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锦年在老人柳树和刘氏的注目下坐着马车离开了和娘亲盛村,向着柳城的武馆赶去。
早上去,晌午前就到了柳城。随后马车的马夫就和离锦年作了告别,剩下了离锦年一人一包袱。
虽然离锦年很少来城里,但他还是知道路是怎么走的,再不济,鼻子下面还有一张嘴嘛。
柳城说是城,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一座城池,而是一个城镇。只不过有很多人一听带个城字,就会误以为是一座城池。
柳城的地界比和盛村要大的多,也要繁华的很多。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街道,而且很宽、很长、很多人。
离锦年背着行囊走在大街上,依旧像以前那般,左看右看,充满好奇。
在柳城里面,商铺最多,而且卖的东西一应俱全。用那些大地方的话来说,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当然,离锦年行囊里的前是舍不得花的,不然学武的费用就会不够了。离锦年心想自己娘亲打算的倒是挺周到,给他的钱刚好够在武馆一年的开销,顶多还能剩个俩仨子儿。
柳城武馆就是以柳城的名字来命名的,在外人看来,柳城武馆之所以起了个这么个名字,那肯定就是柳城最具有代表的地方‘特色’了。但其实不然,很多人都知道,柳城武馆的馆长,当初就是嫌麻烦,所以随便取了个名字。
柳城武馆坐落于柳城的西南角,占地有三亩左右,建设的也是有模有样。
离锦年走了不到半刻钟后就到了柳城武馆,他站在门外,好奇的瞅了瞅。
柳城武馆的大门还是挺阔气的,而且在上方还挂着一个牌匾,正是‘柳城第一馆’五个字,而不是‘柳城武馆’四个字。
不过离锦年没功夫想这些,而是径直走上了台阶,正要对门前两个守门的武馆学徒说话,对方其中一人就首先开口说道:“小朋友,干什么呀?”
“你才是小朋友,你全家都是小朋友!”离锦年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在心里骂了一句后,才开口笑道:“你好,我是和盛村过来的学徒离锦年。”
“学徒?没听说啊?”对方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后扭头冲着另外一人说道:“你去里面问问。”
“行。”另外一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离锦年后,推门走进了武馆里面。
不一会儿对方就走了出来,冲着原来那名学徒说道:“师父说确实有个叫离锦年的要来学武,让他进去吧。”
“行,进去吧。”这人摆了摆手,然后就放行了。
“哎,谢了两位。”离锦年笑着抱了抱拳,随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搞没搞错,这个小孩儿也就十五六吧?”离锦年进去后,那个和他对话的年轻人无语的说道:“长的挺好看,但也太小了吧?”
“可能是哪个有钱人想锻炼锻炼孩子吧。”另外一人脸色平静的回了一句。
其实他想错了,并不是离锦年家里有钱,也不是他的家人想锻炼一下离锦年。之所以武馆的馆主答应收下离锦年,完全是因为老人柳树的情面。
当离锦年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很大很长的大院,并且分为内院和外院。两排砖瓦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在院子里面还摆放着各种武器和锻炼器具。
“发什么呆,你就是离锦年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穿着武馆特制衣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冲着离锦年笑着说了句。
“啊,你是?”离锦年反应过来后,又问了对方一句。
“我是陈七,在咱们武馆排行第七。”对方咧嘴一笑“原来你还小啊,我还以为是个大姑娘呢。”
“去你的!”是可忍叔叔不可忍,离锦年顿时就骂了一句。
“哟,这不是夸你好看呢,生什么气呀!”陈七笑着说了句,然后也没在意离锦年的话,搂着他的脖子就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是咱们武馆收的第二十七名弟子,而且还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以后你就小师弟了。”
“是不是叫二十七师弟有些麻烦?”离锦年试着问了一句。
“啪啪!”陈七拍了拍离锦年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看你,净说大实话!”
“那大师兄是不是就叫什么一?二师兄就叫什么二?”
“不是啦,我的名字就叫陈七,只不过碰巧也是武馆排行老七。”
“哦,那咱们武馆现在有多少学徒呢?”
“你看你,刚说了你是最小的,你说有多少个?”
“加上我,二十七个?”
“错了,有十三个,你就是第十三个。”
“……”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一个客堂之中,在客堂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师父,这位就是离锦年小师弟!”陈七指了指离锦年,笑着说了句。
在客堂最上方正中间坐着的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此时打量了离锦年一眼,然后‘嗯’了一声,笑着说道:“锦年,在座的各位就是你的师兄和师姐了,以后你们是要在一起相处的。”
“见过各位师兄、师姐。”离锦年懂事的冲着客堂中的师兄师姐们抱了抱拳,然后冲着那名中年男人恭敬的说道:“和盛村离锦年,拜见师父。”
说罢,离锦年直接下跪叩首,然后再一次叩首,直到磕了七个响头后,才被叫停起身。其实这并不是武馆馆主要为难离锦年,而这是武馆的规矩,无论是谁拜师学艺都要经历的门规。
“好了,头都磕红了,一会儿让你七师兄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有如慈父一样的面容,让人看着有一股暖意。
“小师弟,走,我带你去。”陈七点了点头,拽着离锦年的袖子就往外面走去。
“哎,这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啊?”离锦年跟着陈七出去后,有点不安的问了句。
“切。”陈七撇了撇嘴,样子有点痞的说道:“咱们武馆又不是什么名望很大的武馆,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安分一点,没问题啦!”
“哎对了,师兄,你是学什么的呀?”离锦年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呀。”陈七随口答道:“学武的呗。”
“具体的……”离锦年无语说道。
“哎呀,其实就是混日子的。”陈七‘实话实说’的说道:“我就是来这儿镀金的,知道啥意思不?”
“这样啊。”离锦年若有所思的回了句。
“你想学什么?”
“学武啊!”
“小师弟,你这就不厚道了昂。”陈七伸手揉了揉离锦年的后脑勺,努了努嘴。
“嘿嘿。”离锦年笑着说道:“我想学剑。”
“当一名剑师?确实厉害。”陈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学剑嘛,确实不错,风流倜傥,而且杀人最为实用。”
“我可不喜欢杀人,纯粹就是喜欢学剑。”离锦年赶紧解释了一句。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啦。”陈七笑着说道:“学剑嘛,咱们师父确实会很多东西,但剑这种东西,很难练的,师父也从没教过我们练剑,除了大师兄。”
“是嘛,你们就不想学?”
“不想,太难,吃苦太多。”这句话陈七绝对说的是真心话。
“对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咱们大尧有很多的门派,还要成立那么多的武馆呢?”离锦年没继续谈那个话题,而是换了个问题。
“傻。”陈七解释道:“人家门派收的弟子,自然就是人家自己的人了。而咱们南尧武馆的弟子,就是咱们朝廷的人。而且你看啊,每次南尧打仗的时候,是不是各地的武馆都可以用来征兵?但门派就不行。”
“这样啊。”离锦年笑着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还是城里人懂得多啊。
陈七带着离锦年给他安排了住所后,就跟离锦年讲了一些关于南尧的事情和武馆的事情,并且最后还让离锦年别忘了把这一年的费用交给馆主。
在武馆里面,吃饭都是大家伙在一起吃饭,也包括馆主,都是跟徒弟们一块儿吃饭。离锦年本以为到了武馆后生活会很枯燥不说,而且门规也会非常严厉。但到了这里他才知道,这里竟然也是有着欢快的气氛,也有一种家的感觉。只不过有个别的人脾气有些个性,让离锦年有一丝的尴尬而已。
吃完饭后,馆主邵长英亲自和离锦年在院中散起了步,并且还聊了起来。
“锦年,你想学剑?”邵长英依旧还是一袭青色长衫,看起来高大威猛却不失儒雅。
“嗯。”离锦年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明天开始,我教你练剑,不过你得先从木棍开始。”邵长英说完自己都笑了“可别嫌弃木棍,你大师兄都是从木棍练起的,如今也已经是二境剑修了。”
“练剑还分境界?”离锦年一微微一怔。
“你不知道?”邵长英意外的问了声,不过随后释然,笑着说道:“练剑自然分境界,可其实练剑只不过是武道之中的一个主要分支。
武道九境,每一个境界都是需要去磨砺、去努力的。在咱们南尧,默默无名的练武之人有人多,但也不缺乏真正的强者。记住,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师父,那您肯定是九境的强大者了吧?”
“三境。”
“额……”离锦年顿时挠了挠头,满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