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小巷子,鱼龙混杂的,白天的人都在干活儿,苦力活儿的人晚上刚到家直接睡死过去,但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即便是在深夜里的街道里都能够听到一二。
百里司樾只知道方向,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
等走到地方,侧头看过去,他果然在深巷之中见到了暗卫的尸体。
随后耳边传来冷风,他直接往后退。
果然剑光从面前闪过,两个人从前从后攻击他。
一个回合下来后,李昆终于看到了他的模样,“是你!”
百里司樾易容成在战场的样子,一眼就被认出来了,“你认识我?”
他一开口,李昆便想起之前受到的侮辱,语气几乎冷成冰,杀意涌起,“弄死他!”
“是!”杨志鸿立刻就冲上去。
百里司樾的武功还算不错,可他的对手不一般。
杨志鸿完全是用死士的法子培养出来的,不说李昆的功夫也是凑够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直击命门,招招致命。
刚刚埋伏的时候,想要要抓活口,才没有第一时间弄死他。
“你是什么?”
李昆冷着脸说,他和杨志鸿一前一后,跟他对视。
百里司樾前后都在防备,“你是韩王的人?”
“当初在南关镇都是你,你们到底是谁?”
李昆想要问清楚,可也非常明白问不出什么,“杀了他!”
现下李昆只想要他的性命,他们两个人上下其手,前后攻击,不一会儿,百里司樾身上多了几道伤口。
一个转身下来,躲过了这命门的剑,手臂上却多了伤口,拿剑的手有些颤抖,身上的灰色此刻已经渐渐染上了红色。
百里司樾非常冷静,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两个,可这北城的街道除了冷清的月光,见不到一点儿人影。
下一刻,他不再犹豫,避开上下的剑招,但是还是被人直接刺中腹部。
“噗!”
粉末在空气之中直扑压李昆和杨志鸿,他们下意识捂住嘴巴,可惜没有用,还是吸入几口进去。
当下两个人感觉头晕目眩,对视一眼,“走!”
百里司樾捂住腹部,手中捂住的伤口让他叹一口气,终究是自负了。、
月色之下,他时刻注意着周围,怕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毕竟如果说真的跟踪自己那就暴露了。
一个人影颤颤巍巍地,北城晚归的人见到之后,纷纷侧着身子,避开他。
在这个地方,身上有伤口很正常,可跟着这个人这么重的血腥味,怕不是要被人寻仇,要是沾点边儿,自己小命都没了。
“庄主!”
掌事今天见百里司樾出门,一直都有点心绪不宁,想要叫人一起走,又害怕会影响到庄主。
以至于等到府中亮起烛火的时候,他坐在大堂之中,云黄色烛火下他处理着最近北方的事情,毕竟韩王那些剩余的东西收尾还差一点点,这些人来了,也暴露出不少的东西,得好生处理干净。
另外一件事情,则是等待庄主回来。
结果等到的时候受伤的庄主。
百里司樾好不容易到山庄据点,第一件事情,让他去将北城小巷里的暗卫带回来的。
“选一块好地方,后事办好。”
掌事点头,立刻拆人去办,目光却注意到他的伤口。
“不着急,先将事情做好,去找人在城中监控,这几日都要注意有无大夫失踪,亦或者注意购买当归黄芪几种药材的人!”
百里司樾继续吩咐道。
想起在他离开前,当天准备走之前,苏小怜在门口那儿等着他。
微风吹过,月光下对方衣裙飘带,就跟画中的小仙女一样。
而苏小怜到底是担心,特意等着他,不像某人上次那样偷偷离开,她可最讨厌不辞而别的人了。
默默地递给他两个药包,“你拿好,这是我新配的毒药,如果打架打不过的话,趁机阴他一把也是好的,这个解药,要注意到好,自己千万别傻乎乎的。”
百里司樾没有拒绝,相反,他很惜命,这种东西,自然也拿着。
那时候,烛火照在苏小怜的脸上,瓜子脸配着那双有灵气的眼珠子,温暖充斥着百里司樾的心口。
“你可别傻了,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办啊,我还准备等你带我去京城呢?”
苏小怜觉得某人目光不一样后,自己说话跟娇嗔一般,意识到后闭上嘴了。
“我记得的。”百里司樾表示自己记住了。
苏小怜不信,“我方才说了什么?”
他默然,还真的没怎么记住!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呸!”苏小怜重复一边自己刚刚的话,“这毒药留着防身,你自己的解药我给你放在这小的香囊里面了,一次一颗,如果没有了,当归、黄芪……这些药材按照一比一的碾磨成粉,直接冲下去就好了。”
“不是很厉害的毒药,但防身肯定是可以的。”
这下,百里司樾给她的回应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捂着伤口,坐在那儿痴痴笑起来。
说实话,受了那么多次的伤,只有这次不一样,是因为对方的原因自己活着。
掌事招来人,将城中所有的药堂都布上眼线,争取做到只要有人购买当归黄芪几种,立即上报。
“遵命!”
众人领命,下去之后立刻去安排。
掌事吩咐完,转过身来。
百里司樾坐在那儿,正在傻笑着,伤口的血迹看得很吓人,几乎大片的红色。
“庄主,您的伤口?”
该不会庄主出去之后就傻了吧,他悄悄地想着。
可随后注意到一道冷光在自己的身上,他立刻端正了脸色,“庄主,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看到某人没有回应之后,“庄主,身上的伤口可当误不得,若是真的拖下去的话,怕是有更多的伤口啊!”
百里司樾点头,没有阻拦他。
大夫大晚上的被拉过来,本来就很生气,看到病人捂着伤口,坐在那儿傻笑,更加生气了。
“他都不担心自己的伤口,你搁我能干什么?”
大夫呛着掌事开口道,但依旧打开自己的药箱。
掌事赔笑着,这位算是此处医术最高的。
百里司樾灰衣上刺鼻的血腥味道,掀开的时候,有些地方已经沾上衣服了,所以一拉的时候,他皱起眉来。
“现在知道痛了?”大夫冷笑着,手上的动作半点没停下啊。
“多谢。”
百里司樾道谢,他又不是真不懂别人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