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滨西区刑侦大队,会议室 日 内(11.09A)
人物:严国华、周正刚、肖振邦、张秋峰
严国华和周正刚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早就等在里面的肖振邦和张秋峰赶紧起身迎接,几个人分别握手。
严国华四周看了看:常征人呢?
肖振邦看了一眼张秋峰,张秋峰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张秋峰:周局、严政委,常征带回来的视频,正在技术科鉴定真伪,所以目前常征还是嫌疑人……
严国华和周正刚对视一眼。
严国华默默点了点头:那我们先看视频吧。
8-2、赵鹏展别墅,餐厅 日 内
人物:赵鹏超、赵鹏展
赵鹏超直逼赵鹏展,语气依然平和,但言词充满了杀气。
赵鹏超:你杀了二哥,又偷偷眯了家里这么多钱,这两件事,只要有一件,让爸爸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就算是让三哥知道一丝一毫,凭他的脾气,你这后半辈子,还会有宁日吗?
赵鹏展的精神被彻底击垮,诺诺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鹏展:老四……你究竟想……怎么样?
赵鹏超缓了缓:你终究是我大哥,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我懂,而且一直在恪守。
赵鹏展看到了希望:老四,你想让大哥怎么做,你说。
赵鹏超:钱,你找个机会,以投资的名义,还回公司吧,你不会丢脸,还能赚点名声,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笔钱你拿回来,将来你只会得到更多。
赵鹏展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点了点头:好,我等你通知,随叫随办。还有呢?
赵鹏超略一思忖,真诚地:我这次回来,想把家族重新整饬整饬。
赵鹏展愣了愣:家族整饬?你想怎么样?
赵鹏超:现在国内的大环境,你我都清楚,这是回避不了的。我们家族靠什么发家的,大哥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就算我们再怎么装,这里里外外,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赵鹏展不以为然地:你是在说扫黑除恶吧?那不过就是句口号,我们家跟别的家不一样,他们扫不到我们头上。
赵鹏超正色地:盲目自信,害人害己!大哥,我尊重你,是因为你一直在用脑子,不像三哥,只会用拳头,怎么你也糊涂了呢?你看看周边省市,抓了多少人?判了多少刑?这简直就是一场飓风,你怎么能仅仅把它当成一句口号呢?
赵鹏展语带讥讽地:那你的整饬整饬,就能带着我们整个家族转危为安了?
赵鹏超:这当然不是一句话的事,所以我才特别需要大家的支持,尤其是大哥您!
赵鹏展没说话,手里又下意识地叠起了纸块。
赵鹏超往前凑了凑:大哥,只要你支持我,你干的那些事,都会烂我肚子里,爸爸和三哥永远都不会知道,而且等爸爸醒过来,我会跟他说,二哥的事,是我一手计划的。
赵鹏展抬头盯着赵鹏超看,脸上有很奇怪的神色,他竖起了大拇指,冲着赵鹏超比划着。
赵鹏展:老四,这一个回合下来,我是真服气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家族的名义,冠冕堂皇占领道德制高点,你做的这些事,真是让我心服口也服啊,我一直以为我的脑子,足够应付任何人、任何事,但跟你一比,小巫见大巫,我现在已经开始替老三担心了,就算是老爷子醒过来……
赵鹏展没有再往下说了,而是连连摇着头。
赵鹏超不以为忤:大哥的这番话,我可以理解成您同意了?
赵鹏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轮得到我说不吗?
赵鹏超也不生气: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赵鹏超站起了身,要往外走。
赵鹏展动也不动:老四,我腿脚不方便,就不送了,我也不叫丧牛送了,反正她是你的人,你吩咐比我管用。
赵鹏超站住、转身,俯下身来贴着赵鹏展的耳朵。
赵鹏超:你刚提到了爸爸,又说起了丧牛,我就又想起了一件事。
赵鹏展有些紧张:……什么事?
赵鹏超:大哥,你之所以还能有命在,是因为你把爸爸留在了家中,而没有安排他上船,如果你当时连老爷子一起算计,现在给二哥陪葬的人,就是你了。真要那样,我还用得着在这里费尽口舌,争取大哥您的支持吗?
赵鹏超说完,拍了拍赵鹏展的肩,走了。
赵鹏展目送着赵鹏超出门,一口酒灌下去,汗流了下来。
8-3、刑侦大队,会议室 日 内(11.09A)
人物:严国华、周正刚、肖振邦、张秋峰、民警
投影上正在播放游艇爆炸的现场视频。
一民警进来,走到肖振邦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肖振邦的眼睛明显亮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民警又悄悄地出了门。
视频播完,张秋峰打开了灯。
严国华和周正刚对视了一眼。
周正刚:单纯从这段视频看,可以排除常征作案的嫌疑。
严国华点头:现在就等技术科的鉴定了。
肖振邦压抑着兴奋之情:刚刚技术科已经来人了,根据他们的鉴定,这段视频——是真实有效的!
张秋峰明显愣了愣,赶紧低下头,忙着关电脑、关投影机,似乎想掩饰什么。
严国华:既然是真实有效的,那还不赶紧把常征放出来?
肖振邦站起来:我亲自去。(对张秋峰)你别忙活了,跟我一块去。
张秋峰有些尴尬地:我去……合适吗?
严国华眼睛一瞪:这是你的地盘,人又是你抓的,你不合适,我合适?
张秋峰赶紧双腿一并:是!
8-4、赵鹏展别墅,书房 日 内
人物:赵鹏展
赵鹏展坐在轮椅上,正在把那摞被自己叠成小块的纸,又一张张地拆开,再一张张放整齐,看他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就像是在干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赵鹏超OS:你杀了二哥,又偷偷眯了家里这么多钱,这两件事,只要有一件,让爸爸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就算是让三哥知道一丝一毫,凭他的脾气,你这后半辈子,还会有宁日吗?
——赵鹏超OS:大哥,只要你支持我,你干的那些事,都会烂我肚子里,爸爸和三哥永远都不会知道,而且等爸爸醒过来,我会跟他说,二哥的事,是我一手计划的。
——赵鹏超OS:大哥,你之所以还能有命在,是因为你把爸爸留在了家中,而没有安排他上船,如果你当时连老爷子一起算计,现在给二哥陪葬的人,就是你了。真要那样,我还用得着在这里费尽口舌,争取大哥您的支持吗?
赵鹏展突然停住了手,眼睛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但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东西。
赵鹏展用手在桌子上划拉着,已经摆放整齐的纸,瞬间凌乱,终于,手机从乱纸堆中露出一角。
赵鹏展一把抓起了手机,开始拨电话。
赵鹏展:是我!帮我查一下老四这些年在澳洲,究竟都干了什么……对,事无巨细,都给我彻底查清,拜托了!
赵鹏展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回书桌。
看着一桌凌乱的纸张,赵鹏展不慌不忙地开始摆放,等都放齐了,他又继续拆小纸块。
8-5、刑侦大队,询问室,门外 日 内(11.04A)
人物:肖振邦、张秋峰
肖振邦走到询问室门口,正要开门,萎萎缩缩走在他身后的张秋峰,突然一把拉住了他。
肖振邦站住:干什么?
张秋峰嚅嚅着:肖局,能不能……我就不进去了……
肖振邦:说理由。
张秋峰苦笑:这还用说吗?就常征那爆脾气,我怕他当场闹起来,部里和省厅领导可都在这儿,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肖振邦想了想:那行,你先回办公室等着,(伸出手)把手铐的钥匙给我。
张秋峰赶紧掏出了手铐钥匙,塞到了肖振邦的手里,然后转身迅速逃走。
肖振邦看着张秋峰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8-6、刑侦大队,会议室 日 内(11.09A)
人物:严国华、周正刚
严国华长长地出了口气。
周正刚笑:这口气,你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严国华:自从决定给常征三天时间,这口气,(点点胸口)就一直堵我这儿,出也出不来,咽也咽不下。
周正刚:现在不好了吗?常征用实际行动,不但自证了清白,也证明了他的能力,证明了你的坚持,是值得的、正确的。
严国华看着周正刚:我有个想法……
8-7、刑侦大队,询问室 日 内(11.04A)
人物:常征、肖振邦、张秋峰
特写:常征手上的手铐。
常征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不急也不燥。
肖振邦手上拿着钥匙,站在常征面前,可是他把钥匙伸过去的时候,常征就开始躲避,他往左,常征就往右,他往右,常征就往左。
肖振邦停住:怎么了?这手铐,你还就不让开了?
常征还是面无表情:谁铐的,谁来开。
肖振邦苦口婆心地:人张秋峰也没错,你被通缉,他是大队长,见你出现,他能不给你戴手铐?
常征:我没说他错啊,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铐了我,就得他来开。
肖振邦:常征,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轴呢?通缉令是我下的,你要怪也应该怪我啊,你跟秋峰较什么劲呢?听话,让我把你手铐打开吧。
肖振邦又把钥匙伸过来,常征也不争辩,但还是左右躲着。
肖振邦刚要急,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钥匙拿了过去。
肖振邦回头一看,张秋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张秋峰把钥匙伸向了常征,这次常征不动了,任由张秋峰打开了手铐。
张秋峰平静地看着常征:骂吧!
常征狠狠地瞪着张秋峰,肖振邦有些紧张地左右看着,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常征一副要爆发的模样,可出口却只有三个字:先攒着!
常征率先出了门。
张秋峰和肖振邦对视,面面相觑。
肖振邦也想往外走,想想又站住:秋峰,你去趟市局,先把常征的通缉令,撤掉吧。
张秋峰想说什么,肖振邦拍拍他,转身走了。
张秋峰愣愣地看着肖振邦的背影,若有所思。
8-8、刑侦大队,会议室 日 内(11.09A)
人物:常征、严国华、周正刚、肖振邦
严国华、周正刚、肖振邦坐在一边,常征坐在另一边。
常征:根据视频分析,杀害赵鹏程的凶手,身手特别职业。
肖振邦试探地:你怀疑是职业杀手?
常征: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在现场连血迹都没看到,所以凶手肯定经过专业训练。
严国华对常征:人已经被杀害了,还要费尽心机,安排一个爆炸现场,除了毁尸灭迹,应该就是为了栽赃于你。
肖振邦:常征,你怎么会出现在爆炸现场?
常征:是赵鹏程打电话让我去的。
严国华:赵鹏程?他为什么会让你去那里?
常征坦诚地:东冶街的伤害案,是我抓的赵鹏翔,但后来赵鹏翔被检察院以证据不足释放了,所以我怀疑是赵鹏程从中做了手脚,就去找他理论……
肖振邦:那后来呢?
常征:我上电梯的时候,赵鹏程追了出来,说一定会给我个交代,没过多久,他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去东湾码头二号船坞,也就是爆炸现场。
周正刚:赵鹏程想跟你交代什么?
常征摇头:不知道,但我怀疑跟赵家有关。
严国华:根据?
常征:我去过赵鹏程的公寓,在他的电脑里,我发现他收集了很多赵家帮众涉嫌犯罪,又洗白脱罪的新闻。
严国华眉头皱了皱:难道赵鹏程……是在搜集自家的犯罪证据?
常征:我也是这么推测的,所以我认为,赵家人杀害赵鹏程的可能性,非常大。
肖振邦明显一愣:赵鹏程可是赵家老二,自己人杀自己人,这有可能吗?
常征干脆地:我会一查到底,用证据来证明我的这个推测,所以我在这里请求各位领导,把这个案子交给我!
严国华、周正刚、肖振邦三个对视,又看向常征。
常征表情坚定。
肖振邦:常征,你的信心和决心,我们都已经感受到了,你的意愿,也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们会立即向公安部和省公安厅做专题汇报,尽快确定下一步侦查方向。
8-9、赵鹏翔办公室 日 内(11.03A)
人物:赵鹏翔、山猫
山猫站着,赵鹏翔坐着。
赵鹏翔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什么?老四去了老大家?
山猫点头:兄弟们说,四哥在大哥家,前后呆了两个多小时……
赵鹏翔:继续说。
山猫茫然地:没有继续了,兄弟们也进不去啊,只能在外面盯着,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啊。
赵鹏翔想发火,想想忍住,慢慢坐了回去。
赵鹏翔:山猫,你觉得这两人会结盟吗?
山猫点头:有可能。
赵鹏翔:那翻脸呢?
山猫又点头:也有可能……
赵鹏翔打断他:这也有可能,那也有可能,到底是哪一种啊?
山猫挠头:一动脑子,我就头痛,要是黑头在这儿就好了……
赵鹏翔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罐就扔了过去,山猫躲过。
赵鹏翔生气地:别跟我提那个叛徒!
山猫不敢说话了。
赵鹏翔:老四走了以后,老大出过门没有?
山猫摇头:没有。
赵鹏翔:那老四呢?
山猫:也没有。
赵鹏翔:这二位葫芦里,卖的什么胶囊啊?到底谁把谁给灭了呢?
山猫:三哥,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赵鹏翔思索着:这俩不管是谁找上了谁,我这一关,他们都绕不开,尤其是老四……(冲山猫招招手)山猫,你过来。
山猫凑过来,赵鹏翔轻声吩咐着山猫,山猫连连点头,匆忙离去。
赵鹏翔好整以暇地:玩脑子?谁没有似的。
8-10、赵家别墅赵鹏超房间 日 内(11.27A)
人物:赵鹏超、邱涛
赵鹏超坐在书桌前,悠闲地捧着一本法律书在看。
邱涛匆匆进来:四哥,我刚听说,公安局把常征的通缉令,撤销了。
赵鹏超放下手里的书:看样子,你的那段视频,起作用了。
邱涛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鹏超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到沙发上,又拍了拍沙发,示意邱涛也坐下来。
邱涛坐下,赵鹏超和蔼地看着他。
赵鹏超:你是不是怀疑,我跟这宗爆炸案有关?甚至可能,爆炸就是我亲手策划的?
邱涛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赵鹏超鼓励地:你是我兄弟,有什么不可以说、不可以问的?
邱涛这才开口:四哥,说实话,我是有些怀疑,要不然你怎么会未卜先知,让我去那边安装摄像机呢?
8-11、(闪回)江边湿地,小树林里 日 外
人物:邱涛、唐绍文
邱涛爬到树上,底下的唐绍文将伪装好的摄像机递上去。
邱涛接过摄像机,安装好,跳下了树。
邱涛看看对岸赵鹏翔的那艘游艇:这个角度,没问题了吧?
唐绍文:没问题,角度正好。走吧,叔让我们装好了,赶紧回去。
邱涛:我就不用在旁边照看吗?
唐绍文:叔说了,很多爱鸟人士,都会在夜间放个摄像机,整夜拍摄鸟类的栖息,为了不惊动鸟,人是不会在旁边守着的。你守在旁边,就不专业了。
邱涛:四哥也给我发了语音,还说让我们放好摄像机后,立即赶回家中,照顾好老爷子,今夜绝不能让老爷子出问题,因为一旦出问题,那就是无法挽回的大问题。小唐,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唐绍文摇头:我哪知道?但叔既然这么吩咐了,那咱们就得照办,要真是爷爷有个好坏,那咱俩怎么承担得起。
邱涛还想说什么,唐绍文连拖带拽地:走吧走吧。
邱涛被唐绍文拖着走,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树上的摄像机。
(闪回止)
8-12、赵家别墅,书房 日 内(11.27A)
人物:赵鹏超、邱涛
邱涛:……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赵鹏超点点头:我要是你,我也会有这些疑问。
邱涛:四哥,那到底是不是你……
赵鹏超:小邱,我只能告诉你,这事不是我干的,至于是谁干的,你就不要问了。
邱涛还想说什么。
赵鹏超干脆地:你再问,我也不会说。
邱涛理解地点头:那我不问了。四哥……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声响。
邱涛反应敏捷地:有人偷听——
邱涛窜出去,拉开了房门——
8-13、赵家别墅,过道 日 内(11.30A)
人物:赵鹏超、赵啸声、邱涛、唐绍文
邱涛出门一看,过道里的一盆花倒在了地上,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邱涛轻轻地打开隔壁的房间门——
邱涛主观:这是唐绍文的房间,他正躺在床上,看上去睡得正香。
邱涛轻轻带上门,往前走了走,又打开了另一扇门——
邱涛主观:这是赵啸声的房间,赵啸声脸上罩着氧气罩,还是昏迷着的模样。
邱涛轻轻带上门,退了出来。
赵鹏超靠在书房的门口,两手抱在怀里,含笑看着邱涛。
邱涛走回来,摇了摇头:老爷子还昏迷着呢,小唐也睡得正香,没有其他人了。(扶起地上的花盆)这花应该是风吹倒的吧。
赵鹏超:小唐是我让他去睡的,这几天大家都神经紧张,得好好休息休息,你也去睡会儿吧。
邱涛有些担心地:那四哥你……
赵鹏超:我这在自己家呢,在这儿我要是能出事,那哪儿也不安全了。
赵鹏超摆摆手,邱涛往楼下走去,忍不住又回头朝赵鹏超这边看了看。
赵鹏超又摆了摆手,邱涛这才下楼去。
赵鹏超还是靠在书房门边,眼睛却看向了赵啸声的房间——
8-14、赵鹏翔办公室 日 内(11.03A)
人物:赵鹏翔、山猫
山猫匆匆进屋:三哥,按你的吩咐,人我都叫齐了。
赵鹏翔:太好了,山猫,你现在就去会所准备准备。
山猫:好。
山猫转身要走。
赵鹏翔:等等。
山猫站住。
赵鹏翔轻声嘱咐着:记住,把那玩意儿带上。
赵鹏翔比划出枪的手势。
山猫点头:明白。
山猫出了门。
赵鹏翔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猛地站定了。
赵鹏翔掏出手机拨打:喂?老四,是我啊——
8-15、赵家别墅,书房 日 内(11.27A)
人物:赵鹏超
赵鹏超坐在沙发上:三哥啊。
赵鹏翔OS:老四啊,听说老大中午替你接了风,晚上该轮到你三哥了吧?
赵鹏超:三哥消息倒是灵通啊。
8-16、赵鹏翔办公室 日 内(11.03A)
人物:赵鹏翔
赵鹏翔:老四,你三哥说话不会绕弯子,实话告诉你,黑头带走那点人,你三哥不缺,在昌武,只要你三哥想知道的事,没人能瞒得住。
赵鹏超OS:这点我信。三哥纵横江湖这么些年,枝繁叶茂啊,我早就听说了,大哥被炸断腿后,老赵家都是靠的三哥。
赵鹏翔哈哈大笑:老四你这么说,我也就不谦虚了,说吧,你晚上想怎么乐?吃喝嫖赌抽,老四你任选。
8-17、赵家别墅,书房 日 内(11.27A)
人物:赵鹏超
赵鹏超听着电话,没出声。
赵鹏翔OS:喂?喂?老四你怎么没声了呢?
赵鹏超笑笑:三哥,说实话,你的这五种选择,你四弟我四样都没兴趣。
赵鹏翔OS:那就捡你有兴趣的说。
赵鹏超:赌。
8-18、赵鹏翔办公室 日 内(11.03A)
人物:赵鹏翔
赵鹏翔明显一愣:赌?
赵鹏超OS:没错,赌。
赵鹏翔:我还真没想到,你一个小小读书郎,还好这一口?
赵鹏翔着重强调着“小小读书郎”几个字。
8-19、赵家别墅,书房 日 内(11.27A)
人物:赵鹏超、唐绍文
赵鹏超的语气很平静:读的书多了,总想走捷径,赌博又是快速致富的最好手段,所以我好这一口,三哥不该感到意外。
赵鹏翔OS:好,既然老四好这一口,你想赌多大,三哥我都奉陪到底!
赵鹏超:真的?
赵鹏翔OS:你三哥一口吐沫一颗钉,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昌武人都知道。
赵鹏超:我们不赌钱。
赵鹏翔OS:那你想赌什么?
赵鹏超:要是我输了,我立即回澳洲,这里的人和事,都由三哥你吩咐了,但要是三哥你输了呢?
赵鹏翔自信地,OS:你三哥不会输……
赵鹏超打断赵鹏翔:我是说如果。
赵鹏翔OS:那三哥就听你吩咐!
赵鹏超:好!
赵鹏超挂断了电话。
赵鹏超头都没抬:都听到了?
唐绍文不知何时进来了,就在门边站着。
唐绍文点头:听到了。
赵鹏超:我这一注可下得不小,有信心吗?
唐绍文干脆地:放心吧,叔。
赵鹏超盯着唐绍文,笑了:小唐,有你这句话,我这颗心,才真的放回肚子里了。
唐绍文上下打量着赵鹏超:叔,我还得给你打扮打扮。
赵鹏超张开双臂:来。
8-20、会所,包房 日 内(10.29A)
人物:赵鹏翔、山猫
这是一间豪华的包房,一看就是赌场的模样。
赵鹏翔就像关在笼子里的狼,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山猫的眼睛,跟着赵鹏翔转着,忍不住哀求:三哥,你就别转了,把我的脑袋都转懵了。
赵鹏翔站住:山猫你说,老四好挑不挑,怎么就想着要跟我赌一把呢?
山猫:赌就赌呗,三哥你可是澳门各大赌场的VIP中P,还怕谁?
赵鹏翔:去澳门那是赌钱,这次可是赌命!
山猫:这条三哥你放心,人我都安排好了,就算四哥能赢,我也保证他不能完整地走出这扇门。
赵鹏翔试探地:你觉得老四会带谁来?有多少人?
山猫:他带谁来、来多少人,咱都不怕!
山猫从后腰直接掏出了一把枪,在手里晃了晃。
山猫:三哥你忘了,让我把这玩意儿带过来?
赵鹏翔一把把枪抢了过去,别到自己的后腰里,这才露出了笑容。
赵鹏翔轻蔑地:读书人就是个屁,说什么胸有成竹,竹子有个屁用?还得腰里别把枪。
山猫:就是就是,这一局,咱们赢得定定的。
两人相视大笑。
8-21、赵家别墅,书房 日 内(11.27A)
人物:赵鹏超、唐绍文
唐绍文将小型摄像机别到赵鹏超的西装口袋上,看上去就像一个装饰品。
唐绍文:这个里面有个小型摄像头,叔,你把它对着牌桌就行。
赵鹏超:好。
唐绍文又掏出一个的东西,塞进了赵鹏超的耳朵里。
唐绍文:叔,这是微型耳机,到时候你就听我说,我说要牌,你就要,我说弃牌,你就放弃。
赵鹏超:小唐,今晚我都听你的。
唐绍文上下看着赵鹏超:那行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赵鹏超:小唐,我叫你找的那个人……
唐绍文:我让他直接去会所那儿等着了。
赵鹏超点头,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整了整衣服。
赵鹏超:出发!
8-22、会所,地下赌场包房 夜 内(10.29A)
人物:赵鹏翔、山猫
赵鹏翔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去,坐立不安的模样。
山猫站在一旁接电话:……好,好,我知道了。
山猫挂断电话:三哥,四哥出门了。
赵鹏翔猛地站了起来:他带了多少人?几辆车?
山猫支吾着:兄弟们说,就他和唐绍文两个人,一辆车。
赵鹏翔瞬间愣怔了:两个人?一辆车?(想想)不可能,说不定其他车在路上等着呢……
山猫:兄弟们一路跟着,没发现有其他车。
赵鹏翔暴怒:两个人就敢来,他赵鹏超把我这儿当什么了?游乐场?咖啡馆?这也太不把我赵鹏翔放眼里了吧!
山猫不明白地:哥啊,他们来人少,不是好事吗?直接掀翻,当场按倒……
山猫边说,边动作很大的比划着,一旁的赵鹏翔,却阴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山猫瞬间出戏。
山猫被赵鹏翔看得有点发毛:三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赵鹏翔:那天去赵家围,老四也跟我唱空城计,后来黑头就带人,站他那边去了,今天他又跟我唱空城计,你不会……
山猫被说得一激灵,赶紧连连摆手:三哥,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我要有一点异心,让我生儿子没屁眼、死了没人埋……
赵鹏翔看着山猫的模样,笑了:我就这么一说,看把你吓得,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走,跟我去监控室。
山猫没明白:去监控室干嘛?
赵鹏翔:老四的人,没在路上跟着,估计就是在我们会所这儿聚集,去监控室里看看,外面都有哪些牛黄狗宝。
8-23、车内 夜 内
人物:赵鹏超、唐绍文
唐绍文开车,赵鹏超坐在后排。
唐绍文:叔,前面就是三叔的会所了。
赵鹏超朝前面看了看,冷冷一笑:搞得这么富丽堂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儿开赌场。三哥这性格,真得帮他好好改一改。
唐绍文通过后视镜看着赵鹏超,有些担心地:叔,三叔可是出了名的爆脾气,一言不合就会出手伤人,您就这样单枪匹马……
赵鹏超笑笑,反问着:怎么是单枪匹马呢?
唐绍文反应过来:哦,对,我倒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他到了没有。
赵鹏超:放心,他估计早就给憋坏了,你放他出来,他还能迟到?
8-24、监控室 夜 内
人物:赵鹏翔、山猫、工作人员
六台监控器。
监控画面:会所门前,人来车往。
赵鹏翔指挥着:那边看看……左下角,对,再下去点……
随着赵鹏翔的声音,工作人员调整着摄像头。
赵鹏翔和山猫认真地看着监控器。
山猫看着赵鹏翔:三哥,都是路过的,连站多会儿的人都没有。
赵鹏翔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也是满脸狐疑。
一辆车驶入画面。
赵鹏翔脱口而出:老四的车!
画面里赵鹏超的车停住,等待着栏杆升起。
山猫试探地:三哥,放不放他进来?
赵鹏翔不耐烦地:废话,当然要放。
栏杆慢慢升起,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闪出,直接拉开了前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赵鹏超的车开了进来。
赵鹏翔瞪大眼睛看着屏幕,有些慌乱,声音明显提高。
赵鹏翔:山猫,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山猫:好像有个人进车了……
赵鹏翔吼着:什么叫好像?我亲眼看到……(一把抓住山猫的衣领)那是谁?进车里的那人是谁?
山猫不敢挣扎,手冲工作人员拼命摆着:回放,快回放。
工作人员赶紧把画面调了出来。
赵鹏翔松开山猫,两人趴在画面前看着。
赵鹏翔:放大、放大。
工作人员把画面放大:这个上车的人,竟然戴了一个面具。
8-25、停车场,车内 夜 内
人物:赵鹏超、唐绍文、夏宗涛
戴着面具的人,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唐绍文把车停稳。
赵鹏超吩咐着:小唐,你就留在车上。(拍拍戴面具的人)你,跟我下去。
两人下车,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间。
唐绍文目送他们进了电梯,掏出了手机,把耳机塞进了耳孔……
8-26、过道 夜 内(10.29A)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山猫、夏宗涛
电梯门打开,赵鹏超和戴面具的人从电梯里出来。
赵鹏翔和山猫已经等在了电梯门口。
赵鹏超微笑着:三哥,还有劳你在这儿等,有心了。
赵鹏翔也笑:四弟既是稀客,也是贵客,你这一来,哥哥这会所,也就那什么……生辉了。(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那个戴面具的人)哟,这还有一位呢,怎么还戴着个面具?没脸见人啊?
戴面具的不说话。
赵鹏超平静地:有人喜欢戴帽子,有人喜欢戴墨镜,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三哥管天管地,不会连这个都管吧?
赵鹏翔鼻子里哼了一声:装神弄鬼这一套,我还真没这个闲心管。(睨了戴面具的人一眼)他还能用那面具捂死我啊?
赵鹏超:三哥,今儿可是你邀我来玩的,怎么一开口净是死啊活啊的?你这不是给我摆的鸿门宴吧?
赵鹏翔哈哈大笑:这个宴、那个宴,老四你不都来了吗?走走走,开赌开赌!
赵鹏翔一把搂住赵鹏超的肩膀,往包房走去。
山猫没动,眼睛直直地盯着戴面具的人。
戴面具的人,却看也不看山猫,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8-27、车内 夜 内
人物:唐绍文
唐绍文坐在车里,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打开电脑,一番操作之后,电脑上显示出包房的画面——
8-28、会所,地下赌场包房 夜 内(10.28A)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山猫、夏宗涛、若干群众
房间里放着各式赌博工具,牌九、麻将、扑克……应有尽有。
赵鹏翔张开双臂,夸张地:土的、洋的,老四你随便挑。
赵鹏超围着桌子走了一圈,站定。
赵鹏超隔着桌子,面对赵鹏翔:来点动脑子的吧——
赵鹏翔:老四我告诉你,什么赌博,都是七分运、三分技,动不动脑子,一个样。
赵鹏超抓起一盒扑克牌,亮了亮:既然一个样,那就德州扑克,如何?
赵鹏翔:老四你是客,三哥我是主,主随客便。(使劲拍拍手)听到了吗?德州扑克!
戴面具的人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安静地坐了下来。
8-29、车内 夜 内
人物:唐绍文
唐绍文的眼睛,紧紧盯着电脑。
屏幕画面:(10.28A)
——包房里正在发牌。
——赵鹏超拿起牌。
唐绍文看着赵鹏超的牌,简短地:弃!
8-30、会所,地下赌场包房/车内 夜 内(10.28A)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山猫、夏宗涛、若干群众/唐绍文
以下对切:
——唐绍文的声音,能过耳机传到了赵鹏超的耳朵里。
赵鹏超把牌扔掉:弃!
——唐绍文连续地:弃!弃!弃!
——赵鹏超也连续地:弃!弃!弃!
8-31、会所,地下赌场包房 夜 内(10.28A)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山猫、夏宗涛
赵鹏翔把手里的牌一扔,阴阳怪气地:老四,我看你上我这儿来,不是玩牌的,是玩我啊!
赵鹏超也不着急,脸上一直带着笑:牌好就跟,不好就弃,全世界都这玩法,不会在三哥这儿,立了新规吧?
赵鹏翔霸道地:你要是玩不起,趁早订张机票,哪儿来回哪儿去,钱不够,哥哥给你出。
赵鹏超:钱的事,不劳三哥操心。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要是输了牌,自然会拍拍屁股走人。(对荷官)发牌吧。
荷官发好牌,赵鹏翔根本不看牌,故意抠着指甲。
赵鹏超却在看牌,耳机里传来唐绍文的声音:三叔已经心浮气燥,这一把,我们要——
赵鹏超把牌朝下扣好,眼睛看着赵鹏翔:三哥不看牌?
赵鹏翔眼睛不抬,还在抠指甲: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都是弃!
赵鹏超不急不燥地:三哥,这一把——我要了。
赵鹏翔的动作立即停住,目瞪口呆地看着赵鹏超——
8-32、赵鹏展家,客厅 夜 内
人物:赵鹏展、丧牛
赵鹏展坐在轮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丧牛站在赵鹏展身前,刚刚跟他说完什么事。
赵鹏展瞄了瞄丧牛,冷笑着:既然老四要跟老三赌,你不应该赶过去保护老四吗?还跟我这个残疾耗什么?
丧牛:他让我跟你,保护好!
赵鹏展还在冷笑:他倒好心,赌博的事,也是他让你告诉我的?
丧牛:是。
赵鹏展:他说了为什么要告诉我吗?
丧牛:没。
赵鹏展故意地:你说话能少一个字是一个字、一句话绝对不超过十个字的风格,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的,还是天生就这样?
丧牛:天生。
赵鹏展:也不是在外面当雇佣兵的时候,(指指脑袋)把这里打坏了?
丧牛面无表情地:不是。
赵鹏展摇头笑笑:行吧,老四让你在这儿守着……哦,不,是保护我,就是我让你走,你也不会走,我是年老体衰还残废,得先眯会了,你爱站站,爱坐坐,随便。
赵鹏展把身上的毯子裹裹紧,真的闭上了眼睛。
丧牛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8-33、会所,地下赌场 夜 内(10.28A)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山猫、夏宗涛、打手等
赵鹏超把两张牌翻过来,平淡地:三哥,你输了。
赵鹏翔猛地站起了身,看看赵鹏超的牌,又看看自己的牌,手举起来,想要砸下去的样子,没想到半空转了个弯,理了理头发,竟然难得地笑了。
赵鹏翔四周看看,摊摊手:看上去,好像是输了啊。
赵鹏超:三哥,记得我们的赌约吧?愿赌服输……
赵鹏翔干脆地打断了他:我愿赌,但从不服输。
赵鹏超还是心平气和地:三哥想赖账?
赵鹏翔走到赵鹏超的身边,站定。
赵鹏超动也不动。
山猫戒备地站在戴着面具的人不远处,戴面具的人自打进门,就坐在角落里,眼睛也不知道盯着什么方向,好像周边发生的事,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赵鹏翔当着赵鹏超的面,一张张把桌子上的牌捡起来,合在了一起,顺手一扔,扑克牌四散飘走。
赵鹏翔:老四,现在谁还能证明是你赢了呢?(附在赵鹏超的耳边)赌场是我的,是输是赢,我说了算。
赵鹏超脸上始终挂着笑,头却轻轻地摇了摇:三哥,这不好,开赌场,诚信在先,输赢都由你说了算,谁还敢来这里赌?这毛病,你得改。
赵鹏翔哈哈大笑:我这毛病,(亮了亮拳头)跟我这拳头一样,从小跟我到现在,还真就改不了。
赵鹏超猛地收住笑容,抬头:你改不了,我帮你改。
赵鹏翔眼睛也一下子瞪了起来:想让我改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废了,老四还想再试试?
赵鹏超还是坐着不动:我这人轴,没试过的事,我从不会放弃。
赵鹏翔的拳头一下子砸到牌桌上,声音也陡然升高: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随着这一声,门外瞬间冲进了七八个打手,把赵鹏超团团围住。
山猫也一下子就蹿到了戴面具的人面前,手中的刀子顺势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赵鹏超动都没动,戴面具的人也不动。
赵鹏超面不改色,平静地拿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
赵鹏翔有些嚣张地:怎么了老四,口干了?
赵鹏超没说话,又喝了口水。
赵鹏翔双手撑在了牌桌上,有些自得地:老四啊,别以为黑头带人投了你,你三哥就是孤家寡人了,我从七岁一刀扎穿河西小郭的肺开始,从来就没缺过人。
赵鹏超抬头盯着赵鹏翔,忍不住摇着头,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赵鹏超的表情,让赵鹏翔有些愣怔:你摇头是几个意思?
赵鹏超:三哥,你在江湖纵横这么些年,难道就没听说过,兵不在多,而在精吗?
赵鹏超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了桌子上。
看上去一直有些恍惚戴面具的人,突然就动了,空手入白刃,顺势就把山猫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一把夺了下来,随即持刀直扑围住赵鹏超的人,三下五除二,连继放倒几个。
戴面具的人这一系列动作,似乎一下子就把赵鹏翔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冲到了自己面前,在他还没做出反应之前,戴面具的人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赵鹏翔的脖子上。
赵鹏超似乎对戴面具的人特别放心,整个过程中,他连头都没抬,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戴面具的人打完,赵鹏超正好喝完水,把茶杯轻轻地放回到桌子上。
赵鹏超抬起头,似乎是在解释刚刚没说完的话:三哥,你错就错在读书太少了。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赵鹏翔,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赵鹏超的话,眼睛直直地盯着戴着面具的人,两手虚空举着。
赵鹏翔明显有些慌乱,极力控制着:老四,你快让他把刀放下来,快……
赵鹏超看看赵鹏翔,又看看戴面具的人:三哥,你知道他是谁吗?
赵鹏翔看着戴面具的人:他……难道我也认识?
赵鹏超:不但认识,你们还是老相好呢。
赵鹏翔怀疑地:老相好?
戴面具的人缓缓摘下面具,竟然是夏宗涛——
8-34、一组闪回:
人物:赵鹏翔、夏宗涛、山猫、黑头、夏宗海
——赵鹏翔手里的枪响,夏宗海缓缓仰面倒地……
——夏宗涛惊呆,但瞬间反应过来,仓惶逃窜……
——山猫对着夏宗涛又是一枪,没中……
——夏宗涛护住头脸,没命地跑……
——黑头手里的枪响,夏宗涛明显一个踉跄,跌落水中……
——水边停着一艘快艇,从艇里拖出一条血迹。
——石滩上也能看到一条明显的血迹,一路滴洒着向前。
赵鹏翔等三人,沿着血迹前行,一直追到了土坡下的小路边。
血迹消失了,但地上有一行清晰的车印子。
(闪回止)
8-35、会所,地下赌场 夜 内(10.28A)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夏宗涛、山猫、打手们
赵鹏翔的表情,极度震惊,嘴巴张开了几次,才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赵鹏翔:夏……夏宗涛?
夏宗涛嘴角挂着冷笑:赵老三,谢谢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把我忘了。
赵鹏翔:夏宗涛,你……你想怎么样?
夏宗涛嘴角向赵鹏超撇了撇:这事得问你们家老四,他想把你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赵鹏翔看看赵鹏超,又看着夏宗涛,有点不敢相信地:就你这油盐不进的主,怎么会听他的?
夏宗涛:我的命,是他给的,我当然得听他的。
赵鹏翔看着赵鹏超,恍悟地:那天……是你救了他?
赵鹏超悠然地:可以这么说!
8-36、(闪回)新冶码头 雨/夜 外
人物:赵鹏翔、夏宗涛、丧牛、山猫、黑头
码头隐蔽处,丧牛正趴在那儿,紧张观察着码头上的形势。
丧牛主观:又一声枪响,夏宗涛掉进海里,紧接着,赵鹏翔、山猫、黑头扭头看吴飞开车驶离的方向。
丧牛没有声息地进入水中,消失在水面。
——码头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丧牛把昏迷不醒的夏宗涛,推上一个快艇,快艇开向远处。
8-36-A、石滩水岸 雨/夜 外
人物:丧牛、夏宗涛
快艇停在岸边,丧牛把夏宗涛拖出快艇,扔上停在附近的一辆摩托车。
丧牛戴上头盔,自己一个跨步骑上去,冲入雨中……
(闪回止)
8-37、会所,地下赌场 夜 内(10.28A)
人物:赵鹏超、赵鹏翔、夏宗涛、山猫、打手们
赵鹏翔震怒:赵鹏超,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为了赵家跟姓夏的早翻脸了,你居然把他给救了……
赵鹏超干脆地打断赵鹏翔:你为了赵家?
赵鹏翔愣了愣,还是嘴硬:我当然是……
赵鹏超附在赵鹏翔的耳边:三哥,你把夏家兄弟弄得一死一伤,偷偷占了他们的海鲜市场,你拿出来给我们赵家了吗?你的兄弟们可都还在这儿,你这个做老大的,可别就顾着个口舌快活。
赵鹏翔的眼睛四周转转,以山猫为首的一众手下,果然都在盯着他看。
赵鹏超也看着众人:你们还想打吗?
众人蠢蠢欲动,可看着把刀横在赵鹏翔脖子上的夏宗涛,又有些畏缩,都把眼睛看向了山猫。
赵鹏超也看山猫:山猫,(指指夏宗涛)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在泰国拿命打了三年地下黑拳,回国后弄了个自由搏击的亚军,你跟他斗,有机会吗?
山猫明显有些紧张,嘴巴嚅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赵鹏超还在继续:更何况,刀在人家手里,现在就架在你大哥的脖子上,你们要是冲动一下,他一紧张手抖了,那后果……
赵鹏超连连摇头。
在赵鹏超说话的时候,夏宗涛配合地紧了紧手中的刀,赵鹏翔的脖子上,渗出了一道血痕。
赵鹏翔瞬间就紧张了:山猫,把兄弟们都带出去。
山猫:三哥……
赵鹏翔急了: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山猫只能一挥手,带头出了门,打手们也跟着陆续出门了。
赵鹏超拍了拍夏宗涛,夏宗涛松开了手,赵鹏超向他使了个眼色,夏宗涛什么也没问,跟着出了门。
赵鹏超坐下:现在就剩咱们兄弟俩了,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了吧?
赵鹏翔摸摸脖子,看着手上沾上的血迹,突然一把掏出腰上的枪,顶在了赵鹏超的头上……
==第八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