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刺杀行动很显然是以失败告终,除了损失一百多名龙骧骑外,使团队伍和珑郡公主毫发未损。
不过在场的只有余世祖最为清楚,这次的刺杀行动绝对非同小可,而且可以肯定,这次刺杀行动的背后主谋,在南尧国的势力必定很雄厚。
珑郡公主在几名龙骧骑的拥护下来到了余世祖身旁。
这时珑郡公主的脸蛋早已经哭花,她双手紧紧的抱着余世祖的小臂,带着哭腔问道:“余叔叔,你没有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啊?”
“没事。”余世祖右手背起了方天画戟,低头看着珑郡公主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末将并无大碍,您没事就好。”
“余叔叔!”珑郡公主闻言哭的更加厉害,让余世祖也是颇为无奈。
接着余世祖下令原地休整,等待幽州军前来接应。
一刻钟之后,浩浩荡荡的幽州军赶到了此处,而为首的将领正是幽州将军夏侯婴。
当夏侯婴看到这里的现状后,就立马吩咐下去开始收拾现场,并且他自己第一时间就赶紧过去向珑郡公主请罪。
不过珑郡公主并没有接见夏侯婴,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哪怕夏侯婴身为南尧国将军,此时也不敢怪罪珑郡公主不识礼数。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七境武魁余世祖,他那冷漠的眼神让夏侯婴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寒意。
片刻之后,余世祖和夏侯婴两人离开了车辇旁边,去往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余世祖冷漠的看着对方说道:“夏侯将军,我只想问一句,在幽州境内为何会出现如此规模的贼人?”
夏侯婴报以歉意的说道:“余将军,这次确实是在下的疏忽。不过在幽州境内从没出现过如此状况,想必是暗中有人筹划已久。不过您请放心,这件事在下绝对会彻查!”
“彻查?”余世祖淡然说道:“就连你夏侯将军都能瞒得住,你觉得背后主谋是你能够查的出的?或者说,夏侯将军会不会对此次刺杀知晓一二呢?”
“余将军!”夏侯婴大吃一惊,赶紧说道:“我夏侯婴绝对不敢与人同谋做出此事,这件事在下绝对会禀报京城,公正处理!”
“希望如此。”余世祖接着说道:“有预谋的刺杀,恐怕这是某些大人物在作祟,其中缘由想必夏侯将军也能看出一二。这是有人不想我们使团队伍抵达京城,想要破坏西秦和南尧两国的情谊。”
“余将军,还请您注意一些。”夏侯婴略有不满的说道:“南尧国朝廷上下皆是忠臣,绝不会有这种作为的大臣。依我看,这次的刺杀应该是一些罪民谋划的,就算是有一些朝廷中的祸水官员与虎谋皮,也绝对会还西秦国一个公正。”
“也罢。”余世祖轻笑了一声,道:“对方明明知道是我坐镇使团队伍,依旧敢进行刺杀,可见这次刺杀的主谋能力很大。难道说,南尧国的罪民也有这种能力?那岂不是连王公大臣都是相杀就杀。”
“这……”夏侯婴顿时有些语塞。
余世祖看了一眼夏侯婴,然后转身向车辇那边走去,边走边说道:“这次刺杀的主力,是一名六境剑师和两名五境巅峰的道师,夏侯将军觉得,在南尧国中能有多少这种境界的强者?”
“什么?!”饶是夏侯婴此时也是大惊失色,一名六境剑师,两名五境巅峰的道师,就算是翻遍了整个南尧国,也找不出多少。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达到这种境界的强者,在南尧国中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如果真的彻查,很有可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当然,这些事情就不是他夏侯婴能够去触碰的了。有时候,安安静静的独守一方,要比浑水中的鱼虾要好的多。
不过夏侯婴心里也是很担心的,因为在他的地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皇帝陛下怪罪下来他也很难承受的起。换句话说,因为这次的刺杀,别人会不会被伏法不知道,他夏侯婴是铁定了要背上一个失职的黑锅。
用脚都可以想到,能够派出六境剑师和五境道师的人,绝对不是他夏侯婴能够惹得起的。而且无论背后主谋是谁,夏侯婴都不会去追究,他只有认命一途。
在夏侯婴和麾下的幽州军护送之下,使团队伍和残余的龙骧骑全部安全抵达了幽州城。随后余世祖下达命令,暂时在幽州城入住,等龙骧骑受伤的将士好些了再赶往京城。
当然,余世祖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龙骧骑受伤的将士。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想要看看经过这次刺杀之后,接下来的南尧国,会发生怎样的动荡。
如果贸然继续前往京城,那么就算是余世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安全护送珑郡公主和几位大臣到达。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余世祖只能先等一等,看过南尧皇帝的反应后,再做抉择。
期间余世祖也想了想,之所以会发生这次刺杀,想必也有太治皇帝病重皇位继承问题的原因在内。
不仅仅余世祖想的到,只要是有脑子的明白人几乎都可以判断出,这是有人不想使团队伍和珑郡公主到达京城。珑郡公主这次亲临南尧国,就是西秦皇帝为了和南尧储君联姻,有人想要破坏,自然是不想让双方联姻。
往深了说,也有可能是有人并不想让南尧的储君继承皇位。
能够有如此力量的背后主谋,在南尧国也找不到几名,所以说,余世祖才不敢贸然前往京城。而且余世祖也有些不放心,哪怕是南尧皇帝想要彻查此事,也不一定能揪出来真正的背后主谋。因为这名主谋敢于做出这件事,就一定有着应对之法。
余世祖身为西秦国名将,又是一位七境巅峰的武魁,如果只有他自己,那还不至于忧心忡忡。可余世祖现在身在他国不说,身后还有几位西秦重臣和珑郡公主要保护,所以必须小心翼翼,不能走错一步。
西秦国使团在幽州境内被大规模贼人刺杀的消息,很快就被太治皇帝得知,甚至传遍了整个朝野。
为此,太治皇帝震怒,随后便下旨让军机处彻查此事。这还不完,太治皇帝因此又亲令军部提审幽州将军夏侯婴和幽州刺史,势必要拔出这股隐藏的反叛势力。
举国动荡,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地方官员,此时都是人心惶惶。
刺杀事大,国家内乱才更加让人不安。无论是太治皇帝还是朝廷臣子心里都很清楚,如果这次使团队伍和珑郡公主真的出了什么闪失,那西秦国必定和南尧国决裂。
若是西秦和南尧决裂,再加上太治皇帝病重,就很有可能让北方虎视眈眈的大沁王朝提前大军压境。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必然失控,中洲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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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幽州境内某座山上,有一间木头搭建的小庙。
这间庙宇并不大,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简陋。
庙宇之内摆放着一尊石像,有成人搬大小。不过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摧残,石像身上出现了很多裂纹,而且满是蛛网,看起来应该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打扫过。
在石像的下方,摆放着一张柔软的蒲团。
在蒲团之上,有一人盘膝而坐。
这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道袍,看起来已经垂垂老矣,就连眼神中都满是浑浊。
“咔嚓!”
一道脆响从庙宇之外传出,就像是一根树枝被折断一样。
对了,也像是有人咬了一口脆甜的苹果一样。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庙宇之内。
这名黑衣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张脸,那是一张极为难看的脸,脸上皆是被烧伤后结疤的伤痕。
狰狞而恐怖。
“怎么会这样?”老道人见状,眼神中的浑浊继而消失不见。
黑衣人瘫坐在了老道人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们都低估了余世祖的实力。”
“怎么,他难道已经踏入八境?”老道人面色平静的说道:“据我所知,余世祖刚入七境不久。你们三人联手,足以和七境的余世祖周旋,怎么会失败而归?”
“呸!”黑衣人扭头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继续说道:“余世祖的战力绝对已经是七境巅峰,就算是我们三人联手,要不是我舍弃了本命剑,三个都得命丧当场!”
“怪不得。”老道人依旧平静的说道:“可惜了我的两个徒弟啊。”
“放你娘的屁!”黑衣人突然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两个徒弟死了,我还丢了本命剑呢,以后恐怕连冲击七境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等老道人回话,黑衣人就接着说道:“你背后的人有没有说什么话?接下来该怎么做?”
“呵呵。”老道人忽然脸带笑意的说道:“他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
“那我的损失呢?!”黑衣人一把抓住了老道人的衣领,语气激动的问道。
“你……得死。”老道人笑呵呵的回道。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细小声音从两人中间响起。
“你……你……不得……”黑衣人双眼睁大,脸色惶恐而异常狰狞的躺在了地上。
可惜的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在他的小腹位置,多了一道手指粗细,并且贯穿了身体前后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