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里一颤,突然想到了什么,爬行到傅西凛面前,扯着他的裤脚哀求,“那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做那个凶手呢?我做人证不可以吗……”
她哭着说:“让戴南南来做凶手,我做人证好不好?”
她也不傻。
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同的分工就意味着截然不同的后果。
她知道傅西凛不会食言,但她也不想坐那几年的牢。
傅西凛皱了一下眉头,“这不是我决定的,是作案动机和证据决定的,不要让我为难。”
说着,他扯开她的手,站起身。
从一旁抽出一张湿巾,擦拭着自己的裤脚,随即扔进垃圾桶。
“之后会有专业人士来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事成之后,你们每个人都会得到你们想要的,给你们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们,大门在那里,自己走出去。”
……
包间里面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戴南南第一次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寒意,还有从骨子里面散发出的恐惧。
她落在阴影里,慌乱地看向艳艳,这回也顾不得自己是瞧不起她的,问她,“傅西凛说得都是真的吗?如果我们不答应,他就会把我们扔给池倾雪……”
艳艳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你还真是单纯!不然你真的觉得他是对我们有好感,所以才陪我们玩这种风月的把戏?”
戴南南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我以为、我以为他至少是个好人……”
艳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他是个极品男人,但不是个好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答应傅西凛,还有一个是落在池倾雪的手里,只不过……”
她沉吟片刻,“你也可以选择把傅西凛的打算告诉池倾雪,这样她倒是有可能放你一马,看你怎么选了。”
“可是……”
戴南南很犹豫,“池倾雪她……就算我们投奔她,她会庇佑我们吗?”
比起池倾雪来,似乎傅西凛才更可信。
至少傅西凛不会出尔反尔。
他答应过的事情,都会做到。
“看来这回你脑子还是清楚的。”
艳艳吐出一口气,“就算没有傅西凛帮忙,也不能投奔池倾雪,那个女人实在太阴险了!全凭她自己的感觉喜好做事……”
“那我们只能够乖乖地去当别人的替罪羔羊吗?”
艳艳讽刺地看着她,“你至少还能当一个人证,不用进监狱,我呢?”
戴南南的眼睫毛用力地颤着,似乎还是有些不能够消化这个消息。
直到一群律师走了进来,两人这才真实地感受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
黑色的迈巴赫在高速行驶。
夏滨跟傅西凛汇报工作,看了一眼时间,“傅总,那边的那两个人已经答应了。”
时间比预计的还要快一点。
傅西凛应了一声。
夏滨看着他轮廓清晰的侧脸,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您真的很在意太太了……”
因为这件事情,这段时间傅西凛基本上没有怎么休息过。
为了保证她不会坐牢,傅西凛几乎想遍了所有能想的办法。
不管是跟傅玄舟合作、架空老爷子的权利;还是跟池倾雪妥协、让她签署谅解书、撤销对宋惜颜的控告;还是做第三手准备、让艳艳跟戴南南在关键时刻顶罪。
无论是哪个环节,他都想得周到长远,抹杀任何一个宋惜颜会坐牢的可能。
傅西凛没说话,沉默片刻,问他,“她那里怎么样?”
夏滨第一反应就是把宋惜颜跟池倾雪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着重说了一下宋惜颜打了池倾雪俩巴掌的事情。
他也担心,池倾雪会因为被打的那俩巴掌大做文章。
没想到男人听完之后,眼里面却含着淡淡的笑意。
他屈指顶了一下笔挺的眉骨,叹笑道:“……她还会打人了?”
“应该是池小姐跟太太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夏滨说:“我看太太好像很生气。”
不过,就算是池倾雪先惹她,打人也是不对的。
傅总这一副颇为欣慰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傅西凛知道池倾雪会跟她说什么,无非就是用两人的利益交换去刺激宋惜颜,回去哄哄就好。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别的?”
“太太她……”
夏滨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太太今天遇到沈渡闻了,好像沈渡闻是去唐漆工作室,给唐漆打下手。”
男人睁开眼睛,视线寒凉地扫过他。
夏滨摸了摸鼻子,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不过太太跟他应该早就没什么了,也没什么越界的行为……”
他越描越黑,有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实话实说。
他分明知道傅西凛对宋惜颜的占有欲有多强,“抱歉傅总……”
“傅总,那边已经把合作详细事项发了过来……”
他试图转移话题,傅西凛冷声打断他,“他们两个还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真的!”
夏滨说:“只是临走的时候两人友好性地拥抱了一下,不过我看得出来,只是出于一种礼节性的拥抱!”
他越说越着急。
傅西凛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眸中似乎含着间裂的碎冰。
周围的气场冷了下来,空气都降了几个度。
夏滨闭上嘴,不敢再说了。
……
星尘别墅。
宋惜颜一回来,就径直进了厨房。
张嫂还有些意外,“太太,你是想亲自下厨吗?”
宋惜颜点了点头。
最后的晚餐了。
她想,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句点。
张嫂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是回心转意,想好好跟傅西凛在一起。
于是没说什么,和颜悦色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很快,迈巴赫进了别墅大门。
张嫂在外面等着,见傅西凛下车,迎了上去,“先生,您回来了……”
她看到傅西凛面色不善,顿了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西凛没有理会她,随手将西装外套脱下递给她,大步走了进去。
只看他的背影,都能够感觉到周身的肃杀气场。
张嫂跟随即走下车来的夏滨面面相觑,小声地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先生怎么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夏滨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他跟太太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做好自己的事情。”
他很恼恨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正懊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