没问题了,那就开始了,按照计划,今天学诗词。”
少傅的话刚落,喻惊鸿就松了一口气,诗词还是难不倒她的。
“诗词呢!大家也学了不少了,今天我就考考大家,我说上句,然后点名大家接下一句。”
台下的学生一个个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做好被少傅提问的准备。
少傅则拿着戒尺,双手背在背后,昂首挺胸,在学生四周转了起来。
“‘雪消千山门外绿’,太子给咱们带个头。”
太子胸有成竹的站了起来,还偷偷瞄了一眼叶心巧,“‘花发江边二月晴。’”
“回答的非常好,大家都要以太子作为榜样。”少傅一边摸着山羊胡子,一边赞叹着,眼里满满的自豪,“‘今夜偏知春气暖’,叶小姐说说看。”
“‘虫声新透绿纱窗。’”叶心巧好听的声音传出来,让其他人如痴如醉,好像她说的不是一句诗,而是这世界最美的旋律。
“很好,不愧是第一才女。”少傅满意的点点头。
喻惊鸿惊讶的将头接近叶心巧,调皮的问道:“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叶心巧羞红着脸摇了摇头。
“喻将军我看你一副蠢蠢欲试的样子,那我就考考你,‘穷则独善其身。’”
喻惊鸿撇了撇嘴,嘀咕着:“怎么和前世的老师一样,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喻将军大点声。”少傅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叶心巧也悄悄拉了拉喻惊鸿的衣袖,喻惊鸿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富则妻妾成群。’”
“胡言乱语什么?”少傅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我没胡说啊,你看看现在达官贵人不都这个样子吗?”喻惊鸿肆无忌惮的狡辩。
“胡闹,这里是弘文馆,不是乡野村夫的战场,再给你一次机会,‘问君能有几多愁?’”少傅想到喻惊鸿的身份,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
“‘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喻惊鸿本来还想给少傅几分面子,竟然说那些为保卫家国的出生入死战士是乡野村夫,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喻惊鸿,你给我出去。”少傅捂着气的隐隐作痛的心口,大声的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