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影虽然嘴上那么说着,还是站起身来,绕到喻惊鸿的背后,拿起桌子上的笔,手把手的教。
喻惊鸿虽然是穿越而来的,可穿越之前,也从来没有和异性接触这么近过;感受到言照影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和温热的鼻息,喻惊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全身都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言照影白皙修长的手,慢慢的靠近,再看看自己因为打仗磨得粗糙的手,自卑的缩回袖子。
“你不出手,我怎么教你捏笔?”
言照影一说话,更灼热的气息从喻惊鸿的头顶经过,喻惊鸿练就二十多年的厚脸皮,此时也不争气的红了,小心翼翼的再次拿出手,言照影将笔塞进喻惊鸿的手里,微凉的指尖碰到喻惊鸿的手指,仿佛是触了电般,喻惊鸿再次将笔扔了出去,墨水溅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喻惊鸿你在干什么?”言照影看着月牙白衣服上出现的星星点点墨水,本来遇什么事都保持平静的脸,这次也换上了愤怒。
“哦,对不起。”喻惊鸿连忙拾起毛笔,按压下砰砰直跳的心脏。
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被打破了,喻惊鸿也重拾回了本心。
言照影帮助喻惊鸿握好笔,就离开了,看样子是换衣服去了。
喻惊鸿抬起头瞄了一下四周,还好现在时间尚早,还没有人游湖,采荷也一直低着头,喻惊鸿心里闪过一丝庆幸,拍了拍发热的脸。
不久,言照影回来了,这次换了一身崭新的袍子,也是月牙色的,看来月牙色是他的偏爱。
言照影看着还在发愣的喻惊鸿,心里又来了一股气,“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采荷还不快带着你家将军去换衣服。”
“是,是……”采荷立刻走上前。
喻惊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沾染墨水的地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拽着采荷急匆匆的跑开了。
言照影看着喻惊鸿呆头呆脑的背影,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在言照影纠正喻惊鸿捏笔姿势之后,喻惊鸿发现写字轻松多了,字依旧难看,可与先前相比好多了。
“惊鸿,你们还在这里啊。”叶心巧温柔的喊了一声。
喻惊鸿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头看了看不仅叶心巧来了,太子和三皇子也来了。
喻惊鸿和言照影开口叫了一声,“太子,三皇子。”
三皇子拿起喻惊鸿写的字,欣赏了一番,“言世子果然教导有方,这才两天时间,喻将军的字就有很大进步了。”
“过奖啦,那是喻将军悟性高。”言照影又恢复了那种雷打不动的表情。
“心巧你们怎么来了。”喻惊鸿拉着叶心巧开心的说。
“是太子有事找你们,我就顺道来看看你们。”叶心巧说完,还看一眼言照影。
“是这样的,我母后三日之后,在御花园举办生辰晚宴,这是请帖。”太子从怀里掏出两份请帖,一份给了言照影,一份递给喻惊鸿。
言照影收下了请帖交给温书保管,喻惊鸿也学着言照影的样子,交给了采荷。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就下课吧。”言照影说完就要离开。
“言世子,咱们难得都遇到了,就一起去闻香阁吃饭吧。”叶心巧灵机一动,出声喊着。
“我赞同叶小姐的说法,闻香阁我也好久没去过了。”太子这个舔狗的作用,那就是帮忙实现女神的一切想法。
“那照影谢太子邀约了。”太子发话了,言照影也不好拒绝,“温书你将我的药,送去闻香阁。”
喻惊鸿感觉自己就是充话费送的,默默走在了最后。
被三皇子发现了,小声的问道:“怎么不开心吗?”
“没有,大概是最近学习有点儿累了。”
“累了,你请一天假,休息一下,学习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三皇子一路上说了好多,喻惊鸿就在一旁听着,也觉得三皇子也没那么讨厌。
今天这顿饭,吃的是各怀心思,叶心巧的注意力一直在言照影身上,太子不停的找叶心巧说话,就喻惊鸿和三皇子偶尔聊几句,心思也没在吃饭上。
吃完饭喻惊鸿回府还是照旧练字。
第二天依旧按时去怡心亭上课。
“今天我们学礼仪。”
“不是学画画吗?”喻惊鸿惊讶的看着言照影,难道自己不经意间又惹着他了。
“三日后就是皇后生辰宴了,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还是以这种粗鲁的走姿和坐姿?”
“不穿成这样,穿啥啊,我可没有多余的银子,再说我走路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走的。”喻惊鸿气鼓鼓的说着。
“你才十六岁,哪来的二十多年?”
喻惊鸿心里一惊说漏嘴了,连忙掩饰,“我的四舍五入不行啊,大约懂不懂?”
“你今天学礼仪,令我满意的话,我奖励你五十两银子,而且下午还会陪你去买衣服,怎么样?”
“五十两银子?”喻惊鸿眼睛直接放光,将军府一直只有出去银子,还没进来的,五十两虽说不多,也不少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成交,现在开始。”喻惊鸿立刻表现出乖宝宝的形象。
“你就是一个财迷。”言照影失笑,喻惊鸿就像一个宝藏,总能给人不经意间的惊喜。
“你倒是快点儿啊。”
言照影摇了摇头,一项一项说着走路该注意的事项。
喻惊鸿为了钱连面子都不要了,即使外面围了好多人,喻惊鸿还是面不改色的学着,学完走路学坐姿,学完坐姿学喝茶……
结果当然是言照影不满意,可为了不打击喻惊鸿的积极性,还是如约给了五十两银子。
“别人都是学生给先生银子,到你这怎么就变了?”温书不满的嘀咕。
“那你说别人家的先生能和你家世子比吗?”喻惊鸿拿了银子,嘴也甜了起来。
“那当然不能了。”
“所以呢,你家世子不能以常理衡量。”
“快点走。”言照影不耐烦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