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仅要救顾安心的母亲,连顾安心也得照顾。
就如顾安心自己说的,这份恩情,她算是欠下他的了。
眼下,司南夜并没打算真的提个要求,让顾安心来报恩,但是,能够通过救助她们母女,让顾安心彻底放下对他的芥蒂,亲近他,感恩于他,这已经算是他成功路上迈出的一大步了。
顾安心的手术并没有进行多长时间,很快,她就被推到了vip病房。
这间病房很大,里外套间,顾安心直感觉她银行卡上的钱正在燃烧。
“那个,司南夜,我只要个单间就好了,这房间也太大了吧。”
此刻,顾安心右腿被吊了起来,整个身体也是侧卧着,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和司南夜说话。
司南夜笑了笑:“我的小表妹,你说这些话,我都知道你的潜台词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太浪费钱了,对吗?”
顾安心被他猜中了心事,脸蛋一红,当然也极爽快地承认了。
“是啊,我还要留着钱给我母亲看病呢!”
司南夜了然地点点头:“所以,我给你订了这件大点的病房,你稍等一下,你母亲也会住进来,这样你们母女俩就可以住在同一间病房里,也方便你照看你母亲!”
“对哦!”
顾安心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司南夜真是太细心周到了,而且完全是在为她考虑,两人住一屋,当然也更省钱。”
“谢谢你。”
顾安心忍着身上的疼痛,特别真诚地给司南夜微微鞠了一躬。
“你怎么还和我们这么客气?我们是亲戚!”
司南夜故意蹙了蹙眉头,那语气却像是当哥哥般的宠溺。
顾安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司南夜又亲近了几分。
“对了,你说让我稍等一下,我母亲就会住进来,是真的吗?”
顾安心突然反应过来司南夜刚才说的话。
“是啊,我已经让救护车去接你母亲去了,反正,明天就要会诊,早早让你母亲住院,也省得你担心。”
司南夜体贴地说。
顾安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是特别感动。
不多时,母亲就被送进了病房,和她住在了一起。
母亲还是那副老样子,祥和安宁地躺着,因为张妈照顾得好,一直干干净净的,而且,也没有很瘦。
张妈看到顾安心的腿上打着钢板,缠着层层纱布,被吊得高高的,心疼得差点哭了。
“心心,你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顾安心故意轻松地回。
俩人正说着话,司南夜走了进来,他已经毫不客气地担当起了沈蓝心的主治医生,让护士们先给沈蓝心做一个基础检查。
“咦,这位是……”
张妈觉得这个英俊的医生特别面熟,一时半刻又有点想不起来。
“张妈,这就是租给我们房子的房东!”
顾安心赶快给张妈做介绍,“您忘了吗?他去过我们那里。”
张妈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不过,脸容还是绷得紧紧的。
“张妈,我姓司南,叫司南夜,您还记得我吗?”
司南夜这次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语气温和地说。
张妈一听到“司南”两个字,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认识”,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司南夜耸耸肩,也不当回事,他盯着那些给沈蓝心做检查的仪器,认真地记下数据,临了,又查看了一下顾安心的伤势。
俨然就是一个专业医生的做派,一丝不苟。
“我让护士给你们订了盒饭,时间不早了,等你吃完晚饭,就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腿也能恢复得快一些,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司南夜也不多做停留,叮嘱完顾安心,便出了病房。
张妈立刻坐在了顾安心的病床前,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问:“心心,你怎么会和这个姓司南的人认识啊,难不成他就是给你母亲治病的医生?”
“张妈……”
顾安心眨眨眼睛,“前两天,顾立伟来找过我,把实情都告诉我了。”
她小脸冷下来:“张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好歹现在也是你和我母亲的主心骨,以后,不要瞒着我任何事。”
顾安心严肃地说道。
“我……我没瞒你什么事啊!”
张妈眼睛飘了飘,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她。
“顾立伟说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和我母亲分手的?张妈,你快告诉我吧!”
张妈知道瞒不过去了,也只好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在旁边病床上躺着的沈蓝心,“说来话长啊!”
张妈把那些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安心。
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就是叶启凡在和沈蓝心同居前,其实已经结过婚了,却一直隐瞒着沈蓝心,这一骗,就骗了沈蓝心五年,沈蓝心发现后,就彻底崩溃了。
因为爱得太深,所以那番恨意也越大,,她带着张妈和顾安心离开了司南家,为了忘记叶启凡,还不惜给自己和顾安心扎针,想丧失那段不堪的记忆,从而导致神经不正常了。
“母亲真是太刚烈了!”
顾安心听完后,无限唏嘘。竟然是为了要忘记父亲,自残引起的神经疾病。
“心心,我还是那句话,这些达观贵人,富豪阶级,你以后还是要躲得远远的,这些人看不起穷人,还个个都是花花公子,免得你像你母亲那样受伤,脑子转不过弯来,到头来,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顾安心没说话。
“你听见了吗?心心。”
张妈拍了拍她的手。
“嗯,知道了。”
顾安心只好糊弄了一句。
“对了,心心,我……我把你母亲记中药配方的那些日记本都放在了一个妥善的地方,你猜猜是哪?”
张妈有点小小得意地问。
顾安心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说好要买一个保险柜的。”
“嗐,我觉得现在保险柜也不保险,万一人家把保险柜给你偷走,撬开保险柜拿走日记本也不是不可能。”
张妈摇了摇头,然后又低声和顾安心咬起了耳朵。
此刻,病房门外,司南夜正提着盒饭,轻轻地押开了一点门缝,就看到张妈和顾安心背对着他,正在嘀嘀咕咕,他耳朵尖,很明确听到了“日记本”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