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鸿瑾本以为,就算容熙需要他帮忙,也要过几天再说,没成想,当天下午他便收到了容府眼线送过来的消息,说容熙要见他。
丞鸿瑾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惊讶,问道,“她怎么找到你们的?”
沉冰面无表情的道,“据说,容五小姐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走到我们的人面前,说让他们给主子带句话,她要见主子。”
丞鸿瑾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他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绝不会无缘无故露出破绽,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容熙竟是能丝毫不差的找出他的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顿了顿才道,“今日就去贵宾楼定个包房吧,说起来,贵宾楼盘给她之后,本王也好久没去过了,总是跑去她那里叨扰,也该还她一次了。”
沉冰心想,您若是真在意这个,还会一趟一趟大半夜往人家闺房里跑?
但是到底是碍于淫威不敢说出来,只点了点头道,“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容熙那边接到消息便和春月换了件不起眼的衣裳,离开了容府,朝着贵宾楼走去。
路上,春月忍不住吐槽,“小姐,这雍王爷也够小气的,约您见面,还选在您名下的酒楼,真是一分钱都不愿意往外掏啊!”
容熙笑笑,道,“他又不知道是我的酒楼,别介意这个了,我们今日是有正事的。”
春月有些不甘不愿的抿了抿嘴。其实她也知道这些话她不该说,但是小姐和雍王现在可不是普通朋友关系,那是即将定亲的关系,往后那就是要一起过日子的夫妻,雍王爷这般行为,总让她觉得自家小姐被怠慢了。
和春月相比,容熙自然是没有这些想法,她既不在意丞鸿瑾,也不在意什么成亲过日子,她只在意眼巴前这点事。
来到贵宾楼的时候,丞鸿瑾还没到,掌柜的眼尖,即便是容熙换了衣裳,他也一眼便认出来了,连忙迎上来道,“东家,今日来店里巡查吗?”
一手拿着账本递了过来。
容熙看了眼那账本,轻咳一声,示意春月接过来,像模像样的道,“不过就是看看,我昨日安排住进来的人还好吧?”
掌柜的连忙道,“好,好着呢,今日上午那老太太让丫鬟陪着出去走了一圈,如今正在房间里休息呢!”
容熙点点头,正要再说,就见门外沉冰推着丞鸿瑾进来了,她连忙打住话头,只对春月道,“你把带来的糕点和日用品,先送去给晴妈妈,这账本……拿回去给凤儿看看便罢了。”
她们几个只有凤儿懂怎么看账本,容熙上辈子是武将出身,对这些事头疼得很,查账这种事,连碰都不想碰。
春月点点头,便上楼去了,容熙这才走到贵宾楼门口,笑道,“雍王倒是很准时。”
另一边,看着容熙与丞鸿瑾说说笑笑的掌柜的,一瞬间只觉得仿佛天都塌了。
这……一个是他前东家,一个是他新东家,这两个东家,竟然这么熟?
容熙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她看着男人,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做任何事从自己的立场出发,自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坦诚的,我明白,也没有怪你。你我虽是在议亲,可是这场婚事究竟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我们两个更清楚,因此你不必担心我会怪你,若是我怪你,那我首先便该怪自己,因为,我也有许多事情在瞒着你。”
丞鸿瑾听的心头闷闷的,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自小到大,唯一的一次动心,便是在多年以前遇上那个叫沈千俞的女子。那时候,沈千俞如面前的容熙一般冷静理智,进退得当,后来他眼看着她爱上了皇弟之后,变得脆弱,敏感,患得患失,变得不开心——丞鸿瑾突然心里有个想法,他不想看到容熙有一天也变成那个样子。
好像这样一直冷冷清清的,也挺好。
他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来,道,“这个无关立场,不过是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罢了——你外祖父一家,如今的处境不是太好,我之前只告诉你,我猜测当年周家离开京都是在父皇的授意下去荆州避难,避免新皇对周家赶尽杀绝,却没有告诉你原因——当年父皇在周家走之前,曾经交给周家一样重要的东西,那东西关乎到大康的基业,无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