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没有看到,但它被女孩捏住的那一刻,就化作冰霜,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
蚀骨的清凉扑面而来。
无处可逃,无处可藏。
那个位置正对着他的心,一分不差。
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升高。
不一会儿,冷光化作滴答滴答的水,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流过。
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不可能!
但他确实看到了,在顾家二少爷的生命中,第一次被深深震撼了。
不过,苏湘湘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她早已习惯了周围人触目惊心的眼神,她之所以是西城区超能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就是因为她拥有这种罕见而独特的力量。
然而,这起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打破了酒店的寂静,意识到总统套房的变化,走廊上变得一片狼藉,楼下警车的喇叭声清晰地响起。
因为情况紧急,顾家的心腹拼命地敲打房门,房门被拍得砰砰响,他的声音也很急迫:“二少爷!二少爷!”
苏湘湘不想惹麻烦,虽然她救了他,但她不想卷入这些奇怪的世仇。
但说来也怪,一个没精神力的富家子弟,竟然连个保镖都没有。
当然,苏湘湘对此并不感兴趣。
她打开另一边的窗户,看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
它大约有十米高。
下面是幽静的花园,只有夜灯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就像一只在黑暗中徘徊的小萤火虫。
苏湘湘双手撑在大理石窗台上,像往常一样微笑:“我救了你的命,所以你没看到我。”
说着毫不犹豫地用力跳了起来。
顾慕寒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他的眉毛微微皱起,脸色如水:“你是谁?”
苏湘湘从来都不是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她干脆地说:“西城区超能学院苏湘湘,如果你想报恩,最好带一面锦旗,我的导师最清楚这一点。”
她说得振振有词。
如果是在一分钟前,顾慕寒还认为这个女孩疯了,脑子进水了,但现在……
顾慕寒的身体微微倾斜,一边倒映在昏暗的灯光中,另一边隐藏在夜的黑暗中,看起来更加不清晰。
此时,苏湘湘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像蝴蝶一样飞了下来。
顾慕寒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个箭步来到窗前,低头一看,被吓了一跳。
苏湘湘没有倒下,而是站在树干上。
他瞥见那女孩转瞬即逝的狡猾笑容,然后,她抱着树干滑了下来,消失在黑影中。
顾慕寒愣了一会儿,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然后关上了客厅的窗户。
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然而,这真的不是梦。
刚才,一个小女孩不仅告诉他要被暗杀,还徒手握住一束光。
然后她跳下来,跳到梧桐树上,像只小猫一样从树上滑下去,眨眼间消失在花园的阴影里……
他的大楼有八层高!
苏湘湘……
她的名字在他的舌尖上滚来滚去,仿佛有些冰冷悠长。
顾慕寒的眼神深邃凝重,再也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他的手指拂去袖口上的细微皱纹,然后毫不迟疑地朝门口走去。
在昏暗光线的映照下,他的身材更加挺拔,莫名多了几分酷酷的气质,却还是大大咧咧的。
顾慕寒伸出手,放在金属门把手上,猛然一拉。
……
此时此刻,苏湘湘已经离开了锦丰酒店的势力范围,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坠落人间。
苏湘湘苦恼地摸了摸口袋,因为五官封闭训练,她的包在储物柜里。
现在她一部手机都没有,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回学校呢?
早知道,她要的就不是锦旗而是钱。
这个人,乍一看就散发着财富的气息。
苏湘湘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一家店门口。
摸了摸头上的珍珠簪,苏湘湘转了转眼睛,快步走了进去。
10分钟后,苏湘湘出来了,头发上绑着一个店主好心送来的丝带。
她手里有50元钱。
她拦下一辆车,笑着说:“师父,我要去西城区超能学院。”
司机对着路灯发誓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西城区超能学院。
他上下打量着苏湘湘,她长得相当好看,但有精神病。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司机师傅说,怕苏湘湘报复社会,话音一落,就像惹不起似的开车溜走了。
苏湘湘:……
又拦了几辆车,结果还是一样,连傻瓜都注意到不对劲了。
此外,她意识到她遇到的每个人都没有精神力量。
但很明显这是阳城没错。
在她了解一切之前,苏湘湘停了下来。
她说话时有些苦恼,声音听起来很柔和:“离开旅馆后,你开始跟着我,你想干什么?”
阿一没想到会被注意到,他暗暗骂了一句话,却一脸无辜地从巷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我只是路过。”
他不认为这个体弱多病的苏家大小姐会对自己做什么。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苏湘湘。
苏湘湘一下子转过身来,动作犀利却富有杀气,甚至让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她的一只手锁住了阿一的喉咙,阿一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脖子上的窒息感已经蔓延到了各处。
“如果我再用力,你的喉骨可能会骨折。”苏湘湘似笑非笑,但那双美丽的杏眼却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冷酷意味:“谁派你来的?”
那个年轻人的脸变红了,他感到呼吸困难。
看到女孩眼中的冰冷,他恐惧地盯着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理解,他本能地握紧拳头,砸向苏湘湘。
他还可以反击,唉,真的很无奈。
苏湘湘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说:“我的导师说我身体虚弱,看来我真的很虚弱。”
此时,他的拳头被苏湘湘捏了一下。
她似乎没有多少力气,但年轻人却疼得喘不过气来,觉得自己的手腕骨好像断了。
“我说,我说……”小伙子面色苍白,不知是因为剧痛还是惊慌,冷汗不断划过额头。
事实上,他才第一天上岗,没有经验。
他坦白了一切:“二小姐派我来的,她让我向她报告大小姐的下落。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拍了几张大小姐你去疗养院看望那位先生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