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陈平开车带我到小院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没人等我们,他们已经喝了一圈。
甚至迟迎都没站起来,我知道他心里还带着气。
家里养的乖顺的宠物突然犯脾气了,谁都不会不爽。
我逆着光,扭着腰肢向他们走去。
服务员发觉我和陈平进来,想要打招呼,我手掌朝下,示意。
「呀,我来晚了。」我笑着和迟迎的朋友们打招呼。
他们才抬起头,从头到脚打量着我,呆呆看了能有十秒。
陈平先反应过来,站在我身旁给我拉开凳子,他们才反应过来。
「嫂子!」
「这小院灯光打得忒朦胧,我说哪个美女腿这么长,腰这么细…」
话还没说完,陈平就咳嗽了两声。
「行了行了啊,再说,该不好意思了。」
我左手边坐着我老公,右手边坐着陈平。
喝酒喝上头,我分不清左右,抱着右边的手臂,使劲往上蹭。
眼的余光我看见,对面的男人们眼都直了。
陈平被我蹭的满脸通红,身子想往后撤,又舍不得往后撤。
左边的人拽着我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怒气藏都不藏。
我眼里蓄满了眼泪,抓着自己的头发,朝右边狠狠撒娇:
「老公~我好疼啊~」
陈平呆了、迟迎呆了,我笑了。
10
我迷迷糊糊被人扯开,被人公主抱回了车。
黑暗中,迟迎点燃了一只香烟,他散漫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我,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正要靠近我有所行动,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怎么?」他吸了一口烟。
我不喜欢烟味,所以迟迎从不在家抽烟。
现在我假寐,他装也不装了。
「今天不过去了。」像是压制着什么情绪,他回道。
「说了不过去了,你烦不烦!」最后是不耐烦的敷衍声和挂断声。
然后,呛人的烟味又一次朝我靠近。
我睁开眼,眼神极尽妩媚,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迟迎的脸,嘟起唇亲了两口。
然后嫌弃的把头撇向一边,「陈平,你好臭,先去洗洗。」
下一秒,迟迎狠狠捏着我的脸,让我正视他的眼睛,他眼神里有我从来没见过的怒火。
他恶狠狠的问我:「你叫我什么?」
我半闭着眼,不耐烦的拍掉他的手:「别闹了,陈平。」
带着烟味的吻蛮横的压了上来。
11
我吐了,在迟迎吻上来的第十秒。
我说不清楚是因为烟味,还是因为迟迎这个人。
总之,我吐的很彻底。
给我递水的迟迎脸很黑,他拍着我的后背,问我:
「有这么恶心吗?」
喧嚣的风带走了我的回答,沉默无声。
12
从那天开始,迟迎的手机不再莫名其妙半夜响。
我也再没有查过他手机。
原因在,我找到了那个女孩的辅导员。
毕竟还是个学生,胆子小,辅导员一点拨,她的脸就红了。
磕磕巴巴说:「我和他是真爱。」
辅导员是个老学究,扶着椅子上的把手,语重心长跟她说:
「真爱也不能违反法律,你这就是第三者,你还是知三当三,性质相当恶劣!」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考公大省的,你要是还想走这条路,就别自己作死。」
事后,我把辅导员请到校外的餐馆,点了一盘钉螺。
我一边嗦一边说:「姑妈,谢了哈。」
我姑妈蔑了我一眼,一脸瞧不上我的样子:「烂黄瓜还有抢着要的。」
我撑着脑袋,笑嘻嘻的:「光黄瓜烂了可不行,人也要烂了才成。」
姑妈鼻子哼气:「就你鬼主意多。」
13
晚间,我照常泡澡擦身体霜。
腿抹了一半,刚刚往上抹。
迟迎就进来了,他呆愣了两秒:「老婆,我给你抹吧。」
卧室里只点着香薰蜡烛,我的真丝睡袍滑落,我朝他招手:
「来吧。」
迟迎吞了口唾沫。
眼底的疲惫清晰可见,算着日子,那个姑娘跟他断了能有十来天了。
迟迎用略带薄茧的手滑过我,往里探了探。
我没什么反应,他更往里探了探,用沙哑的嗓子在我耳边低喃:
「老婆,我好想你。」
我抬起一直刷手机的眼,一脸淡定的看着这个因我而上头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我拉过薄毯,像之前一般背对着他,留下一句:
「那你就先想着吧。」
但男人精虫上脑,哪有那么容易下头。
他把滚烫的大手放在我腰间,反复摩挲,强制般把我正了过来。
「姐姐,你都不想我嘛。」
迟迎是会拿捏我的。
14
大学,我和迟迎见的第二面是在轮滑社。
我是社长,他是社员。
我组织吃饭,他负责倒酒。
一来二去,其他社员纷纷打趣:「郎才女貌,干活不累啊。」
我付之一笑,不当回事,我一直的择偶观都是比我大的成熟男。
虽然迟迎也很帅,但他是那种阳光的帅,就像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弟弟。
可迟迎却赧然地挠了挠头,红着脸低头看我:「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从此以后,我身后多了个小跟屁虫。
小跟屁虫很粘人,小跟屁虫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在听说他们院可能会搬到新校区的时候,惨兮兮的站在我面前,小狗般的眼神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他问我:「姐姐,能给我一个身份吗?」
「我不想叫你姐姐了。」
「我不想和你分开。」
那个夏天,我被他一声一声的姐姐喊化了。
那个晚上,少年在樱花树下横冲直撞的表白撞进了我心里。
可我忘了,少年的真心从来不需要怀疑,但少年的真心瞬息万变。
是我忘了。
15
记忆中那个说「不想和我分开」的少年和眼前这个进入过别人身体的迟迎重合在一起,我没忍住。
再一次冲下了床,趴在马桶上吐着酸水。
十分钟后,我的腿跪麻了,迟迎才姗姗来迟。
他冷着脸靠在卫生间门框上,问我:「是谁的?」
「陈平的?」
我看着假装淡然的他,笑了笑,带着温婉。
我的意思是你想多了,但是他怎么理解我就不知道了。
他紧握着拳头,一下下猛砸在白色的门框上。
实木的门框不一会就出现了血痕和凹槽。
我擦了擦嘴,扶着马桶站起来,真丝的睡袍滑落下来,露出半个肩膀。
「别砸了,这门挺贵的。」
迟迎手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把抓住我的脖颈,把我按在墙上。
「林悠悠你故意的。」
我忍着想吐的心,蔑了他一眼,「我怎么故意了。」
「你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
「韵韵是被你逼的,不敢联系我…」
哦,原来那个女孩,他叫她韵韵。
可是,你好久没叫我悠悠了。
16
迟迎能有半个月没回家,姑妈告诉我,她在学校里看见了迟迎的车。
我加上了刘甜韵的联系方式。
是个懂礼貌的小女孩。
她加上我的第一刻就问我:「你好,你是谁呀?」
我据实以告:「迟迎的法定妻子。」
过了三分钟,她回我:「姐姐好。」还带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托她朋友圈的福,我知道了迟迎这半个月的动向。
他们夜半在沙滩上支帐篷,只为了迷雾中的北极星;他们在深海里潜水,只为了和独一无二的大珊瑚合照;他们在山里徒步,只为了和对方的灵魂契合。
我冷静的翻刘甜韵韵这半个月的朋友圈,翻完了,心竟然没有半点波动。
我想起小时候去看牙医,大夫告诉我,如果一冷一热交替,牙齿都没有感觉,那就说明神经死了。
所以,我给迟迎发了条消息:「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17
半夜,我是被开门声吓醒的。
一双大手捂在我眼前,带着温热的男性气息,替我挡着刺眼的灯光。
他朝门口喊:「迟迎,你发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迟迎瞪着我和陈平,扑在床上,拽着陈平就就往下拖。
可是,他忘了,陈平是个练散打的,一身腱子肉。
陈平纹丝未动,两个人在床上厮打起来。
迟迎挥着拳头,吼叫:「你他妈躺在谁床上!」
陈平躲避开,嗤笑一声,给迟迎结结实实来了一拳:
「就躺悠悠床上了,怎么了?」
「是你家么?关你屁事!」
说完这句话,我和迟迎都愣住了。
这个房子是我爸买给我的婚前财产,我不在乎这些,我也没想到这个。
说着陈平就把迟迎压在身下,一个个拳头毫不手软的砸了下去:
「你明知道悠悠神经衰弱,你半夜回来吓她干什么?」
「你明知道悠悠有感情洁癖,你看着锅里的想要碗里的,你也不怕撑死你!」
「渣渣,我打不死你!既然当初从我手里把悠悠忽悠走了,你忽悠一辈子啊!」
「你妈的!」
陈平把我还激动,一拳拳砸下去,我都怕迟迎死了,那我就成丧偶了。
我看着迟迎,当初我爱的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现在眼底含着泪,看向我,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闭眼,出声:「别死我床上。」
18
陈平手一顿,明白我的意思。
他把半死不活的迟迎,拖拽起来,冷哼一声:
「怂包玩意,再敢给我吼一句,我揍不死你。」
我朝他使个眼色,他穿鞋,走之前还嘱咐我:
「有事喊我,我在车里等。」
我点头,他才出门。
逆着走廊的壁灯,我才发现陈平的身材那么匀称,以前我总的土包子竟然长成了宽肩窄臀身材的模版,透着禁欲的成熟风。
迟迎风雨飘摇,用满是悲伤的眼神锁定我:
「还没看够吗?」
我收回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丧家犬。
他问我:「姐姐,你们做了吗?」
「我在啊,你为什么要用他?」
他悲惨的笑了一下,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了,你嫌弃我不行。」
我抱着胸,看着他虚假的表演,拉下他的手,让他直视我。
他眼中的我像颗熟透的水蜜桃,一碰就出水。
任人采撷,我摸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听到他好大一声吞咽声。
「你是不行。」我软软出声。
他眼底闪过震惊和丝丝愤怒:「所以,你验证过了。」
我甜甜一笑,一副满足的神情:「要不呢?大晚上,我和陈平做纯睡觉搭子吗?」
我指指他的鼻尖:「你别告诉我,刘甜韵是纯睡觉搭子。」
「我……」他吞吞吐吐。
我蔑他一眼:「你回来做什么?民政局九点上班,这么等不及?」
他想上前拉我的手,可惜,我的手一直怀抱着自己,没空拉他。
「姐姐,我…没和她做…」
我深吸一口气,抽出手狠狠甩他一巴掌,手震得发麻。
心也发麻:「青春无敌的小姑娘在怀,你都支棱不起来了?」
「你起不来是你的生理问题,你要能支棱起来还能不碰她?」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女人对他那方面能力的冷嘲热讽,一向温和的迟迎也不例外。
他向前一步,把我环抱在一起的胳膊锁住,举过我的头顶,唇就要覆上来:
「你干净?林悠悠。」
「睡我兄弟?你没人睡了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真是饿了。」
我扭头,脸死死的贴着墙壁:「对啊,老公喂不饱,我有什么办法。」
「谁让你阳尾呢。」
19
是的,迟迎这个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学第一次,他刚刚进去就出来,窝在我胸口喘息着,我安慰他:
「下次就好了。」
但,下次根本没好。
最多三分钟,后来,他甚至碰都不碰我,避免和我有什么接触,以免出现我来了兴致,他起不来的尴尬场面。
他猩红着眼,想要吻我又不敢下口,害怕没有下文。
他无力的放下我的胳膊,垂头丧气:「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想试试。」
「我也是为了我们俩好。」
「如果我对别人有兴趣,如果新人能给我带来活力,是不是就说明我没问题……」
「那我们也能……」
我猛得推开他,连推好几下,把他推到墙角,狠狠扇他,咬他,抓他,用我所有的力气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为了证明你自己没问题!」
「我该说你幼稚还是可笑!」
我拨通陈平的电话,「上来。」
两分钟,陈平眼神清明上了楼,我坐在床边,指着迟迎:
「把他丢出去。」
「等会,把家里钥匙给我。」
20
迟迎脸色白了又青,陈平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迟迎走后,陈平坐在我旁边,抓起我的手,去了卫生间。
洗手液的泡沫包裹着我和陈平的手,他在我身后细细清洗着,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多脏啊。」
「让我挠他多好。」
我抽出手转过身,他无奈的刮我的鼻子:「没洗干净。」
我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喜欢我怎么不早说。」
「还得我一个已婚妇女来勾搭你。」
陈平脸本就不白,但我还是看见他黑里透着红的脸。
更要命的是,他有东西顶着我了。
21
「我…我…去沙发睡!」他落荒而逃。
陈平是个好人,老实巴交的好人,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好人。
大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更是。
要不他不会因为想要靠近我,费力吧啦挤进迟迎的社交圈。
要不他不会都和我躺在一个床上了,还什么也不做。
要不他不会现在临阵脱逃。
而我可能是瞎了,被少年阳光的笑容迷惑,而忽视了近在眼前这颗赤诚的心。
而现在,这颗赤诚的心摆在我面前,我更是不敢碰,我怕弄脏。
我沉默,回到卧室,一夜无眠。
22
第二天,陈平陪我去民政局,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灿烂。
刘甜韵也来了,她坐在车里,死死盯着车外的迟迎。
迟迎摘下墨镜,摩挲着结婚对戒,一脸痛楚:「悠悠,戒指都拔不下来了,婚能不离……」
我还没说话,陈平就打断他:「不能!」
「来都来了,别怂啊!你抱着别人睡觉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拔不下来,直接剁了!」
陈平脸红脖子粗,上来就要动手。
迟迎昨天被揍了一顿,不敢再和陈平动粗,他也不知道陈平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护花使者。
只好向我发出援助:「姐姐,你能先让他走吗?我想和你谈谈。」
我看了眼他的确通红的手指,「不能,他说的没毛病。」
陈平昂起头更骄傲了,活像一只打胜仗的大公鸡。
其实,迟迎,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23
陈平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但我这个人看似专心,其实最花心。
我爸都说我贪图享乐。
我只想快乐,如果你让我感到痛苦,那你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陈平深知这一点,所以往前这一步他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可以和我所有的男朋友处成哥们,在我和他们分手后,一脚爸他们踹开。
他也可以任我使唤,当好我的工具人。
甚至,连我的小院装修的时候,都是陈平替我去监空,一副老板的派头。
以至于,小院的员工们都以为我和陈平才是一对,迟迎只是个爱去小院吃饭的常客。
24
在陈平眼神的震慑下,我和迟迎坐在工作人员面前。
工作人员瞅了我俩一眼,一个灿烂,一个凝重。
问道:「确定离婚?」
我疯狂点头,短黄瓜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三年的大补汤我也算是熬够了。
迟迎不回答,陈平手动帮他点头。
工作人员也是个配合的:「冷静期过后,来办手续。」
出民政局门,我又挽上了陈平的胳膊。
迟迎走在我身后,捞住了我的胳膊。
「悠悠,我再给你一次回头的机会,你三年都没工作了,离了我,你吃什么?」
「生活哪有这么顺意美好,我也没做什么,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不能,我吃什么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吧。」
七天过后,陈平带我扬长而去,他订的去海岛的机票,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
25
海岛的冬天没有雪。
我依偎在陈平的腱子肉上,吸着椰汁。
「陈平,我要抹防晒。」
陈平在尽量不挪动我身体的情况下,用腰腹的力量支起了身子。
有点痒,我忍不住,夹了夹腿。
「你别…动。」陈平的手在我皮肤上游走,这大太阳晒的,我心里暖洋洋的。
心思也活络起来。
「好啊,我不动,你动。」
陈平又红着个大黑脸,磕磕巴巴:「嗯…」
下一秒,我就落入了一个健壮的怀抱,不像是某人干瘦的胸膛,陈平的很硬实。
他低头,软声问我:「悠悠,我…能追你吗?」
我眨眼:「不能。」
「我不用你追,我也不是小姑娘,现在是你吃亏。」
他甩了甩脑袋:「要追的,早该追了。」
他猛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些年,我都在忍些什么东西。」
我黯然,我也不知道我在忍些什么。
一味的退让,没等到弟弟成熟,等到的是弟弟贪心。
但弟弟忘了,姐姐赢得起,也输得起。
26
我再听到迟迎的消息,是从我姑妈那。
她说我之前在公众平台上发的图片,被有心的营销号搬运,迟迎的个人信息全被扒了出来,搞得他连门都不敢出。
一出门就感觉别人盯着他看。
她还说,刘甜韵上赶着作死,发她和迟迎的照片,自己坐实了自己是小三的事实。
这下,就算学校想放她一马,也没办法了。
事情发酵的越来越大,她这属于重度社死。
姑妈在电话里颤颤巍巍的问我:「悠悠啊,这不是你的手笔吧?」
我牵着陈平的手,十指紧扣:「不是啊姑妈,怎么可能是我。」
当然不是我啦,是我的闺蜜罢了。
我闺蜜就是营销号,对付渣男、塑造形象自有她的一套。
在我发现迟迎的那个晚上,她就在给我出谋划策。
我亲了口陈平,给姑妈吃了颗定心丸:「我哪有那么多心机啊。」
陈平捏捏我的脸,推着我的行李箱:「宝贝最单纯了。」
姑妈接着说,刘甜韵也惨了,被迟迎忽悠着,以为她能跟着他一步登天,谋个好职位,结果,她没想到,迟迎也是个草包,他那工作还是你爸给找的。
这不工作也没了,形象也没了。
她一冲动,就把迟迎的重型机车换了件。
前两天迟迎去山里赛车,但终点了却煞不住车,直直得撞在一个小男孩身上。
那小男孩到现在都没醒。
估计下半辈子就得迟迎去养他了。
我呵呵一笑,「挺好,迟迎无痛得了个儿子,该恭喜他啊。」
「刘甜韵也算是另类的衣食无忧了,这算是双喜临门啊!」
姑妈又唉声叹气,感慨着:「人还是要多做善事,因果循环啊。」
我点点头,以前我对因果论不以为意,现在我却深以为然。
想起陈平刚刚说我的「单纯」,其实真单纯、假单纯的都无所谓了,只要我开心。
只要,我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那么,谁都可以是我的玩物。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