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洛城嘶了一声,“你踏马把人带出来的,我咋知道你要干啥!你都不认识人家你踏马就强抢民女?”
张觉远也默默吐苦水,谁知道那丫的太上老君,这是在耍谁呢。
那女人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吵架,朝着张觉远摊开手掌,只见一个小铃铛躺在她的掌心里:“你落下的?”
这东西方才从张觉远手里跳了出去,应当是怕主人受到伤害,也多亏了这铃铛,才叫张觉远有机可乘,将人救了出去。
想到这,张觉远有点尴尬地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把手靠在车门上,吹着晚风,发丝凌乱,烟被吹得往后飘,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她低敛着眉头,想了半晌才道:“就跟沈越一样,叫我昕昕就行。”
“昕昕?”这名字听起来倒是和她的形象不太符合。张觉远转头想向她解释此行意图,半晌却憋不出半个字来,这踏马该怎么解释啊。
那女人轻轻瞥了他一眼,狠狠吸了口烟,眉目冷淡,虽然笑着,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和来:“不用解释了,没必要,出都出来了,回去的话沈越那个疯子会弄死我的。”
张觉远挠挠头,突然对一件事情感起兴趣来,问道:“对了,你们梦乐居之前一直发生的跳楼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昕昕把烟抛出窗外,似乎刚抽完这根,烟瘾立刻就犯了,又拿出一根对张觉远道:“还能是什么,沈越那人你也看到了,看上一个女人就绑一个,他倒不喜欢床上功夫厉害的,就只喜欢喊得哭得厉害的那种,折磨女人使他快乐,折磨的不行了,就找个窗把人推下去,装作自杀的样子。”
“那你?”张觉远上下看了她一圈,也没见着有什么伤疤。
昕昕感受到他的目光,竟直接将自己的衣服掀起来,张觉远下意识地错开目光,不小心看见,愣了神,只见胸上到肚脐眼的位置,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刀疤,还没结痂,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密密麻麻都是伤痕和淤青,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昕昕笑了笑,面色如常地把衣服放下去道:“我不叫,他觉得更有意思,就变本加厉折磨我,这也是他为什么还没杀了我的原因。”
前面的洛城却突然一刹车,将张觉远震得差点飞出去,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道:“你干嘛呢!”
洛城也不恼,皱着眉头道:“梦乐居在a城,道理上来讲应该是五虎帮的地盘,怎么沈越在这儿横着走呢。”
昕昕瞅了眼后视镜,挥挥手示意洛城继续开:“梦乐居是唐氏开的,沈越的协会和唐氏交情颇深,他既然想要抢占a城的地盘,那势必要在a城有一席之地,不受五虎帮管辖的梦乐居当然是他最优抉择。”
洛城恍然大悟,对车上两人道:“你们这会儿去哪都不安全,要不然就去我家的酒店住一晚先,明天让陆瑞叫人来保你俩,咋样?”
昕昕倒是无所谓,张觉远却急着回家发货,但又不放心司命星君一个人跟着洛城这小子走,只得上微信一个个道歉过去。
哮天犬定了本红楼梦,很宽容地原谅了他,对他道:“对了,你知道考核提前了吗?”
张觉远迷茫地摇了摇头,问道:“提前到啥时候了?”
哮天犬盘算一番道:“好像是你们人间的两天之后吧,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去看看太上老君发的通知。”
他移步到群里,果然是两天后。
他突然想到,先前王鹤家中的那位老者给他的请帖上写着,古董拍卖会时间是三天后吧。
这么说来,他只要提前一天过去就好了?
张觉远思索一番,对洛城道:“你能不能带我去忘川城啊?离得远,咱们去那里住也安全。”
洛城再一次猛得刹车,两人皆向前倾去,他拧着眉头骂张觉远道:“你真把我当司机呢,你知道忘川城有多远不?起码得开个五小时,我也不知道油还够不够。”
张觉远冲他挠挠头,思索片刻道:“反正路上肯定会有加油站的,我给你导航不就行了。”
洛城坚定地拒绝道:“我不要。”
张觉远同他商量道:“那我来开。”
洛城见他说一不二,苦恼地拿头撞着方向盘,最后迫于淫威,答应了,并且心疼地嘱咐道:“我这辆车可贵了,别给我磕着碰着了千万。”
在张觉远把车第三次撞上电线杆的时候,洛城懊恼且卑微地握住张觉远的手,温柔道:“求求你,我来开吧。”
晚饭吹得人冻死过去,洛城就着两瓶红牛,硬撑着从天黑开到天亮,终于来到了忘川城。
忘川城是个小镇,古色古香,很多建筑都保留了原先的风格,好在旅游开发程度不深,所以商业气息也就没那么浓厚。
这地方旅馆也不多,幸亏跟这个洛大少爷,硬是在忘川城中找到了家有古典气息的五星级酒店。
三人赶上自助早餐,坐下来吃了一顿,什么包子生煎虾饺,昕昕倒没怎么吃,坐在旁边要了杯酒,大清早地就喝起来,两个男生狼吞虎咽,跟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
张觉远吃完最后一个虾饺,拖着洛城回房间睡觉了。
三个人要了两间房,张觉远刚躺下睡了一会儿,听见洛城道:“酒店里的人送了个果盘上来,说是昕昕的门没敲开,叫咱晚点顺便送过去。”
张觉远清醒过来道:“隔壁门没人应?不会是出去了吧?赶紧去楼下前台要张房卡过来,去隔壁看看。”
洛城从裤兜里掏出张房卡,得意道:“他们给我们一人配了两张,我直接就能去看。”
张觉远催他道:“那你显摆个什么劲,还不快点去。”
洛城撇撇嘴,拿着果盘推门出去了,谁知刚出去没多久,就传来一声响亮的“我操”。
张觉远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赶忙冲出门,只见洛城站在隔壁门口,门向里开着,他见状忙推门进去,被惊得呆了半晌。
只见床上的女人双手被绑在床围上,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是汗,嘴里还紧紧地咬着一块布,脸上呈现非人的惨白,痛苦而难耐。
张觉远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
洛城算是缓过神了,关上门走进来道:“应该是毒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