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沫漫不经心的扣着自己昨天晚上刚做的美甲：“暮主任，我觉得，拿出证据可能更有说服务力，你觉得呢？”
江城电台的人都知道暮寒生和顾昭宜关系好。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好，并不知情。
暮寒生跟身后的助理眼神示意，助理把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都放到他们这些电台主播的面前。
“这是这段时间你们各个时间段的在线人数，互动次数，还有在热线电话时间拨打电话的次数，微信公众号后台每次的留言数，阅读量和点赞数，还有，某浪微博的各种数据，每一项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当然，在这期间有关于你们拉到的广告赞助，也会算在里面。”
暮寒生让助理整理的齐全：“所有的都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苏子沫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她在江城电台有一拔铁杆粉的，她对面面前的这些资料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坐在她身后的同组人员伸手，拿过去，看了起来。
赵莎也拿起来看，当她的视线在扫过第二段的时间，瞳孔下意识的瞪大：“暮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切以数据说话。”
赵莎气呼呼的说道：“为什么在标注到我的时候，会是数据不实？”
“你是只看到了‘数据不实’四个字，而没看到后面的吗？”
经暮寒生这么一提醒，拿到这份资料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后面的字眼。
“这完全是污蔑！”
暮寒生：“数据造假，可以查的出来，在线人数虽然不是说整个时间段的，但只要做过的事情就有迹可循。”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助理立马就把另外一份资料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所以，她都是买的？”
“真没想到，只不过，她这是在PK之前买的？还是在PK这段时间才买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用词有意思。
‘才’这个字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这样的。”赵莎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假的，我压根都没有做过，这是诬陷，暮主任，你不能为了让顾昭宜赢这场PK搞这些事情，我在江城电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是知道的。”
“所以，你是明知故犯？”
赵莎：“我都说了，这是诬陷，是陷害。”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暮寒生早就已经查到：“这次PK期间，你在线听众的人数造假，微信公众号的后台数据造假，很多注册的小号，IP地址都是一样的，还有……在PK期间，你是没有拉到过广告赞助的。”
赵莎忍不住反驳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拉到广告赞助。”
顾昭宜也没有。
在PK期间，只有苏子沫一个人拉到了广告赞助的。
“苏子沫……”暮寒生视线一偏，看向她：“调查期间，有两天里，你的数据也是假的。”
苏子沫不怒反笑道：“暮主任，你的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是与不是，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暮寒生查到的：“而你数据造假的那两天里，正好是赵莎数据最为真实的两天。”
潜台词就是：苏子沫和赵莎属于一丘之貉。
“暮主任，江城电台里的人都知道你和顾昭宜之间的关系非比一般。”
苏子沫在说这话的时候，‘非比一般’四个字咬音都不同：“这次的调查和PK都是你提议的，无论我们电台因为她而遭受怎么样的非议，你……都是站在她那一边，不过，这一次的吃相是不是有些太难看了？为了让她赢，不择手段了？”
“真相告诉我们大家，就是如此。”
苏子沫有她自己的底线：“光是我粉丝群里面的人数都不用我冒这个险，我会白痴到用假数据来赢这一次的PK？”
简直是可笑。
先不说这次赢了PK有什么天大的奖励，原本调查就是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PK不过是暮寒生顺意提起的，她光是一个广告赞助的提成也能拿到不少钱的，有必要去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确定不是白痴？
“这你就得要问问你的好朋友了。”
苏子沫望向赵莎。
赵莎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暮寒生摊手：“好姐妹嘛，要假一起假了。”
答案显而易见了。
暮寒生见她们都没有说话，直接宣布：“这次的PK，调查结果为苏子沫和赵莎的开播数据造假，顾昭宜胜出。”
顾昭宜小组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表明了一切，他们是脚踏实地，真真切切的在做事。
之前所谓的数据造假，不管是谁做的，反正是跟他们没有关系。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赵莎跟那个人的沟通，然后一共买了多少人在线，留言……赵莎百口莫辩，也无力反驳。
苏子沫不认：“我开播的时候没有造假，那就是没有造假。”
“是……是我。”赵莎耷拉着脑袋，小声的说道：“那两天是我……”
是她做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是谁做的，谁心里清楚。”赵燕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反正有人认就行了呗。”
她的意思是说，不管是不是苏子沫做的，赵莎现在认了，那就是她做的。
那到最后，整件事情就都算在了赵莎的头上，跟苏子沫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苏子沫身后的助播开口：“苏姐说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我们苏姐在电台是什么咖位我想大家彼此心里有数才是，别以为自己现在有流量，有热度就真的能一跃成一线电台主播了。”
“你说谁呢？”
“谁这个时候搭腔我就是在说谁了。”
苏子沫的助播和赵燕男吵了起来。
“行了，是一人所为，还是两人同流合污，我会查出来的。”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赵莎开播的时候数据是假的了，她现在也承认自己购买了。
至于苏子沫数据造假的那两天是她自己所为，还是赵莎所为，很快就会有结论的。
“散会。”
苏子沫站起来，‘砰’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会议室的长桌：“平白无故我不受这冤枉气，区区一点粉丝，流量，我还真的是一点不在意，暮主任，这次的事情我会向上面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