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卿像个小孩子在娘亲怀里撒娇一般,这可把司马寒气坏了,直接拽着墨兰卿的衣服把他从阿芷怀里拉出来:“墨兰卿!你还要不要脸!”
“你让他摔的?”司马寒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又是让墨兰卿落水又是让他坠马,闹得像宫斗一样。
司马寒尴尬地挠了挠头:“嗯,是……是我。阿芷你听我狡辩!呸!不是,阿芷你听我解释!”
他极力地拉住沐兰芷的袖子想解释,却被手快的墨兰卿一把打掉:不让他碰阿芷就算了,自己竟然还想碰!没门!他的阿芷只能自己碰!墨兰卿撇了撇嘴:“司马侍卫这幅样子真是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司马寒怒瞪了他一眼,看着沐兰芷脸色难看心中更是慌乱:“阿芷,我只是……”
“两个大男人幼稚死了!诺,你把他弄伤了,我替你还债给他看病总可以了吧?”沐兰芷开口道。
司马寒没有阻止,如果每次都让阿芷来还债,那不是自己给阿芷找麻烦,还让墨兰卿趁机占阿芷便宜?不行不行,这等蠢事他以后可不能做。
“嘶,阿芷,好痛。你给我吹一吹,呼呼就不痛了。”墨兰卿一脸的可爱神情,这是他最不正常的一次,但还是成功把沐兰芷萌到了。
这个冷冰冰的三王爷,如今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她面前卖萌撒娇。
沐兰芷无奈摇头,却还是吹了吹。阿芷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手臂上,墨兰卿感到心痒,恨不得把阿芷抱在怀里亲上一番。
他们……很般配,外人融入不了的那种。司马寒有些心凉,便悄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小时候,阿芷也像这样,关心他。后来有了顾浩升,阿芷就一直跟在顾浩升身边。所以,她身边会有任何一个人,但不可能是他,对吗?
“怎么了?墨兰卿在里面?”
司马寒微微抬头,若笙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若笙像个女将军,英姿飒爽,气质不凡。听若笙这么问,司马寒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公主有人保护。”
话中带着心酸和落寞,若笙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她知道司马寒没走,所以等一等他,想来看看他。他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她和姜离都看得出来,司马寒喜欢公主。
是,公主可爱,大方,善解人意,她们也很喜欢,司马寒能够心动也算正常。可司马寒在她心中也是如此……她自以为,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要想成就大事业,就不能动那儿女情长的心思,可没想到,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身上下功夫……
他时而冷静,心思缜密,杀伐果断,处事不惊。时而温柔体贴,对她们关心入微。又时而毒舌腹黑,让人又气又笑。但遇到公主的事就会自乱阵脚,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倒是另有一番可爱。
若笙看着司马寒,心中思绪万千,眼神也有些动容。司马寒被这样看的不舒服,他本来就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见她也不回自己的话,就准备回去睡觉。
“其实……公主殿下不一定是你的归属,你可以看看周围其他人……”比如,我。若笙没有说出来,她在司马寒眼里一直都是个孤僻冷静的人,自己突然这样说,恐怕会吓到他。
司马寒走到若笙旁边听到她说这句话,愣了愣,停了停脚步,过了一会才又继续走:“我此生,只侍奉公主殿下,陪伴公主殿下左右,护公主一世周全!”说罢,与若笙擦肩而过,没有一丝犹豫。
好一个护公主一世周全!若笙红着眼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所以,也不会是她。
若笙不知道,角落里同样有个人听到二人的对话掉着眼泪。
原来她也喜欢他啊。姜离心道,看着司马寒的背影有些出神,可她和若笙,是好姐妹。
司马寒没有回去,只是独自坐在屋顶上喝酒。或许喝醉了,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这样想着,司马寒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寒哥哥!以后父皇不在,我就这么喊你好不好?”沐兰芷眨着两个大眼睛,呆萌地看着司马寒,那时司马寒六岁,沐兰芷三岁。
司马寒呆愣着点头,任由沐兰芷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玩弄:“好,阿芷说什么就是什么。阿芷最可爱了!”
“阿芷可爱!嘿嘿,寒哥哥也很好,阿芷最喜欢寒哥哥了!”
可如今的那个最喜欢,已经不是他了……司马寒堵着气又喝了口酒,心中也下定了决心:再看看吧,如果墨兰卿是个奸细,他就让他死!
“这不是司马侍卫?怎么?对月饮酒,借酒消愁?”
司马寒低头看去,竟是秋月一脸疑惑地抬着头问他。恒丰国的太子,跑来沐灵国作公主的师父,想想就挺搞笑的。司马寒没有理他,只是闷头喝了口酒。
“怎么?我那傻徒儿,让你心碎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那傻徒弟又是对感情迟钝的孩子,又怎么看得出司马寒眼中的满满情意呢?她也未曾看出,他这个做师父的眼中的爱慕之意。
司马寒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喝起酒来,没想到秋月竟然直接在下面坐了下来:“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两个人一起,还能说说话。你可别忘了,可是你把我带进宫的。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那日对我的不敬了。”
“废话真多!”司马寒忍不住开口道,秋月看上去也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怎么说出来的话却满满的轻佻?
秋月眨了眨眼睛,很明显对司马寒的话感到不满:“这怎么能是废话?司马兄,我可是把你当兄弟!”
兄弟?司马寒摇了摇头:“不敢当,不敢当,我怎敢和恒丰国太子称兄道弟。”
说到自己是恒丰国太子,秋月的眼神立刻暗淡了下来,是啊,这样美好的生活让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他明明是一国太子!相必父皇他们,应该快要找到自己的行踪了吧?
“有时候,太子这个身份还真是让人厌恶。不过还是要多谢司马兄为我保密,让我能在这宫中有一段安稳的日子。”
司马寒愣了愣,竟然还有人厌恶太子这个身份!恒丰国可是能完全自保的独立国,而且对于墨语国和沐灵国的战事保持中立,听闻恒丰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国内美不胜收,能够成为恒丰国的太子,岂不是享享清福?
“何出此言?”
秋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司马寒旁边的酒。
“呵!”司马寒冷笑一声,拿着酒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坐在了秋月旁边。秋月一把拿起往嘴里灌了一口,感受着烈酒入肚的灼烧感。
“纸包不住火,恒丰国的人很快就会派人过来寻我,让我在皇宫的笼子里,按部就班地照着他们说的做!”
秋月此时自然没有想到,墨连英前脚刚走,恒丰国的使臣后脚就到,一开口便是要把太子接走的事,让沐景天也很懵。后来沐兰芷知道他的身份,先是埋怨了一番,最后却又给他做担保,态度强硬,差点坏了两国的交好……当然,这是后话了。
司马寒叹了口气,又好像是在同情,也是,身在帝王家,哪有那么多自由?
“你知道吗,出来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若是因此被带回去,虽然心有不甘,倒也不枉此行。”能够遇到阿芷这个小太阳,教她行医,能够认识这么多人,能够这么轻松这么开心。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天,他也心满意足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互相喝着酒,仿佛把烦恼都放在酒里,喝进肚里,藏进心里。
不用多想,这一夜,墨兰卿自然是在沐兰芷房中过得。只是因为胳膊受伤,沐兰芷不敢压到他,睡的拘谨,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整个人腰酸背痛。
墨兰卿一大早就走了,沐兰芷醒来后不久翠莲就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今日墨连英就会离开,说实话翠莲心中竟带着几分不舍,所以给沐兰芷梳妆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沐兰芷却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墨连英今日走,你舍不得了?”
翠莲惶恐,拿着的梳子掉在了地上,手抖了抖立刻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婢不敢!”
“不敢?你如果真舍不得,便去城门口看看去吧,我不拦你。”只是别被美色迷了双眼,到头来迷失了自己,被骗了也不知道!
翠莲听了这话心中一喜,反正之后也见不到了,不如再送他一次,也是圆了自己的心愿吧。“奴婢,真的可以去吗?”翠莲再次开口确认道。
看沐兰芷点了点头,翠莲磕了个头谢道:“谢公主!奴婢,奴婢去去就回!”
说罢便激动地跑了出去。
沐兰芷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有些出神:翠莲情窦初开很正常,但墨连英很明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希望她能明事理,保留着她的那点聪明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