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学一听,脸色凝重,“李二,你先别急,我立刻安排人手,另外,苏姑娘,可能又要麻烦你了。”
苏小怜了然,“放心,我会准备好治病的东西,你把人救出来之后,直接带到我这里。”
“好,麻烦了。”
赵进学匆匆说完,就随着李二大步离开。
赵杰不放心,也跟去查看。
苏小怜立刻转身进屋,将正在擦桌子的苏寒岳叫过来,“不是都说了,让你别干这些活,放下留着我来做,现在你赶紧去把家里剩下的所有药材都拿出来。”
“出什么事了?”
苏小怜道:“别问,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一会儿可能会有一个伤的很严重的病人送来,你赶紧去。”
苏寒岳就不再多问,转身迅速朝仓房跑去。
那边赵进学一看到眼前场景,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整个房子彻底坍塌了,李大娘被埋在里头,连点声音都没有,无法确定是死是活。
赵进学只能组织村民去清除坍塌木料,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他总共叫来二十多个青壮年,都身强体壮,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木料都挖开,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大娘。
等他们将李大娘送来,苏小怜也被吓了一跳,这李大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苏小怜二话不说连忙给检查,而后就惊讶了,这李大娘除了呼吸微弱一些没别的毛病,还有伤的最严重的就是小腿。
有点轻微骨折。
她连忙给伤腿进行固定,然后看着李大娘犯了难,从表面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怕里头有内伤。
她忽然想到什么,“我处理外伤颇在行,已经把她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沾水,更不要下地,老人家骨头本来就脆,要好好养着。”
“唉,谢谢,谢谢苏姑娘。”
李二忙不迭道谢。
苏小怜又道:“没事没事,不过这内伤,我不在行,你还是要带着老太太去找宋大夫,让宋大夫给瞧瞧,只要确定老太太体内没有内伤就没事了。”
“好,我都听您的!”
苏小怜又借着喂药的间隙给老太太吃了一颗药丸,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止痛药,否则骨头裂缝必然剧痛。
老太太很快苏醒过来,得知是苏小怜救了自己,又是一番感谢,什么当牛做马的话都说。
苏小怜连忙安抚母子,然后就拜托赵进学,“老太太身子虚弱,现在需要休息,赶紧送她回去吧。”
赵进学应允,这母子俩一走屋子里才算是安静下来,苏小怜一屁股坐在炕边,深深叹气。
“总算完事了。”
苏寒岳看了她一眼,“还不是你自己接下来的麻烦。”
要是他说,又不是大夫,操的哪门子闲心?
最后把自己累成这样。
苏小怜揉了揉小家伙脑袋,不顾他的抗拒,把他抱到怀里,苏寒岳习惯性的挣扎两下,见实在挣脱不开也就随她去了。
苏小怜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一说话,下巴便与他的头发摩擦,“佛家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力所能及的事儿还是要做的。”
苏寒岳缩了缩脖子,躲不开,就抬手挠了挠,“就你心善,你现在能给他们治病,你就是菩萨,等哪天要是遇到你治不了的,你看他们怎么说你。”
人性的恶,他比谁都了解。
苏小怜低头,“你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好像把人性琢磨透了,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了?”
苏寒岳微微一僵,“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人性如此,你也不要太没有防备心了。”
说完一把推开她,转身跑了。
不多时,赵进学回来了,苏小怜还纳闷呢,“赵大哥把李家母子都安排好了?此来可是有事?”
“原来的房屋塌了,不能住了,我就将他们暂时接到我家,不过我家的房子也还没有修葺好,我们手头的工具有限。”
毕竟逃荒,谁会用带工具,即便是有人带,那也仅仅是一两家,人家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借出来给别人用呢。
苏小怜刚想说自己有工具,可是忽然就想到苏寒岳的话,最重要的是她也只有一套工具,到时人人都来问她借,她又怎么办?
总不能从空间里拿。
于是她话锋一转,“工具不够那就造呗,村子里没有铁匠吗?”
“有铁匠,但真正让我为难的并不是这个,咱们没有铁啊,铁匠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凭空变出铁吧。”
苏小怜点点头,“那先找铁。”
“说的容易,可是铁又哪里那么容易找呢?所有矿洞都归朝廷所有,开采出来的各种矿石都必须上交给朝廷,我们又去何处找?”
赵进学连连叹气。
“难道此处就没有矿洞吗?”苏小怜问道。
这话倒是提醒赵进学了,“我祖父是说起,赵家庄灭门一事,据说就是因为传言赵家庄有矿产,这才引起了其他人的窥伺,抢夺不成,杀人灭口。”
话音落下,赵进学摇了摇头,显然对这种无稽之谈并不是很相信。
“不过这都是传言,我却觉得不可信,否则赵家庄的人都死了那么久,为何没有人来这里挖矿?”
关于赵家庄的传言实在太多,还有人说他们是惹怒了朝廷,朝廷才派下人来将他们杀了。
甚至还有人说是因为庄子里的一位青年,拐走了江湖上的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那大户筹重金,请了各大派数百高手,将村子屠戮……
传言离谱,说什么的都有。
赵进学是一个字都不信。
苏小怜闻言却陷入沉思。
赵进学瞧了她一眼,微微一顿,“你该不会也信这是传言吧?”
苏小怜眨眨眼,“为何不信?”
赵进学瞪大眼睛,“这传言向来都是人传出去的,一传十十传百,根本无法追究其真假,如果按照传言行事,恐怕最后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小怜摆摆手,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时候看似最夸张的传言,就最有可能是真的。”
赵进学一时语塞。
苏小怜又摇头晃脑道:“况且不论真假,我们总要尝试一下,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赚了,要是假的我们也不损失什么,反正冬日里,大家在家闲着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