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一组镜头对切:
人物:常征、赵鹏程(12.06A)
——常征若有所思的模样,正在开着车……
——赵鹏程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在开着车……
——赵鹏程的车转过一个路口……
——常征的车,像是跟在赵鹏程的车后一样,也在相同的路口转弯……
——赵鹏程的车,开进了墓园……
——常征的车,跟进了墓园……
——赵鹏程的车,停在了常非的墓前,赵鹏程开门下车……
——常征的车,也停在了常非的墓前,常征开门下车——
25-2、常非墓前 日 外(12.06A)
人物:常征、赵鹏程
常征站在车边,主观:赵鹏程走到常非的壁葬格前站定,四周看了看,打开壁葬格,把手里的一个小包塞进了常非的墓格里。
——(闪回)大雨倾盆,一个身穿雨衣的人,把手伸进了常非的墓格里,取出了那个小包。
常征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幻影消失,常征站到了常非的墓格前。
常征OS:爸,您能告诉我,是谁取走了赵鹏程留下的东西吗?
常征抚摸着常非的遗像。
遗像上,常非似笑非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25-3、林白家 夜 内(12.09A)
人物:赵鹏超、严国华、韩亚、林白
严国华看着常非的遗照,神情凝重。
韩亚和林白把饭菜碗筷布置好,赵鹏超也在帮忙,眼睛瞟着严国华的背影。
林白:国华大哥,吃饭吧。
严国华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笑着招呼:好好。
韩亚:坐,坐。
四个人互相礼让着入座。
严国华的目光时不时注意着赵鹏超,观察他会先出什么招。而赵鹏超只是正襟端坐着,什么也没做,看不透也摸不穿。
林白热情招呼:起筷吧,都别客气,当自己家里。
大家吃起饭来,韩亚向严国华介绍赵鹏超。
韩亚:国华,这是我儿子鹏超,他一直想认识你。鹏超,来敬严叔叔一杯吧?
赵鹏超却起身来,给严国华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
赵鹏超:严叔叔,我知道,您没有报备不能喝酒,所以带过来些自家的茶叶,麻烦林阿姨泡了茶。
严国华:这茶叶,多少钱?
赵鹏超:不值几个钱,严叔叔你要是喜欢,吃完拿几盒带走。
严国华:喜欢,我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喝一杯茶……
严国华把赵鹏超端过来的酒杯往回推。
严国华:但是,我不能喝,喝一口就算受贿了。
赵鹏超放下高举酒杯的手,优雅一笑。
林白:这多年了,国华你还是那么喜欢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韩亚,是不是?
林白扯了扯韩亚,韩亚却看着严国华和赵鹏超,感觉不对路。
严国华边吃边说:对不起,老职业病了,你们不用管我。我们这群人啊,只有做到滴水不漏,才能防止被某些人钻了空子。
赵鹏超:严叔叔,这次我回国,就不准备回去了,就在国内发展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要麻烦到你了。
严国华连连摆手,干脆地:你最好别麻烦我。
严国华话一出口,赵鹏超的脸就一变,韩亚的脸也沉了沉。
林白察颜观色,打着圆场:鹏超,你听你严叔把话说完……
严国华点点头:你们都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韩亚:知道!都知道你是刑侦总队的政委。
严国华:对啊,刑侦、刑侦,刑事侦查,鹏超要是违法乱纪到了要负刑事责任的高度,我这想帮,也不能帮啊,对吧?所以我说,别麻烦我,这是给鹏超提个醒,为他好呢。
韩亚和林白都没接严国华的话,场面有些冷了下来。
严国华左右看看:哟,看样子,我这话各位没听懂啊?
赵鹏超笑了:严叔,我明白,我明白。
严国华盯着赵鹏超:真明白了?
赵鹏超点头:真明白了。我在澳洲有个朋友,是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每次新认识一个人,别人说可能麻烦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很认真地对别人说,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麻烦我,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专门开刀切肿瘤的。
赵鹏超一席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严国华一拍桌子,冲赵鹏超直竖大拇指:看看,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难怪我听人说,鹏超一回来,老赵的企业,立即枯树发新花了。一眨眼的功夫,铁石矿业成了四海集团,面貌焕然一新,规模扩大了好几倍,鹏超功不可没啊!
赵鹏超依旧谦和地笑着:严叔谬赞了。我在澳洲学的是法律,对经商一窍不通,四海集团,都是大哥和三哥在打理,我只是偶尔给他们提供一些法律方面的咨询。
韩亚也笑着向严国华解释:生意场上,门道儿多了去了,鹏超从小到大,光知道读书,就是个十足的书呆子,经商的那一套,他哪儿行啊?
严国华看看韩亚,又看看赵鹏超,笑笑点头:原来是这样。
25-4、墓园 傍晚 外(12.06A)
人物:常征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常征站起:……爸,天不早了,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常征走出两步,他的电话响。
常征接通电话:嗯……我不回队里,回家一趟,安抚一下老太太。对,我从看守所出来,还没回过家呢……
常征一边打着电话,一路远去。
25-5、林白家 夜 内(12.09A)
人物:常征、赵鹏超、严国华、韩亚、林白
家宴还在继续中。
赵鹏超端起了杯子:严叔,我再敬你一杯。
严国华:这杯又有什么说头?
赵鹏超:这杯,我是代表常征敬您的。常征两次被人陷害诬告,您两次从省城赶到昌武,把他捞起来,这份恩情,我都有些嫉妒了。
赵鹏超想干杯,被严国华一把按住。
严国华脸上笑容不改:等等,怎么个意思?你这是说我偏袒常征呢,还是在暗示,我假公济私了?
赵鹏超赶紧解释:严叔,我没这意思。常征两次出事,多少都跟我赵家有些牵连,您两次秉公执法,帮了我们赵家,也帮了我林姨啊。
严国华看看一旁的林白:那这杯酒,也应该是你林姨敬我啊!
韩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语气加重了些:国华,你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就跟孩子挑上理了呢?
林白端起杯,打圆场:那这杯酒,我跟鹏超一起敬国华大哥吧。
赵鹏超连连摆手:妈、林姨,你们让我跟严叔说清楚。(对严国华)严叔,常征跟赵家的过节,我听说了。我是学法律的,你们是执法的,有证据,您抓人,我没话说。但从私人感情讲,我是我,赵家是赵家,不管什么时候,(故意顿了顿)常征都是我弟弟……
赵鹏超一席话,让韩亚和林白同时变了脸色。
韩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鹏超,你胡说什么呢?小征怎么就是你弟弟了……
赵鹏超注意到众人脸色的变化,稳当当地笑着:常征是我林姨的大儿子,喊我妈也喊“韩妈”,他不就是我弟弟吗?
赵鹏超这一解释,韩亚和林白同时松了口气。
林白打着圆场:是弟弟,是弟弟。
严国华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的神色变化。
赵鹏超对严国华:严叔,我代表我弟弟,敬您一杯酒,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这……没问题吧?
严国华似乎觉得在理,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没问题。
严国华与赵鹏超碰杯,喝了口茶。
赵鹏超放下酒杯:严叔、林姨,你们先吃着,我上个洗手间。
赵鹏超离席,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严国华刚想说什么,突然传来开门声。
林白脱口而出地:哎呀,可能是小征……
一屋子人,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都定住了。
常征的声音传来:妈,我回来了……
林白脸都变色了,轻声喃喃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白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常征低头换好拖鞋,一进门就看到了严国华,有些愣怔。
常征:哟,严老师,您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韩亚赶紧站起来:小征,是我把你的严老师约过来的,你忘了,我们是老校友,他刚好在昌武,所以……
韩亚掩饰着,常征带着笑,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候,洗手间传来开门声。
常征:还有贵客呢!
常征边说边扭回头看,就和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赵鹏超,对上了眼。
常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赵鹏超?你怎么在这儿?
赵鹏超:我……
林白抢前一步,赔着笑:小征,是我邀请鹏超过来的……
常征看也不看林白,眼睛一直盯着赵鹏超:这里不欢迎你,(摆摆手)哪儿来的,你回哪儿去。
场面尴尬。
韩亚也跟着站了起来:小征,鹏超是陪我一起来的……
常征粗暴地打断韩亚:那你就陪他一起走!
林白猛地拉了常征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常征:我说的是实话,(虽然看也不看韩亚,但话却是冲着她去的)要是您还是对赵家依依不舍,现在回头,说不定还来得及……
常征话音未落,忍无可忍的林白,已经一巴掌打在了常征的脸上。
林白气得直哆嗦,话说得也已经不连贯了:常征,你胡说什么,她是你……她是你……(放弃了说实话的念头,声音不高,却是在强调)韩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说话?
常征捂着脸,还想争辩。
严国华适时出声:常征,你闭嘴!
常征不再说话,众人也都不再说话了。
赵鹏超对韩亚:妈,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韩亚点点头,要跟着赵鹏超一起走,林白突然一把抓住韩亚的手。
林白:不许走,谁都不许走。(对着常征嘶吼着)这里是我家,要走你走,你走啊——
常征看着林白的样子,有点心痛,上前想抓林白的手,被林白一把甩开。
林白看也不看常征:你滚,快点滚——
常征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冲出门去。
林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力憔悴的模样。
韩亚赶紧上前:林白,你没事吧?
林白闭着眼睛,摆着手,哽咽着:从小到大,我没有打过他一下,没想到……
林白痛哭出声,韩亚一把抱住了林白,眼圈也红了。
赵鹏超暗中观察着,思考着。
严国华暗中观察着众人的神态……
25-5A 常征车内 夜 内
人物:常征
常征开车接到严国华电话,严国华让常征给林白道歉。
25-6、赵家别墅,院子 夜 外
人物:赵鹏超、赵啸声
赵鹏超在摆弄着功夫茶,一副专心致致的模样。
赵啸声坐在一旁,也不着急,闭目养着神。
赵鹏超捣腾好,把一杯茶递到赵啸声面前。
赵鹏超:爸,喝茶。
赵啸声这才睁开了眼睛,不看赵鹏超,却只看着茶。
赵啸声:怎么样?
赵鹏超笑笑,故意地:您是在问这茶,还是在问刚刚那顿饭?
赵啸声抿了口茶,顿了顿: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
赵鹏超想想:严国华这人不简单。八个字,老谋深算、深藏不露。
赵啸声这才抬眼看了一下赵鹏超:这么说,你输了?
赵鹏超笑:我没赢,他也没输。
赵啸声点点头:你第一次跟他交手,能打成平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鹏超思索着:今天这顿饭,严国华表面嘻哈絮叨,可骨子里,却一直坚守着底线。看得出来,他对我的试探,有充分的准备,可能他早已经注意到我了。
赵啸声难得地笑了: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跟我从警校开始,三十多年的交情了,却总是泾渭分明?
赵鹏超回想:对我的示好,严国华油盐不进,但一说到常征,他就明确发出了保护的信号,根本就不藏着掖着。
赵啸声盯着赵鹏超:你认为,是他在背后支持常征,展开对我们家的调查?
赵鹏超:我们没聊那么深,对这个老狐狸,我不敢过分试探。
赵啸声点着头,表示赞同。
赵鹏超: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如果在赵、常两家之间选边站,他一定会站在常征那边,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关注我们赵家,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啸声脸色些微有些变他:以他的位置,要是盯上我们家……
赵鹏超思索着:爸,如果我们的担心变成现实,被这样的对手盯上,赵家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所以……
赵鹏超故意停顿下来,看着赵啸声。
赵啸声也看着赵鹏超。
赵鹏超缓缓地:……我们需要提前部署应对的方案了。
赵啸声也缓缓地:有计划?
赵鹏超:其实一直有……
赵啸声不置可否,自顾喝茶。
赵鹏超:……在澳洲的时候,我就和纪虑讨论过,并购当地的铁矿石公司的可能性。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澳洲考察相关企业。
赵啸声:纪虑那边,有下文了?
赵鹏超点头:澳洲久必久铁矿石公司。
赵啸声:你想收购这家公司?
赵鹏超:是。通过并购获得海外市场,四海集团变得更大更强,同时还拥有国际知名度,这对我们来说,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加……
赵啸声摆摆手,打断赵鹏超:别跟我画饼,直接说充饥的事。
赵鹏超干脆地:其实,这是一条转移资产的通道,只要我们合规合法地走完程序,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我们家的资产,全部转移到澳洲去。
赵鹏超满怀希望地看着赵啸声,赵啸声却一口一口地品着茶,直到把杯子里的茶喝完了,赵啸声才放下杯子,竟然靠到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赵鹏超似乎也不急,埋头又搞起了功夫茶,又帮赵啸声倒满。
25-7、滨西刑侦大队,大办公室 夜 内(11.28A)
人物:常征、金燕
魔方在手中快速转动着。
常征坐在椅子上弄魔方,金燕就站在他面前。
金燕俯身对着常征:我觉得阿姨这一个耳括子,打得好!
常征不理她,整个人转了个方向,继续玩魔方。
金燕没跟过去,但嘴巴还在唠叨:你说你吧,轻易也不回个家,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还把工作带回去,你平时的机灵劲哪去了……
常征突然沉声地:别说了!
金燕回头瞪着常征:呃,你这人——
常征亮亮手里的手机,故意轻声地:怕了你了,给我妈打电话道歉呢,你……
常征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那边挂断了。
常征看着手机,不怒反笑:这小老太太,脾气还不小。
常征再打,林白那边又挂,再打,还挂。
常征嘟喃着:这还没完了还?
金燕故意激将:这就没招了?
常征坏笑:对付我妈,我招多着呢!
常征向金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开了微信语音。
常征秒变妈宝,还带点撒娇:妈,干嘛呢?我错了还不行吗?妈,您要再不理我,我这可就回去了啊,咱俩今晚谁也别睡了,闹腾呗。
金燕先是看得目瞪口呆,继尔无声地笑弯了腰。
常征看着金燕,故意板着脸:不是你让我给我妈赔礼道歉的吗?笑什么笑?
金燕笑出了声,冲着常征直竖大拇指:我笑……是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妈宝!
常征刚要回击,就在这时候,手机响。
常征一看:我妈回复了。
金燕:外放外放。
林白声音低沉OS:我没事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常征得意地把手机一扔,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到没?这就是我妈!
25-8、林白家 夜 内(12.11A)
人物:林白
林白愣愣地把手机放到一边。
林白喃喃着:孩子,我不是你妈,今天你要赶走的,才是你亲妈和你的亲哥哥啊!
林白的眼泪掉了下来。
25-9、赵家别墅,院子 夜 外
人物:赵鹏超、赵啸声
赵啸声眼睛还是没睁,缓缓地:我早料到了,这是迟早的事。
赵鹏超一愣:爸,我这可都是为了赵家……
赵啸声闭着眼,摆了摆手,自顾地:我这一辈子,重男轻女!在我们赵家,女人是进不了户口本的,不管是老婆,还是女儿,都不让进。你妈是例外,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其他几个,都只不过是我的生育工具!
赵啸声睁开了眼,看着赵鹏超:我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女人麻烦!干不了大事,你还得顾着她们的安全,但自从我赚到了第一桶金开始,我就把“安全”这个词,从我们赵家的字典里,删除了!(表情陡然严肃起来)我没有退路,你们三兄弟,更没有!
赵鹏超跟着严肃起来,一言不发地盯着赵啸声。
赵啸声继续着:你几个哥哥的母亲,要么素质不高,要么没有文化,这样的基因生出的孩子,打打杀杀可以,按部就班也过得去,长久发展,就没后劲了。你母亲不一样,读书时就是学霸,进到社会,情商、智商双高,她能搏到今天这个位置,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自嘲地)可惜,我们赵家,留不住她啊!
赵啸声紧紧地盯着赵鹏超:你跟你母亲,很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没能留住你母亲,唯一的希望,就是留住你,日后帮我掌住赵家的舵!
赵鹏超和赵啸声对视,赵鹏超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
赵啸声收回目光,长叹一声:我曾经为自己,为赵家想过多种结局。(自我开解地)算了……远走它乡,总比砍头抄家要好。既然你都计划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下个星期,是我的六十岁生日,你借这个机会,邀请纪虑过来,好好谈谈。
赵鹏超恭敬地:爸,我也是这么想的。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赵啸声:我有一个条件。
赵鹏超:您说。
赵啸声:澳洲是你的地盘,到了那边,我,以及你的两个哥哥,生活水平不能比在昌武这边差!……其他的事情,都由你说了算!
赵啸声不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冲着赵鹏超挥了挥手。
赵鹏超站起身,向赵啸声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这才转身离开。
赵啸声眯缝着眼,盯着赵鹏超的背影。
25-10、四海集团,赵鹏超办公室 夜 内(11.29A)
人物:赵鹏超、唐绍文、邱涛
唐绍文和邱涛匆匆进门。
赵鹏超正站在投影屏前,沉思着什么。
投影屏上,是一张巨大的澳洲地图,上面星星点点地标着一些记号。
邱涛:四哥。
唐绍文:叔。
赵鹏超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他俩,目光落在了邱涛身上:小邱,记得这是哪儿吗?
邱涛点头:当然记得,澳洲。
赵鹏超走到邱涛面前:那你还记得,前些日子,你向我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时,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邱涛看了旁边的唐绍文一眼,还是说出来了:四哥说,我们终归要回去澳洲,那里才是我大展拳脚的地方!
赵鹏超大笑,拍拍邱涛:到时候了!
邱涛先是一愣,旋即激动起来:四哥,要开干了?
赵鹏超点点头,指着地图:这张图上标出来的,就是我们在澳洲的布局。
邱涛和唐绍文都看傻了。
唐绍文:这么大?那得投多少钱啊,不得是天文数字?
赵鹏超: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你尽快清算集团资产,我需要知道,手头上可以调度的资金有多少。还有,家里可以变现的资产,也统计出来一个数。
唐绍文点头:明白。
赵鹏超看着邱涛:下周是老爷子的六十大寿,邱涛,我要你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寿宴。
邱涛明显有些失落:操办寿宴?
赵鹏超看着邱涛的表情,笑了:怎么了,不愿意?
邱涛: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跟澳洲的计划,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赵鹏超轻声地:要是我告诉你,我们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是从澳洲来的……
邱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借着参加寿宴,掩盖他此行的真实目的。
赵鹏超赞许地点头。
邱涛开心地:放心吧,四哥,都交给我了!
赵鹏超:那行了,分头忙活去吧。
唐绍文和邱涛齐声答应。
25-11、四海集团,大门外 夜 外(12.10B)
人物:邱涛、唐绍文
邱涛和唐绍文走出四海集团大门,唐绍文站住了。
邱涛跟着站住:干嘛呢?车在那边呢。
唐绍文:涛哥,你先回吧,我还有点事要办,不跟你车回去了。
邱涛想想,点点头:那行,注意安全啊。
唐绍文:放心吧,涛哥。
邱涛向车走去。
唐绍文站着没动,一直看着邱涛上了车,这才掏出了手机——
25-12、秘密调查组驻地 夜 内(11.14A)
人物:严国华
手机响起。
严国华接通电话,听了片刻:好,老地方见。
严国华嘴里咕噜了一句:……这么快?
严国华匆匆出门。
25-13、江边 夜 外
人物:严国华、神秘人
江边,极为隐蔽的地点。
严国华与神秘人正在秘密接头。
神秘人依旧将头部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
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25-14、秘密调查组驻地 夜 内(11.14A)
人物:严国华、章晓明
严国华与章晓明对坐,章晓明眉头紧锁。
章晓明疑惑地:赵家在昌武的产业规模,那么短的时间里,扩大了好几倍,现在又把手伸到澳洲,他们的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严国华:之前我也有这个疑问,但现在弄清楚了,此前赵家进行的多项收购,从四海集团的账面上看,款项已经全额付出,但实际上,赵鹏超只是支付了首期款,而剩余的款项,则被他秘密转移到了另外一个账户。
章晓明:那他两个哥哥就放任自流,由着他来?
严国华:赵鹏超的这个小动作,很有可能是瞒着他两个哥哥的。根据目前的消息,这笔钱未来的走向,十有八九,就是澳洲。
章晓明:莫非赵鹏超的并购计划,其实只是幌子?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把赵家的资产,全部转移到国外?
严国华点点头:除了这部分资金,赵鹏超还在暗中清算家族资产,只要是能带走的,我想他一分钱都不会留下来。
章晓明:难道这小子听到了什么风声,想逃了?
严国华冷笑:风声未必,我倒觉得,这位表面与世无争的谦谦君子,早就打好了算盘,只要钱到了澳洲,还不百分百都归他了?那可是他的地盘,别说他的两个哥哥了,就连他爸,谁敢跟他说个不字?
章晓明:我们现在,知道他会通过什么方式转移资产吗?
严国华摇头:我只知道他要向澳洲投资,具体投什么,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下周是赵啸声的六十大寿,我听说,赵鹏超要大宴宾客,这里面,可有一位从澳洲来的贵宾。
章晓明眼睛一亮:这可是我们难得的机会啊。
严国华点头:我也这么想。我们不仅要找出这位贵宾,而且可以在暗中搜寻,被赵鹏超藏起来的团伙成员。
章晓明:您觉得赵鹏超会同意,让这些人也参加寿宴?
严国华冷笑:这可由不得他,老爷子六十大寿,能来的,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被赵鹏超藏匿起来的那些人,对我们来说是有案底,但对赵家,绝对算是有功之臣,赵鹏超情商那么高,他不会不权衡这中间的利弊。
25-15、赵鹏超办公室 日 内(11.08A)
人物:赵鹏超、赵鹏展、赵鹏翔
三兄弟围坐在沙发边。
赵鹏超爽快地:请,当然得请。
赵鹏展冷笑:老四,当初可也是你,把他们都藏到果园里的,现在怎么又同意他们出来活动,还登堂入室了?
赵鹏超:此一时,彼一时。老爷子六十大寿这种场合,我们要是不请他们到场,让他们知道了,只要有一个人不高兴,跟我们闹起来,谁能收场?(看着赵鹏翔)三哥,果园里的人,大都是你的老兄弟,你去组织安排一下。不过……
赵鹏翔不耐烦地:老四,你怎么每次说话,都得来个“不过”呢?你只要一说“不过”,那基本上就是要为难我……
赵鹏超:三哥,这次我真不为难你,我想说的是,所有参加寿宴的人,十人一组,全部坐包间,听清楚了,是所有人,他们是,我们也一样。
赵鹏翔:我明白了,安全第一,对吧?
赵鹏超:就是这意思。
赵鹏展转换话题:那安保方面呢?要不要也交给老三?
赵鹏超摇头:其他的事,我都有安排了,二位哥哥到时候只用带上嘴,吃好喝好就行了。
赵鹏翔又想争辩,赵鹏展对他使了个眼色。
赵鹏展笑着:我一个残废,最喜欢的,就是啥也不用干。老四,那就不好意思了,一切都有劳你了。
赵鹏展打开轮椅按钮,向门外滑去。
赵鹏翔赶紧跟了上去。
赵鹏超一直目送着两人出了门,立即抓起了手机。
赵鹏超打电话:喂?都到齐了吗?好,我马上到。
25-15-A、赵鹏翔办公室 日 内(11.03A)
人物:赵鹏翔、山猫
赵鹏翔正龇牙咧嘴地吃着柠檬,五官都快挤一块了,山猫推门进来。
山猫:三哥,你找我?
赵鹏翔被柠檬酸得眼都睁不开了,摆摆手示意山猫关门,山猫关上了门,走到赵鹏翔面前。
赵鹏翔点点桌子上一个小小的塑料袋:把这个拿去鉴定一下。
山猫看着空空的塑料袋:这里面没东西啊。
赵鹏翔眼一瞪:看清楚点。
山猫把塑料袋对准外面的光线,这才看到里面有两根头发。
山猫:两根头发?这谁的啊?
赵鹏翔:一根是我的,另一根……丫丫的。
山猫一愣:三哥,你这是要做亲子鉴定是吧?
赵鹏翔没说话,点点头,咬了一小口柠檬,闭着眼睛硬吞了下去。
山猫奇怪地:老爷子一直逼着你做,你都推三阻四地不肯去,这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赵鹏翔思索着:过几天老爷子六十大寿,老四把该请的人,都请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丫丫是我的种,我就能趁老爷子高兴,逼他把丫丫给认了。
山猫反问着:那要不是你的种呢?
赵鹏翔一个大腿踢过去:说什么呢你?找死啊。
山猫赶紧跑开:放心吧,三哥,我尽快搞定。
25-16、秘密专案组驻地,会议室 日 内(11.14A)
人物:严国华、金燕、章晓明、何宜冬、李明启、彭朵、冯洁等秘密专案组成员
严国华正在主持会议。
严国华:……据我们分析,赵啸声的六十大寿,赵家里里外外的成员,可能都会到场,这给我们提供了一次难得的机会。(对章晓明)老章,你具体说说。
章晓明:这些人去寿宴酒店,都会开车去,所以车牌号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们可以记录下车牌号,顺藤摸瓜,找到车主,从而框定赵家团伙的成员。
彭朵:这个简单,趁人不注意,用手机把来的车都拍下来,不就行了?
严国华严肃地:不能用手机——
25-17、秘密场所 日 内(11.29A)
人物:赵鹏超、丧牛、黑头、山猫
赵鹏超指着山猫:山猫,你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监视酒店外拿着手机的人!
山猫没明白:拿手机的人?
赵鹏超点头:没错,拿手机的人!只要你们看到有人手里拿着手机,不管他有没有在打电话,你们都要上去查看。
山猫还是没明白:看……看什么?
黑头忍不住地:看他到底是在打电话,还是在偷偷拍照,或者是录像。
赵鹏超:对,我们这么大的动作,公安一定会关注。到时候人多眼杂,要是有警察混在里面,把参加寿宴的人拍下来,那就麻烦了。
山猫哂笑:在昌武,警察不就跟我们是一家人吗?
赵鹏超一个眼神瞪过去,山猫不敢再说了。
25-18、秘密专案组驻地 日 内(11.14A)
人物:严国华、金燕、章晓明、何宜冬、李明启等专案组成员
严国华:不管你是用手机录像,还是照相,都会存档,如果赵家人上来纠缠发现,不仅可能危及到你个人的安危,更有可能,把我们整个秘密专案组,都暴露出来。
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了严国华的用意。
郭良:不用手机,那怎么记车牌号?
严国华点了点脑袋:用这里,硬记。
金燕:赵啸声的寿宴,不得来个几百人?都用脑袋,能记住吗?
严国华:我们用最笨的办法,开着车围着酒店转,每一趟记住三到五个车牌,不困难吧?
25-19、赵鹏超办公室 日 内(11.29A)
人物:赵鹏超、丧牛、黑头、山猫
赵鹏超对着黑头:黑头,监控室就交给你了,酒店周边,所有的车辆、闲杂人员,你都给我看清楚,发现可疑的,立即通知山猫。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先扣起来,然后再向我报告。
25-20、秘密专案组驻地 日 内(11.14A)
人物:严国华、金燕、章晓明、何宜冬、李明启等专案组成员
金燕:我们的车,在酒店外转来转去,不会引起赵家人的注意吗?
章晓明:这个问题,严政委也考虑到了,政委通过关系,租借来36台车,本地车牌、外地车牌都有。
严国华解释着:这36台车里,有出租车、私家车,还有一些是公务用车,人员安排方面,你们任意组合,单人、双人、三人交叉变化,目的就是不引起赵家的怀疑。
章晓明:衣服、帽子、眼镜等等,我们也准备了很多,大家换次车,就换个造型。
金燕笑了:太好了,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成模特儿了。
严国华瞪了金燕一眼:没你份。
金燕一愣:什么意思?
严国华:你的任务,是机动,哪里冒火了,你就去给我扑灭。
金燕不高兴地咕噜着:白高兴一场。
其他的组员都暗自偷笑。
严国华没笑,板着脸:任务完成后,分散撤回,都明白了吧?
25-21、秘密场所 日 内(11.29A)
人物:赵鹏超、丧牛、黑头、山猫
黑头和山猫点头:明白了。
赵鹏超:行了,回去吧。
黑头和山猫离开。
丧牛看着两人离开,这才转头对赵鹏超:四哥,我没任务?
赵鹏超:有!不但有,而且非常重要——
25-21-A、纪念公寓 日 内(10.26A)(12.17A)
人物:纪念、纪虑
纪念蜷缩在沙发上,把自己的伤腿掩饰起来。
她正在跟纪虑视频。
纪虑(视频中):念念,我准备去机场了,明天中午就能到昌武。
纪念:太好了!爸,好久没见您,想死我了。
纪虑(视频中):好,好,这次我争取多待一阵,多陪你几天。
纪念:那明天中午我去机场接您……
纪虑直摆手(视频中):不,你不要来接我……
纪念有些愣怔:怎么了爸,我……
纪虑(视频中):你跟小常的矛盾之所以会激化,我仔细想过了,病根子还是在赵家身上,找到这个病根子,就好对症下药了。
纪念思索着:爸,您是想常征和赵家之间,做个和事佬?
纪虑点头(视频中):能不能做得成,我没有百分百把握,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这次到昌武,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纪念有些感动,赶紧借顽皮掩饰:爸,那在您的这出大戏里,我能干什么?
纪虑(视频中):明天中午,你就以我要来昌武的名义,把他直接带到四海酒店,时间你掌握好,比我略晚就行。
纪念皱起了眉头:啊?他要看到是赵伯伯的寿宴,不得当场爆炸了?
纪虑(视频中):所以我才说比我略晚啊!这是他跟我的第一次见面,别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但我万一是他的未来老丈人呢,这个面子他总得给吧?只要他不当场拂袖而去,能陪我坐到老赵寿宴的桌子上,后面的事,就轻松多了。
纪念思忖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25-21-B、赵鹏翔办公室 日 内(11.03A)
人物:赵鹏翔、山猫
赵鹏翔坐在办公桌后,山猫神神秘秘地进门,又神神秘秘地关上了门。
赵鹏翔抬头: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山猫不说话,走到赵鹏翔跟前,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赵鹏翔面前。
赵鹏翔拿起来看,关键字特写:亲子鉴定报告、没有血缘关系。
赵鹏翔拿着报告,彻底愣住了。
山猫轻声地:三哥,丫丫……不是你的种!
赵鹏翔猛地站起,一把揪住了山猫,对着他的耳朵,低吼着:山猫,你给我听好了,这事,到你我这儿,就算了啦,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
山猫连连点头:三哥,这事我已经……忘了,你放心,放心。
赵鹏翔这才松开山猫,把报告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25-22、滨西刑侦大队,门口 夜 外
人物:常征、纪念、金燕
常征闷着头走出刑侦大队的大门,突然愣住——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纪念正在下车,她的脚踝还没完全好,所以下车的动作有点费劲。
常征三步并成两步跑上前去。
纪念这才看到常征,有些惊喜:常征?
常征低头看着纪念的脚:你的脚怎么了?
纪念轻描淡写地:扭了一下,没什么……
常征:看你下车这费劲样,还说没什么?怎么不告诉我?
纪念白了常征一眼:你被关着呢,怎么告诉你?
常征反应过来,苦笑:也是。
纪念稍稍抬起脚:这也是我没去看你的原因,你可别怪我啊。
常征:坐牢的时候,那狼狈样,谁都别看见最好。(扶着纪念)脚都这样了,还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我?
纪念:我爸要来……
常征一愣:你爸?从澳洲过来?
纪念点头:是,明天就到。
常征:他来……干什么?
纪念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推了常征一下:你干什么呢?这么多问题,审犯人啊?老爸来看女儿,还要经过你批准啊?
常征赶紧赔着笑:我不是那意思……
纪念打断他:别废话了,我问你,明天有空吗?
常征有点为难,苦笑:念念,你也知道,我们干刑侦的,今天不知明天事……(看到纪念的表情,一拍脑袋)明天保证有空!告诉我时间,我去接你。
纪念笑了:这还差不多。呃,你看我这个残疾人,都亲自登门了,你就不请我吃点好吃的?
常征手一挥:走着。
常征搀着纪念往前走。
不远处,金燕正往刑侦大队里走,抬头正好看到常征和纪念亲热地边走边聊。
金燕站定,看着俩人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25-22-A、赵鹏翔家 夜 内(12.03B)
人物:赵鹏翔、郭老师、丫丫
赵鹏翔把外套搭在肩上,摇摇晃晃进了门,明显喝高了。
丫丫一头扑上来:爸爸——
赵鹏翔一把把丫丫抱了起来:丫丫——
赵鹏翔搭在肩头的外套掉到地上,他没有察觉,口袋里的那份报告滑了出来。
郭老师面无笑容地看着赵鹏翔。
赵鹏翔晃悠着,脸上全是笑容:郭老师,今晚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陪丫丫。
郭老师点点头,没说话。
丫丫指着钢琴:爸爸,郭老师今天新教了我一首曲子,你想听吗?
赵鹏翔连连点头:想,太想了,丫丫愿意弹给爸爸听吗?
丫丫:愿意啊。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钢琴边,赵鹏翔把丫丫放到琴凳上,自己也挤在一边坐着。
郭老师拎起包,走向门口,看到掉在地上的外套,顺手捡起来,本已滑出来的报告,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郭老师捡起报告,随意地看了一眼,愣住。
关键字特写:亲子鉴定、无血缘关系。
郭老师半蹲在地上,扭回头看向钢琴边的赵鹏翔和丫丫。
郭老师主观:丫丫弹着钢琴,赵鹏翔摇头晃脑地坐在旁边,两人间或相视一笑。
郭老师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她站起了身,把报告偷偷又塞回了赵鹏翔外套的口袋。
25-23、四海酒店,一组镜头:
人物:环境人物
——四海酒店,门口的迎宾区域,陆续有客人到来……
——酒店停车场,开辟了专用停车区域,正在分流车辆……
——穿着黑制服的安保人员无处不在……
25-24、赵家人,一组镜头:
人物:赵鹏超、黑头、山猫、室外的环境人物若干
——赵鹏超拿起对讲机:客人已经陆续到了,你们都到位了吗?(12.17A)
——酒店外,山猫举起对讲机:到位!
——监控室,黑头:到位!(11.22B)
——赵鹏超:好,打起精神来。
25-25、秘密专案组,一组镜头:
人物:严国华、金燕、章晓明、何宜冬、李明启、郭良、卢建、彭朵、冯洁等
——严国华看表,对着手机发出指令:打起精神,出发!
——出租车停在路边,章晓明听到指令,发动车……
——何宜冬和冯洁坐在另一辆车里,车从地下停车库开出……(11.28B)
——郭良和卢建一辆公务车,从路边出发……
——李明启和彭朵一辆私家车,行驶在马路上……
——四海酒店不远处,一名代驾在等活,她戴着头盔,挡住了大半张脸,身边有一部微型折叠电动车车。代驾的眼睛闪亮,不时瞟向四海酒店,仔细辩认,竟然是金燕……
25-26、四海酒店,房间 日 内(12.17A)
人物:赵鹏超、邱涛、唐绍文
酒店的临时办公室里,赵鹏超和唐绍文坐在一起。
赵鹏超:小唐,通知果园那边,可以出发了。
唐绍文拿出手机,发语音:出发!
唐绍文挂上手机,邱涛推门进来。
邱涛:四哥,你让我接的那班飞机晚点了,要下午两点才到,估计是赶不上寿宴了。
赵鹏超想了想:没事,中午赶不上,我们晚上再招待他。今天你就这一个任务,早点去机场等着。
邱涛苦笑:……四哥,你让我接人,总得给我个名字吧?
赵鹏超拍拍额头:你看我,忙晕了!客人名叫纪虑,纪念的纪,考虑的虑。你叫他纪先生就行。
唐绍文奇怪地:跟我们的纪律师一个姓?
赵鹏超:不仅一个姓,这个纪虑先生,就是纪念的父亲。
邱涛和唐绍文同时一愣。
赵鹏超对邱涛:对了,你给纪念打个电话,问她要不要跟你一起去机场。
邱涛点头:好。
邱涛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出了门。
唐绍文看着赵鹏超,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赵鹏超: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和小邱不够信任?到现在才说贵宾的身份。
唐绍文赶紧否认:叔,你澳洲那么大的计划,我和涛哥都理解。
赵鹏超点头:那就好。小唐,今天有一个重要接待任务,要交给你。
唐绍文:您只管吩咐。
赵鹏超:我刚接到了严国华的电话,说他要来给老爷子祝寿。
唐绍文一愣:常征都放出来了,这个严国华怎么还没走?
赵鹏超:据说是为了落实省公安厅的治安督导工作,多呆了两天。正巧听人说到老爷子做寿,就给我打了电话。
唐绍文:他这不请自来,会不会来者不善?
赵鹏超:所以你得放下手里的所有事,今天就负责接待他一个。一定要陪好他,他上哪儿,你都跟着。
唐绍文:明白,我这就去准备。
赵鹏超点点头,唐绍文离开。
邱涛进门:四哥,纪小姐说约了朋友,走不开。
赵鹏超一愣:约了什么朋友,比见亲爸还重要……
赵鹏超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嘴。
25-27、车内 日 内
人物:常征、纪念
常征开着车,纪念坐在副驾驶,正在指挥着。
纪念:前面那个路口,左拐。
常征:说什么呢?去机场要直走。(自顾批评着)你说你啊,从澳洲回来没几天,偏要给我这个老昌武指路,这不瞎胡闹吗?
纪念:我们不去机场。
常征一愣:什么意思?不是你爸今天到吗?
纪念支吾着:我爸知道我脚扭了,就让我别去接他了,直接到酒店等就可以。
常征:明白了,他住哪个酒店?
纪念:名字……我记不大清楚,但我认识路,你按照我说的走,就行了。
常征摇着头:酒店名字都不记得,你说你这个脑子啊。
常征把车往左拐着。
纪念偷偷看了一眼常征,面有忧色。
25-28、果园,夏宗涛小屋 日 内-外
人物:夏宗涛、丧牛、环境人物
桌子上有注射器之类的吸毒用品,夏宗涛躺在床上,死了一样。
夏宗涛费劲地睁开眼睛,再费力地爬起身,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灌水,但杯子里的水,早就干了,夏宗涛被迫起床。
夏宗涛拿着杯子,想要去倒水,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夏宗涛有些奇怪,忍不住走到小窗户边,往外看:
夏宗涛主观:十几辆车停在果园里,打手正在陆续上车。
打手甲:好久没出去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四哥同意咱一起出去嗨?
打手乙:今天老爷子六十大寿,四哥把昌武有头有脸的人,都请到了。
打手甲:这么说,我们也算有头有脸了?
打手乙:那当然。咱们没功劳也有苦劳……今天可得喝个痛快了……
夏宗涛愣愣地看着两人边说边上了车,突然将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
夏宗涛愤愤地:赵鹏超,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走到床边,抓起自己的外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夏宗涛边穿外套,边拉开房门往外走,险些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夏宗涛抬头一看,门口的人是丧牛。
25-29、(闪回)秘密场所 夜 内(11.29A)
人物:赵鹏超、丧牛
丧牛:我没任务?
赵鹏超:不但有,而且还是最重要的——
丧牛有些惊喜:跟着你、保护你?
赵鹏超苦笑:我这摆的是寿宴,不是鸿门宴。
丧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赵鹏超:夏宗涛。
丧牛没明白:他怎么了?
赵鹏超:今天果园里的所有兄弟,我都请了,那么大动静,夏宗涛不可能不知道,以他那死要面子的性格,要是知道我就独独没请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要一露面,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丧牛:你想让我怎么做?
赵鹏超盯着丧牛: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绝对不能让他出果园的门。
丧牛干脆地:放心,有我。
(闪回止)
25-30、果园,夏宗涛小屋 日 内
人物:丧牛、夏宗涛
夏宗涛冷冷地盯着丧牛:你来干嘛?
丧牛:喝酒!
丧牛随手一举,手里那个十来斤的大酒坛子,就被她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而且顶到了夏宗涛的脸前面。
丧牛用手里的酒坛子,硬把夏宗涛逼回了屋里,反脚一下子又把门踢关上了。
丧牛把酒坛子“咣”一声放到了桌子上。
夏宗涛:今天我不想喝酒……
丧牛干脆地:必须喝!
夏宗涛冲上前:你还能逼我……
丧牛冷冷地逼视着夏宗涛:想打架?
两人对视,剑拔弩张。
夏宗涛突然笑了:不打,喝酒。
丧牛也不说话,突然一拳打在了被泥封住的酒坛子坛口处,坛口应声碎开。
丧牛转身,想要去拿杯子。
就在这时候,夏宗涛突然跃起,猛地一掌击在了丧牛的后脑。
丧牛一下子倒在地上。
夏宗涛盯着昏迷的丧牛,冷笑:我要想走,谁也拦不住!
夏宗涛潇洒地掸掸衣服上的灰,踱出了门外。
25-31、车内 日 内
人物:严国华
严国华正在开车,手机响。
严国华打开专案组的专用手机,戴上耳机,接通。
严国华:喂?
手机OS:贵宾是纪虑。
严国华一下子愣住了,挂断电话。
严国华眉头紧锁,喃喃着:纪虑?
25-32、另一辆车内 日 内
人物:常征、纪念、山猫、环境人物
常征调笑着: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这七拐八弯的……
纪念却已经笑不出来了,有点小心翼翼地:就前面了,马上就到。
常征顺着纪念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四海酒店”的招牌。
常征皱了皱:四海酒店?这不是你公司的酒店吗?你怎么会连名字都记不住?
纪念掩饰着:啊……提笔忘字嘛,不挺正常吗?
常征没多想:是你帮你爸订这儿的吧?
纪念含糊地:算……是吧。
常征还在调笑着:你爸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能住这种地方?等会儿车停好,我帮你们换一个……
纪念赶紧地:不用了,不用了,他就是要住这儿……
常征这才感觉到纪念的异样,有些怀疑地看纪念:你没事……瞒着我吧?
纪念有些心虚: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待会儿见着我爸,你就相信我了……
常征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就在这时候,常征一眼看到了山猫,他正在对手下交代着什么。
常征眼神一紧:山猫?
常征的眼睛四处搜寻,赵家手下一一在他眼中滑过。
常征的目光,停在了酒店门口的红色招牌上,那上面是四个大字:赵府寿宴。
常征喃喃着:赵府寿宴?……寿宴?(突然明白过来,眼睛瞪上了纪念)告诉我,你爸回来,是不是给赵啸声祝寿?
纪念嚅嚅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常征声音低沉着:那你把我叫到这儿来,也是这个目的?
纪念着急地:不是,真的是我爸要见你。
常征:他在哪里?
纪念急忙地:我正在给他打电话……
纪念的手机里传出已关机的提示音,常征的脸彻底黑了。
纪念:常征,你听我解释……
纪念一把抓住常征的衣袖,却被常征猛地甩开了。
常征盯着纪念:念念,你有任何要求,我一向尽力满足。但这个,过分了吧?给赵啸声祝寿,比让我死还难!
常征一把拉开车门,下车,又猛地把车门砸上了。
纪念手握在车门上,犹豫再三,又慢慢把手松开了。
纪念捂住脸,无声地抽泣。
25-33、监控机房 日 内(11.22B)
人物:黑头、保安
大大小小的屏幕,显示着酒店内外各处的监控视频。
黑头认真地在每个监控前看着,突然停下来。
黑头点击一个小屏幕:把这个调到主屏幕上来。
保安操作着,常征出现在屏幕上。
黑头立即拨通手机……
==第二十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