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宝多聪明的一个小孩儿,又岂是顾昭宜三言两语就能把他给糊弄过去的。
他知道昨天顾昭宜的心情就不好,说话的声音都不对。
本以为沈煜非那男人一晚上能哄好,结果现在看情况……
“宝宝,妹妹,你们一定要记得妈咪跟你们说的话,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妈咪在不在你们身边,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顾昭宜知道沈老爷子不可能让两个孩子留在她的身边。
早晚有一天会把他们兄妹带走,她只希望两个孩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相亲相爱。
顾妹妹在她的脸上偷亲了一下:“妈咪,不用担心,我身体好了之后不会在任性的,也不会跟哥哥吵架的。”
她贼兮兮的笑道:“妈咪,你好香哦!”
顾昭宜:“……”
“妈咪,你的身上真的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
顾昭宜:“……”
她一没怀孕,二没在哺乳期,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奶香味呢?
“乱讲!”
“妈咪,是真的哦。”顾妹妹跟只小狗狗似的,在她的身上用力的嗅了两下:“妈咪,你换香水了吗?”
顾昭宜很少会喷香水的,工作场合或者是出去应酬的时候身上会喷那种淡淡的香水,是礼貌,也是基本的礼仪。
可是她今天是真的什么香水都没有用。
顾宝宝忍不住的笑道:“几天没见,你变成狗鼻子了?”
“哼,你才狗鼻子,你全家都是狗鼻子。”
顾昭宜:“……”
顾宝宝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你难道跟我不是一家人吗?”
顾妹妹:“……”
额……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坑进去了。
病房外,沈煜非接到了苏豫泽的电话:“煜哥,你在哪儿?”
“医院。”沈煜非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怎么了?”
“西部项目的问题。”苏豫泽简言易赅的说道:“林董那边出尔反尔,跟着他一起的那几个老家伙现在都变卦了,现在好西部那边光是收购的那块地皮被这几个老家伙抬高了不说,手续方面现在还有点问题。”
沈煜非的眉头微蹙:“手续怎么还会有问题?之前审核的时候不是说手续完全没有问题的吗?”
“原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林董那几个老家伙这么一闹,原先愿意把地皮卖给我们的小户现在也反悔了,要抬高价格。”
沈煜非:“谁在背后搞鬼?”
“煜哥,那些小户现在闹起来只是想要抬高价格,一切都是林董的那几个老家伙搞的鬼,原先跟我们已经签约过的最近也是频频来打电话,如果遂了林董他们那些老家伙的意,我想,不管是有没有跟我们签约过的小户都要把钱往上面抬的。”
如此算起来,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煜哥,我看那些老家伙突然间的变卦,反口,应该是背后有什么人。”
沈煜非沉声道:“我要的不是应该,我要的是准确的信息,西部的那个项目不允许有任何问题,林董,还有他身后的那几个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还有……先安抚已经跟我们签过约的那些散户,不要让他们有任何逆反的情绪。”
苏豫泽应声道:“是,煜哥。”
“至于那些现在跟着林董那几个人在起哄的人,你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抚的?”
苏豫泽跟在沈煜非的身边也有好几年,明白他的意思:“煜哥,我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挂断电话,沈煜非站在医院长廊的尽头的窗户处,完全无视墙壁上的那‘禁止吸烟’的四个大字,光明正大的抽着烟。
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烟雾飘到窗外,随着冷风渐渐的飘远,消散。
“我说,你这堂堂沈氏集团的总裁,好歹也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都写了不可以抽烟了。”
沈煜非扫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男人:“医院这么闲了?放你出来了?”
李靖涵嘴角抽搐:“煜哥,嘴下留情,说的我好像天天跟在监狱里呆着似的。”
沈煜非掐掉了手指间还在冒着烟的香烟。
李靖涵见他没说话:“心情不好?”
沈煜非摇摇头:“没事。”
李靖涵知道他现在是美女在怀,老婆孩子热炕头,除去工作上面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他感觉到糟心的了。
“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要跟你说一下。”
沈煜非的内心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看他的表情,再加上顾妹妹跟他讲的那些话:“他的事?”
李靖涵和苏豫泽跟沈煜非是多年的好兄弟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就能够猜到几分含义。
自从沈煜非的妈妈出世之后,沈政杨不顾沈家众人的反对,在他的亡妻尸骨还未寒的时候就娶了周清燕那个女人进门,从此,他的世界里就没有‘爸爸’那两个字了。
沈煜非在说起沈政杨的时候,永远用的都是一个字:【他】。
“我之前的时候跟你说过沈伯伯的肝脏有点阴影。”
沈政杨在给顾妹妹移植骨髓之前,就查出肝脏有点问题,这件事情他早知道的。
李靖涵见他没有要接话的意思,继续说道:“做完手术之后,沈伯伯恢复的情况一直都还是不错的,出院之后没几天,沈伯伯来医院找我,跟我说,他最近感觉有些痛,我给他做了检查,脏肝的问题比起之前的时候严重了一些。”
沈煜非的黑眸微微的一眯,看不出喜怒:“所以呢?”
“我现在怀疑是肝硬化。”李靖涵把他做为医生的怀疑讲了出来:“详细的检查昨天在我们医院已经做了,检查报告我报了加急,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天就可以出来。”
沈煜非把烟头扔在地上,锃亮的皮鞋踩上去,心里还有几天烦躁的捻了两下。
“不用担心,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我到时候通知你。”
沈煜非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顾妹妹就朝着他招手:“爹地,爹地,妈咪的身上很是香香的,奶香奶香的那种,是吗?”
“是吗?”沈煜非走近,站在顾昭宜的身后,微微的俯身,鼻尖在她洁白的脖颈一侧似有似无的擦过,他直起身子:“好像……是。”
顾昭宜被他刚刚的那个动作搞的脸红的跟个熟透了的小番茄似的:“你……别跟着她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