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夜总会，包厢里 夜 内（11.23B）
人物：赵鹏翔、曹大龙、山猫
赵鹏翔与曹大龙碰杯，饮酒。
赵鹏翔：是这样，老曹……我刚刚得到消息，公安局那头，虽然把你放了，但事情还没完，他们正在到处搜集证据，一旦有了新的证据，我怕……就不是传唤你那么简单了！
曹大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紧张地：那怎么办？赵总，你得帮我啊……
赵鹏翔：瞧你那怂样，一句话就给你吓成这样了？
曹大龙苦着脸：赵总，你又不是不知道，常征那小子，难缠得很。
赵鹏翔胸有成竹地：你别急，家里都安排好了，马上送你去国外。
曹大龙一愣：出国？
赵鹏翔：对，这是最安全的办法。警察找不到你，有证据也是白搭。
曹大龙犹豫地：可是……
赵鹏翔：别可是了，你老曹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好顾虑的？
赵鹏翔说着，从脚边拎起一个箱子打开。
箱子里装满了美金，面上是几本护照。
赵鹏翔：看看，都替你准备好了。这些钱，你下辈子都花不完！你拿着这钱到了国外，想去哪儿去哪儿，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比你在这里，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强吗？
曹大龙看着箱子里的钱，眼睛都直了。
曹大龙感动地：赵总，你们对我，真是没得说……
山猫就站在一旁的黑暗中，一直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曹大龙。
赵鹏翔：谁让你是我们赵家的大功臣呢？别说那么多了，我已经包下一条船，今天夜里就送你走，先去东南亚，到那里会有人接你，给你安排好一切。
曹大龙连连点头：好，赵总，我都听你的。
赵鹏翔：不过老曹，你这一跑路，后面的事，可全得靠我们赵家替你兜着了。
曹大龙面露愧疚之色，他想了想：赵总，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要不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是滋味。
赵鹏翔沉吟着：还真有件事，你得在临走之前，替我做了。
曹大龙豪气地：赵总你说！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反正我也是要走的人了，没什么可怕的。
赵鹏翔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只要给我录一段视频就行了。
曹大龙一愣：视频？什么视频？
赵鹏翔：你得在视频里，告诉所有的人，因为常征的严刑逼供，对你的生理和心理造成了巨大伤害，所以你才选择了自杀这条路。
曹大龙愣住，惊慌失措地：赵总，你这是要我……
赵鹏翔哈哈大笑：老曹，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看把你吓得！我不是真的要你自杀，而是要制造一个假象。
曹大龙惊魂未定：假象？
赵鹏翔拍拍他的肩膀：听我说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渡到了国外，他们找不到你，看到你的视频遗言，就会以为你真的自杀了，这就叫金蝉脱壳！从此以后，你逍遥快活，赵家也没了麻烦，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曹大龙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好，那我现在就录视频。
曹大龙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突然没了词儿。
曹大龙：赵总，我……我该怎么说？
赵鹏翔笑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纸，交给曹大龙。
赵鹏翔：都给你写好了，你把上面这些话背熟，然后照着说。记着，表情一定要悲痛、沉痛、痛不欲生，明白吗？
曹大龙连声答应，看着纸条，读了起来。
曹大龙：我是曹大龙，一九六九年生人，目前在名都娱乐休闲中心，担任保安部经理……
22-2、大桥派出所，门口 夜 外
人物：常征、金燕、郝大志
常征和金燕告别郝大志，从派出所出来。
两人一路走着，常征始终沉默。
金燕：你好像很关注那个百晓生，是不是盯上他了？
常征：我有吗？
金燕：你刚才问得那么仔细，临走前，还跟郝大志要了百晓生那个修车厂的地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常征狡黠地笑笑：凡是跟赵家沾边的人，我都关注。
金燕见常征情绪好转，也跟着轻松起来。
金燕：怎么样，今天这顿炒饭请得值吧，既打了架出了气，还有了新发现，你得好好谢谢我！
常征：说到炒饭，我这肚子现在是真饿了，刚才都没来得及吃上几口，全让那个百晓生给搅和了！
金燕：我也是。要不咱们回去接着吃？
常征把手一挥：走着。
22-3、夜总会门口 夜 外（12.05B车内已拍）
人物：赵鹏翔、曹大龙、山猫
夜色中，一辆黑色小轿车，从夜总会的地下车库开出来。
车内，曹大龙和赵鹏翔并排坐在后座，怀里紧紧地抱着那只装着美金的箱子。
曹大龙忐忑地：赵总，我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我想打几个电话，跟亲戚朋友告个别，行吗？
赵鹏翔：我说老曹，你是傻吗？你现在是跑路，万一走漏风声，你还跑得了？
曹大龙看了赵鹏翔一眼：是，是……不打了。（稍顿）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
赵鹏翔：那要不你留下，跟警察死磕？
曹大龙：不不不……
赵鹏翔：这不就完了！（安慰地）老曹，你这次去国外，是开始你新的人生，心里有点儿没谱，那是正常的。但你根本不用慌，你有什么呀？有钱！
赵鹏翔大力拍了拍曹大龙怀里的箱子。
赵鹏翔：有了它，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吗？大别墅住着，海景看着，身边美女伺候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曹大龙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
赵鹏翔：我还告诉你，赵家的生意，很快就要做到国外去，到时候，那边的摊子，就交给你，咱们又聚在一起了不是？
曹大龙一阵激动：赵总，你说的是真的？
赵鹏翔信誓旦旦地：谁骗你，谁孙子！——老爷子把老四从国外叫回来，就是办这事的！
曹大龙一把握住赵鹏翔的手：啥也不说了，赵总，出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混，等着回到赵家的那一天。
赵鹏翔：哎，这就对了！
22-4、海边 夜 外
人物：赵鹏翔、曹大龙、山猫、船老大
船老大在岸边等待，他的身后泊着一条渔船。
黑色小轿车开到这里停下，赵鹏翔、曹大龙和山猫从车上下来。
船老大上前打招呼：三哥！
赵鹏翔点点头，嘱咐着：阿强，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办，一路上照顾好老曹，别给我出岔子，否则我找你算账！
船老大连声答应：明白、明白！放心吧，三哥。
赵鹏翔：老曹，你过来，我再叮嘱你两句。
赵鹏翔把曹大龙搂过来，有意无意地将他引向一旁。
趁着这个当口，山猫朝船老大使了个眼色，悄悄地爬上船去。
赵鹏翔搭在曹大龙肩膀上手，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赵鹏翔关切地：到了那边，可不比在昌武，凡事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明白吗？安顿好之后，尽快让我知道，记住了，只能跟我联系！
曹大龙感动不已，连连点头：谢谢赵总！
赵鹏翔看着山猫潜入渔船，拍了拍曹大龙：走吧！
曹大龙转过身来，正要与山猫告别，发现他不见了。
曹大龙：山猫呢？
赵鹏翔假装四处看着：晚上喝了那么多，撒野尿去了吧。行了，别等他了，赶紧上路吧！
曹大龙答应着，跟随船老大上船，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地回头看。
赵鹏翔向他挥手作别。
渔船启动，离开了岸边。
赵鹏翔看着渔船渐渐远去，回想起此前的一幕——
22-5、（闪回）夜总会外，轿车里 夜 内（11.28B）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
赵鹏翔钻进轿车，看见赵鹏超坐在里面，神情严肃。
赵鹏翔：老四，你这神神叨叨地把我叫出来，干嘛呢？
赵鹏超：三哥，老曹留不住了。
赵鹏翔一愣：什么意思？
赵鹏超：公安局这次放人，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证据，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此安全了。相反，他们会变本加厉地监控赵家的一举一动。
赵鹏翔不屑地：监视有个屁用，只要没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他们能怎么样？
赵鹏超：老曹恰恰就是把柄！邓小军在临死前，亲口告诉常征，是曹大龙杀了他父亲，所以常征肯定不会放过老曹，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从老曹身上打开缺口，一旦老曹被突破，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赵鹏翔：所以，你想除掉老曹？
赵鹏超沉默了一下：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赵鹏翔有些犹豫：我这正给他摆着庆功宴，还夸他是赵家的大功臣，一转头就把人给办了，这也太那什么了……
赵鹏超：你放心，怎么做，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
赵鹏翔看着赵鹏超，一脸的不爽：为什么是我？你自己怎么不动手？
赵鹏超笑了：你和大哥不是一直都说，我是个书生吗？我的手，可是用来翻书的，一沾血，就是不敬圣贤！你见过书生杀人吗？
赵鹏翔答不上来，不情愿地：我说不过你。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赵鹏超：你带上这只箱子，去找曹大龙……
赵鹏超一边说，一边拎出那只装着美金的箱子，打开，让曹大龙背的那张纸条也在箱子里……
（闪回止）
22-6、岸边 夜 外
人物：赵鹏翔
赵鹏翔还在盯着渐行渐远的渔船。
赵鹏翔喃喃着：老曹，一路走好。你别怪我，要怪就怪常征吧，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赵鹏翔双手合十，朝天猛拜了几下。
22-7、渔船上 夜 外
人物：曹大龙、山猫、船老大
风浪之中，渔船在海上颠簸，鱼篓在船舱里滚来滚去。
曹大龙蜷缩在船舱的一角，脸色惨白，竭力地忍着不让自己呕吐。
曹大龙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驾驶舱，找到把舵的船老大。
曹大龙：阿强，我们……还要晃多久，才能到？
船老大：龙哥，我们这还没到公海，还早呢。
曹大龙：喝太多酒了，被这海浪一颠簸，真他妈难受，阿强，你有什么醒酒药吗？
话音未落，曹大龙一阵反胃，忍不住想吐。
船老大：龙哥，你没事吧？晕船药我还真没有，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扒着船舷吐干净，那样能好过些。
曹大龙点点头，摇摇晃晃地走向船舷。
这时，躲在角落里的山猫探出头来。
船老大朝山猫点头示意。
山猫悄悄地尾随曹大龙而去。
曹大龙被船晃得一个踉跄，就势趴在了船舷边，呕吐不止。
山猫从后面摸上来，一把抱住曹大龙的双腿，猛地往外掀。
曹大龙猝不及防，一声惊叫，跌入海中。
山猫打开探照灯，向海里照射，发现曹大龙不停地在海水中扑腾。
山猫扔掉探照灯，跳入海中，一把揪住曹大龙的头发，摁进海水里。
曹大龙挣扎着，一次次顽强地将头抬起。
山猫又一次次地将他摁了下去……
22-8、岸边 深夜 外
人物：赵鹏翔
赵鹏翔一个人坐在岸边喝酒。
手机响，赵鹏翔接通手机。
山猫OS：三哥，事情办完了。
赵鹏翔点点头：好，你回来吧……别忘了，明早去烧点纸。
赵鹏翔说完，挂断电话，他的表情很不是滋味。
22-9、修车厂 日 外－内－外（11.03B）
人物：常征、百晓生、伙计
修车厂的门头上挂着“江湖汽修”的牌子。
一名伙计正在里面，检修一辆车子。
常征走到门口，看了看牌匾，确定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伙计发现了常征：看什么呢？
常征进门：这儿的老板，是百晓生吗？
伙计打量着常征：对啊，怎么了？
常征：他人呢？
伙计：出去了，你找他什么事儿？
常征在伙计身旁蹲下：是这样，我想投资一个修车行，在这附近一圈看下来，觉得你们家的位置，是最好的，所以我想跟你们老板谈谈。
伙计：你打算投多少钱？
常征乐了：这我得跟你老板谈，跟你说，你能做的了主吗？
伙计：我就是一伙计，哪儿轮得着我？不过，我们老板说了，也不算！
常征奇怪地：这话怎么讲？
伙计：你连这都不知道？在滨西这块，投资超过三十万的生意，都得赵家人点头。否则，谁答应都没用！
常征刚想继续问，伙计突然被人一巴掌拍在了头上。
两人一起抬头，原来是百晓生回来了。
百晓生脸上缠着一层层的绷带，两个眼睛瞪得老大。
百晓生冲着伙计，训斥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去，把里面那台车的刹车油，给我换了！
伙计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开了。
常征：你是百晓生吧？
百晓生翻着白眼：你谁啊？
常征：你不认识我了？昨天晚上，在大桥下面的那个大排档……
百晓生干脆利落地：不认识！
常征苦笑：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昨天晚上你还叫我救命恩人，这就忘了？
百晓生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看看我昨晚被打成啥样了？我脑子是不是好的，都还没来得及检查呢！走吧走吧，我没工夫陪你扯闲篇，赶紧的！
百晓生连推带拽地，将常征轰出了门。
常征回过头还想说什么，百晓生索性将店门关了起来。
常征无奈地摇摇头。
22-10、修车厂 日 内（11.03B）
人物：常征、百晓生、伙计
百晓生扒着门缝，查看常征走了没有，神情异常紧张，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百晓生：走啊……快走啊！
伙计看着百晓生的样子，觉得很奇怪。
伙计：老板，你干嘛这么紧张？
百晓生压低着声音：你懂什么？这小子是警察。我们赵家的人，几时跟警察有过交情？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伙计调侃地：你不是赵家老大嘛，还怕他们？
看到常征转身离开，百晓生这才回过身来，给了伙计一大脚：滚滚滚！
22-11、肖振邦办公室 日 内（10.23A）
人物：肖振邦、肖晨、检察院工作人员
肖振邦坐在办公桌后面，身穿工作装的肖晨和另一名检察官站在他对面。
肖振邦的面前，放着一份文件，肖振邦认真看着，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肖振邦：询问通知书？……常征？（抬头看着肖晨）晨儿，你这是闹什么呢？
肖晨干脆地打断他：不要叫我晨儿！肖振邦副局长，我现在代表的是昌武市人民检察院，跟你协商带离常征、配合调查的事……
肖振邦也生气了，一下子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的文件上：你就是当上检察长了，也是我儿子。
两人对峙，检察院工作人员在一旁偷偷拉了拉肖晨，肖晨这才别过脸去。
肖振邦：晨儿……
肖晨又一眼瞪过来，想说什么，肖振邦赶紧把手往下压了压，以示缓和。
肖振邦妥协着：肖检察官，常征的麻烦事够多了，我这儿的事也不少，你们能不能……就不要添乱了？
肖晨急了：肖副局长，请你注意措词！实话跟你说，来之前，我们联系了王定山局长，可他在省里开会，在他赶回来之前，市公安局的工作由你主持！（轻声咕噜着）以为谁稀罕找你似的！
肖振邦看着肖晨，想说什么，可又咽下去了。
肖振邦抓起桌上的电话，拨打：喂？常征……
22-12、车内 日 内
人物：常征
常征在开车，扬声器里，肖振邦的声音。
肖振邦OS：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10.23A）
常征：师父，我……
肖振邦干脆地，OS：别废话了，马上来！
肖振邦那头，挂断了电话。
常征无奈地开始掉头。
22-13、肖振邦办公室 日 内（10.23A）
人物：常征、肖振邦、肖晨、检察院工作人员
肖晨依然站在那儿，工作人员也站在一旁。
肖振邦看看他们：要不，你们坐一会儿？
肖晨干脆地：不需要。
肖振邦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传来敲门声。
常征推门进来：师……肖局，您找我……（看到了肖晨，有些意外）肖晨，你也在啊？
肖晨直接上前：常征，你涉嫌违反警务条例、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七条之规定，在办案过程中，有刑讯逼供、暴力取证等行为，（亮出一张纸）这是传唤通知书，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讯问。
常征愣住：肖晨，你开什么玩笑？
肖晨严肃地：我没跟你开玩笑，走吧！
肖晨和工作人员一边一个，把常征夹在了中间。
常征挣扎着：你们干什么？（眼睛看向肖振邦）肖局，这是……
肖振邦无奈地：常征，跟他们回去，配合调查！
常征停止挣扎，跟着肖晨他们出去。
22-14、市公安局，走廊 日 内（10.23A）
人物：常征、肖晨、检察院工作人员、环境人物
肖晨和工作人员一边一个，把常征夹在中间，往前走着。
走廊里的人，自动闪开两边，窃窃私语着。
22-15、滨西刑侦大队，大办公室 日 内（10.23A）
人物：金燕、宁宇
金燕不停地拨打着手机。
话筒里反复传出：您拨打的号码，无人应答……
金燕神情焦虑。
正在这时，宁宇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宁宇：燕姐，我师父出事了！
金燕一愣：他怎么了？
宁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大家都在传，说检察院的人把我师父带走了。
金燕大吃一惊：检察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燕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金燕不假思索，拔腿就往门外走。
宁宇：燕姐……
22-16、滨西刑侦大队，过道 日 内（10.20A）
人物：金燕、环境人物
金燕从办公室里出来，发现外面的同事，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几名同事向金燕投来异样的眼光。
金燕顾不得许多，径直走向张秋峰的办公室。
22-17、张秋峰办公室 日 内（10.20A）
人物：金燕、张秋峰
金燕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张秋峰正在接电话，被金燕吓了一跳。
金燕：张大……
张秋峰做了一个手掌下压的动作，然后接着把电话打完。
张秋峰：……好的，我明白。
张秋峰放下电话，看着金燕：常征的事？
金燕脸一沉：这么说，是真的？
张秋峰缓缓地点点头。
金燕气愤地：常征到底犯了什么错？检察院凭什么抓人？
张秋峰：你先别激动，我也是刚刚接到的通知，检察院方面正在调查取证，他们还会逐一找专案组成员谈话，你们要认真配合。我猜，事情应该跟专案组的工作有关。
金燕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具体情况你是一点都不知道？
张秋峰皱眉：金燕！注意你的态度！
金燕转身朝外走：我去找肖局。
张秋峰：等等——
金燕停下来，看着张秋峰。
张秋峰：我跟你一起去。
金燕意外的表情。
22-18、肖振邦办公室 日 内（10.23A）
人物：金燕、张秋峰、肖振邦
金燕惊讶地看着肖振邦：刑讯逼供？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肖局，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在陷害常征。
张秋峰：以我对常征的了解，我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肖振邦不耐烦地：好了，你们就别再给我添乱了！从私人情感而言，我和你们一样，都相信常征不会知法犯法，但是检察院也不会毫无根据把常征带走，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得等调查的结果。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金燕和张秋峰都沉默了。
肖振邦：没什么别的事，都先出去吧，我这儿忙着呢！
金燕和张秋峰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离开。
22-19、检察院，讯问室 日 内（11.10A）
人物：肖晨、常征、检察人员
肖晨和一名检察人员正在讯问常征。
肖晨：常征，请你据实回答，在传唤曹大龙期间，你有没有刑讯逼供，对他造成人身伤害？
常征干脆地：没有。
肖晨：你有没有对他进行威胁，逼迫他按照你的要求，提供供词？
常征怒视着肖晨：肖晨，你在侮辱一名人民警察！
肖晨加强了语气：我现在是代表检察机关，对你进行讯问。（语气加重，重复着前面的话）请你回答，在审讯曹大龙期间，你有没有对他进行威胁，逼迫他按照你的要求，提供供词？
常征一字一顿地：我没有！
肖晨咄咄逼人：当天中午的十二点多，你关闭了讯问室的监控监听设备，单独与曹大龙相处了一段时间，你怎么解释你的这个行为？
常征：当时是讯问间隙，曹大龙在吃午饭。我想通过闲聊，让他松弛下来。关掉监控，是想减轻他的戒备心理。
肖晨：身为警务人员，你应该清楚知道，讯问过程中关闭监控，是很严重的违规行为。——所以，你们仅仅是闲聊吗？
常征强忍怒气：你什么意思？
肖晨：难道你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对曹大龙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吗？比如说，刑讯逼供？
常征忍无可忍，朝着肖晨怒吼：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肖晨毫不示弱：当时讯问室里只有你和曹大龙两个人，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常征：你把曹大龙找来，我可以跟他当面对质！
肖晨火了，拍案而起：常征，你跟我装什么糊涂？
肖晨朝身旁的检察人员甩了甩头。
检察人员拿着一个手机，走到常征面前，向他出示手机里的视频。
常征扫了一眼，视频中的人正是曹大龙。
视频里的曹大龙：……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常征不会放过我的，除了严刑逼供，他还威胁我，就算我不认罪，他也有办法把我送进监狱，让我生不如死。我不想成为被他操控的玩偶，我宁愿以死来向所有的人证明，我是清白的……
肖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常征嗤之以鼻：这就是你们的证据？凭空捏造，无中生有！肖晨，你这些年的检察官，算是白干了！如果那些动机不良的人，个个都弄这么个视频，诬陷我们，你是不是要把昌武所有的警察，都抓来审一遍？
肖晨盯着常征：你是真不知道？
常征不耐烦地：知道什么啊？
肖晨沉声地：今天凌晨，海事部门的船只，在西港码头附近的海面发现了一具浮尸——
肖晨站起身，走到常征身边，将几张照片摆在了他面前。
常征愣愣地看着照片，照片上是曹大龙的尸体。
肖晨的手指在照片上点了点：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就是曹大龙。目前判断，他的死因，是投海自杀。
肖晨冷冷地看着常征。
常征彻底惊呆了，喃喃着：曹大龙……死了？
22-20、市公安局，大门口 日 外
人物：肖振邦、王定山、记者、司机、群众
肖振邦被各路记者和群众围在门口。
标着各种媒体标记的话筒，争先恐后地往肖振邦面前递。
伴随而来的，是记者们连珠炮似的发问：
——肖副局长，滨西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常征，涉嫌刑讯逼供，导致被讯问人自杀身亡，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你们会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请问常征的做法，在我市的警察队伍里，是个案还是普遍现象？
……
肖振邦疲于应付，大声地：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一辆警车开来，被人群堵在了外围。
车内，司机向王定山请示。
司机：王局，要不……我们绕到边门进去？
王定山镇定地：不，我就在这里下车。
王定山打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向人群。
字幕：昌武市公安局局长 王定山。
人群中有人发现王定山，大喊了一声：王局来了！
记者们丢下肖振邦，一窝蜂地围向王定山——
——王局，检察院是不是已经有了调查结果？
——您对这次的事件这么看？
……
王定山举手，示意众人安静。
王定山：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案件目前还在调查阶段，所以你们所提出的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不过，请大家相信，对于警察队伍中的违法违纪行为，我们态度，是零容忍，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人群窃窃私语，王定山又挥了挥手。
王定山：当然，我们也不能让自己的同志，被栽脏冤枉，所以也请各位媒体朋友，在发布新闻的时候，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不信谣、不传谣，营造良好的舆论环境。我谨代表昌武市公安局全体干警，谢谢大家！
王定山向大家警了个礼，然后在肖振邦的陪同下，走进市局的大门。
22-21、市公安局，会议室 日 内（11.12A）
人物：肖振邦、王定山、李伯东、张秋峰、环境人物
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王定山神情严肃地向众人通报。
王定山：回来之前，我刚去了趟检察院。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省委、市委和纪检监察部门，都接到了常征暴力执法的举报，大家都谈谈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肖振邦愣愣地坐在那儿，似乎在想着什么——
22-22、（闪回）肖振邦家 日 内（11.20A）
人物：肖振邦、郑广天
郑广天大怒，指着肖正邦的鼻子：我就告诉你，如果曹大龙说出当年的事，不光是赵家，我们全得完蛋！你想过没有，到时候春华怎么办？你儿子肖晨的前途，怎么办？（冷哼一声）孰重孰轻，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闪回止）
22-23、市公安局，会议室 日 内（11.12A）
人物：肖振邦、王定山、李伯东、张秋峰、环境人物
王定山看着肖振邦：老肖，你有什么意见？
肖振邦处于沉思之中，神情复杂，根本没有听到王定山的问话。
坐在肖振邦身旁的李伯东，赶紧推了推肖振邦。
肖振邦这才回过神来，掩饰地：王局……
王定山：老肖，你是分管刑侦的，谈谈你的看法。
肖振邦：哦……刚才当着媒体的面，王局已经表了态，其实就是六个字，不姑息、不冤枉。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全力配合检察机关，尽快查明真相，把社会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我建议，暂停常征的一切职务，对游艇爆炸专案组成员，逐一调查谈话……
22-24、市公安局，过道 日 内（11.12A）
人物：肖振邦、王定山
王定山和肖振邦走在过道里，肖振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定山观察着肖振邦：老肖，你好像有心事？刚才开会我就看出来了。
肖振邦忍不住：王局，其实常征……
肖振邦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王定山见肖振邦没有往下说，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定山：老肖，我知道，你跟常征的父亲常非，从部队到公安，一直都是战友，常征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很看重他。这次他出了事，你这心里肯定不好受。
肖振邦支支吾吾地：王局……我知道该怎么做。
王局：说实话，这次发生在常征身上的事，我总觉得透着一股蹊跷。我个人绝不相信常征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他在我们局工作这几年，所做的成绩，有目共睹。我们决不能让一个优秀的警察，蒙受不白之冤。
肖振邦矛盾地点点头。
王定山：哦，对了，我听说肖晨主动请缨，要负责常征这个案子。
肖振邦有些恼怒地咕噜着：胡闹！
王定山：年轻人有冲劲，怎么就是胡闹呢？把日历往回翻三十年，老肖你不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肖振邦挤出一丝笑容，可眉眼之间还是看得出，忧思更重了。
王定山安慰着：我看这是好事，一边是爱子，一边是爱将。这就倒逼着你不偏不倚了。
肖振邦：……王局请放心，我会摆正位置。
王定山拍拍肖振邦的肩膀，离开。
肖振邦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的模样。
肖振邦似乎下了某个决心，快步走了起来。
22-25、检察院，会议室 日 内（11.21B）
人物：肖晨、检察人员若干
肖晨与几名检察人员正在讨论案情。
肖晨：曹大龙的尸检报告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现在关键是要弄清楚，常征在和曹大龙独处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正说着，桌子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肖晨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为“金燕”。
肖晨犹豫了一下，掐断来电。
手机再次振动。
肖晨索性关掉了手机。
22-26、滨西刑侦大队，大办公室 日 内（10.22A）
人物：金燕、宁宇
金燕再次拨打肖晨的手机，宁宇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听筒里传来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金燕无奈地扔下手机。
宁宇：还是没人接？
金燕琢磨着：肖晨对常征误解他师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接电话。
宁宇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子每次见到我师父，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担忧地）燕姐，他该不会对我师父……公报私仇吧？
金燕训斥地：瞎说什么？做你的事去。
宁宇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金燕走到常征空荡荡的座位边，看到了桌上各种魔方。
金燕一屁股坐到常征的位子上，抓起一个魔方，边沉思边随手拧着。
22-27、湖边 日 外（11.19B）
人物：赵啸声、郑广天
很隐秘的一个地点，四周都没有人。
郑广天正在钓着鱼，赵啸声坐在轮椅上。
郑广天眼睛盯着鱼漂，嘴里却在说着话：你选的接班人，可真是青出于蓝啊。
赵啸声不动声色地：小孩子家，还嫩着呢。
郑广天：是你们家老四？
赵啸声：对，我和韩亚生的儿子。
郑广天点着头：难怪，文武双全！一出手，不但除掉了曹大龙，还把常征拉下了水，这一连串操作，连我都眼花缭乱。
赵啸声微微一笑：他做得再好，也只是给你打打下手。你能看得上他，那就最好。
郑广天：曹大龙这一死，就算是永绝后患了，你可以安心了。
赵啸声冷笑：我一直很安心，二十八年前那桩旧事中，我只是受贿而已！
郑广天的目光，猛地从鱼漂上收了回来，狠狠地盯着赵啸声。
赵啸声不以为忤，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眼光很冷地回看着郑广天。
郑广天收回目光：我刚刚得到消息，常征和他那个专案组，已经被停止一切调查工作。
赵啸声不动声色地：那你和我，都可以过一段安生日子了。接下来，我会找个合适的人，把游艇爆炸案给顶下来。这样，就算常征没事，专案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稍顿）你也可以放心回省城了。
郑广天笑笑：用不着你催，我在等一个电话……
就在这时候，郑广天的手机响。
郑广天掏出电话看，手机屏幕上显示：肖振邦。
郑广天接电话：喂？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郑广天挂上手机，站起了身。
郑广天附在赵啸声耳边：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乱蹦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郑广天把鱼杆塞到了赵啸声手里，指了指鱼漂，一语双关地：这湖里有的是鱼，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郑广天拍拍赵啸声，转身就走。
赵啸声看都没看郑广天，眼睛直直地盯着鱼漂。
22-28、肖振邦家 日 内（11.20A）
人物：郑广天、肖振邦
肖振邦正在客厅里焦燥地来回转着，郑广天推门进来。
肖振邦立即冲了上去，按捺不住心头之气：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郑广天一怔，意外地看着肖振邦。
郑广天：怎么了？你好像很不满意。
肖振邦声音虽然是压低着的，但情绪却没有压制：曹大龙不是已经放了吗？你们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为什么还要嫁祸给常征？
郑广天：废话，你说为什么？
肖振邦：我就是不明白，常征并没有得到曹大龙的口供，你们有的是办法，把赵家的案子拖黄，跟以往一样不了了之，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
郑广天一声怒喝：混账！这次跟以往能一样吗？曹大龙知道最核心的机密，而常征就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不处理掉他们，我们能有安生的日子吗？
肖振邦怒道：我不会让你们动常征的！大不了我豁出去，这个副局长不干了！
郑广天：混账！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吗？
郑广天劈手一个耳光扇向肖振邦。
让郑广天完全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在半空中，被肖振邦一把牢牢抓住了。
郑广天不敢置信地看着肖振邦，肖振邦与之对视。
郑广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
22-29、一组闪回：（11.20A）
人物：肖振邦、郑广天
——郑广天扬手给了肖振邦一记耳光：你一个小小的片警，管到我头上来了？你要干什么？伸张正义？
——郑广天又是一记耳光，指着肖振邦的鼻子：你忘了，是谁让你当上这个片警的？想伸张正义，你现在就去告发我！去啊！
——郑广天端起酒杯，将一杯酒都泼在了肖振邦的脸上：我刚才那杯酒，是要泼醒你！
——郑广天：少废话！我告诉你，你想当一个好警察，我不拦你，但是牵涉到赵家的案子，你都给我躲远点，有多远躲多远。
肖振邦挣扎的神情。
（闪回止）
22-30、肖振邦家中 日 内（11.20A）
人物：肖振邦、郑广天
郑广天和肖振邦还在对峙，肖振邦被压迫多年的一口恶气，似乎都在这一下吐出来了。
郑广天想抽回手，但挣了几下，都没挣开。
郑广天无奈地点点头，给自己找台阶：……我倒是忘了，你年纪也不小，又做了几年局长，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你啦。
肖振邦鼻子里哼了一声，猛地松开郑广天。
郑广天揉着手腕，语气也缓和下来：这二十多年来，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有一天我倒了，家人怎么办？我希望你也跟我一样，多想想，如果你出事了，你的家人怎么办？所以，我们都已经回不了头了，唯有把自己选的路，走到底，把可能威胁到我们的雷，一个一个排掉……
肖振邦被郑广天说得有点发愣，似乎刚想到这一层，嘴巴张张，却说不出话来。
郑广天一语双关地：我可都听说了，这次检察院方面，负责常征这个案子的，是肖晨！
肖振邦不自觉地点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又赶紧摇头。
肖振邦紧张地：你……想要干什么？
郑广天自顾自地：我还听说，肖晨这孩子是主动请缨，要求主办常征一案，年轻人勇于挑战，这很好……
肖振邦彻底慌了：你别打他的主意……他还年轻，不能让他走我们走过的路！
郑广天：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肖晨嘛，应该由你这个当父亲的，去做他的思想工作。
肖振邦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郑广天凑近肖振邦，逼视着他：让肖晨把案子做实，绝不能让常征有翻身的机会，听明白了吗？
肖振邦苦苦哀求：爸……我求你了，放过肖晨，所有的脏事，我一个人来做……你说，你说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给你做到！
郑广天冷哼一声：你有你要做的事，肖晨有他要做的事！别搞错了，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郑广天转身要走，想想又站住。
郑广天没回头：我要回省城了，这里交给你，尽快把结果告诉我！
郑广天打开了房门。
肖振邦连声叫喊：爸！爸……
郑广天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肖振邦无力地倚在墙上，绝望地：他也是你的外孙啊……
22-31、四海集团，赵鹏展办公室 日 内（11.03A）
人物：赵鹏展、赵鹏翔
赵鹏展坐在电脑前，正在网上搜索着有关常征的新闻。
赵鹏翔一推门就冲了进来。
赵鹏展一看是赵鹏翔，精神一振：老三，怎么样？
赵鹏翔：钱，我一早已经让人放到了指定的地方，刚刚接到山猫的电话，那个叫康庄的大V，已经把钱拿走了。
赵鹏展打了个响指：太好了。（看看表）康庄答应过，只要拿到钱，一个小时之内，他就会把常征收受贿赂的消息，发布到网上去。
赵鹏翔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鹏展捕捉到：你有什么话想说？
赵鹏翔犹豫着：这事……我们真不用跟老四说？
赵鹏展：我们这是在痛打落水狗！常征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就差我们这一脚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摘果子吗？怎么临了，倒要把果子送给老四了？
赵鹏翔嚅嚅着：可我总觉得……
赵鹏展：你想想，这次的事，老四只动嘴不动手，脏活都是你干的，回头功劳全是他的。咱俩再不做点什么，表现表现，以后怎么跟老四争？怎么，你怕了他，想低头了？
赵鹏翔显然对这个“怕”字特别敏感，立即一瞪眼睛：我怕个屁？不说就不说，他还能吃了我？
赵鹏翔转身出了门。
赵鹏展盯着赵鹏翔的背影，唇边挂着一丝阴笑。
22-32、林白家 日 内（12.11A）
人物：林白
林白正在收拾屋子，手机响起。
林白接通电话，劈头盖脸地训斥：石头，你还知道打电话，你有多少天没回家了？
常石OS：妈，你还有心思说这个？我哥可能出事了！
林白一愣：出什么事了？
常石OS：你快上网看看吧，新闻里说的那个“常姓警官”，我猜八成就是我哥……妈，我的事是小事，嫂子已经帮我处理了，我哥这事可不小，你快想想办法吧……哎，我还有事，先挂了。
林白：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喂，石头？石头？……
常石已经挂断电话。
林白连忙打开手机网页，翻阅新闻。
林白越看越心惊，脸色不断地发生变化。
她翻出常征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手机始终没有人接听。
林白更加焦急，又在手机电话簿里，找出宋光明的号码。
22-33、滨西刑侦大队，停车场 日 内
人物：宋光明、李伯东（不露面）、贾小强
宋光明停好车，下车，往办公楼走，突然看到什么。
宋光明主观视角：停车场僻静的一角，贾小强在跟某人说话，但是对方的身影被车挡住，只看得到一只手，把一个信封交给贾小强。
贾小强冲对方连连点头。
字幕：滨西刑侦大队 协警 贾小强。
（备注：贾小强这个人物，在前面就经常做为环境人物出现。）
宋光明面露疑惑之色，嘴里咕噜了一句：贾小强？
宋光明正想往前走走，看清楚一点，他身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宋光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又回到车里。
22-34、车内 日 内
人物：宋光明、贾小强
宋光明接通电话。
林白OS：小宋吗？（12.11A）
宋光明：啊，是我，林姨，有事吗？
宋光明一边接电话，一边观察贾小强那边，却发现另外那人已经不见了。
贾小强从自己兜里摸出个手机，捣鼓了两下，转身离开。
林白焦急地，OS：小宋，常征是不是出事了？
宋光明一愣，掩饰地：没……没啊，他能出什么事？
林白OS：你就别替他隐瞒了，网上的新闻，我都看了，你跟阿姨说实话，那个“常姓警官”，说的是不是常征？
宋光明沉默了一下：林姨，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瞒你了——
22-35、林白家 日 内（12.11A）
人物：林白
林白无力地放下手机，埋头沉思。
宋光明OS：林姨，常征他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这次曹大龙的案子，怕是戳到了某些人的痛处了……
林白突然一个激灵，抬起头来。
林白重新拿起手机拨号。
林白：韩亚，小征出事了……
==第二十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