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三人坐车从江北到市区,又从市区赶到小五的店内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弄得欢姐刚下车就直报怨坐的太久翘臀疼。
在我们下车后,我带着他俩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就来到了名为“任扎纸”的纸扎店。
推门进屋,我发现偌大的屋里只有小五一人,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专心低头叠着纸青蛙。
看到这一幕,欢姐在后面小声的问我:“他就是你说的小五吗?有人进屋都不理人的!”
闻言我回头对着他俩打了个“嘘”的手势并说道:“先别打扰他,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我带着他俩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桌子前静静的看着小五叠纸青蛙。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小五就已经把活灵活现的纸青蛙叠好了,只见他对着青蛙重重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轻轻的把纸青蛙扔在了桌子上,这时,就见那死物般的纸青蛙仿佛活了一般,啪嗒,啪嗒跳了九下,旋即又停了下来。
身后的欢姐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而藏风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并没有大声询问,只是从他嘴里传出低声呢喃,
“这...这是阴庄的纸蛙?”
站在前面的我没听清身后的低语,刚想回头问藏风说什么,这时只听小五雀跃的喊道:“哎呀,八步可算变成九步了,也不枉费我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啊!”
在我身后的藏风听到这话仿佛更惊讶了,只见他从我身后走上前来对着小五凝重的问道:“你只用了一个月就又迈出了一步!”
小五听到询问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藏风,紧接着,他又把视角挪向了站在后面的我开口道:“你朋友吗?谨年。”
我当时站在后面正惊讶于为什么藏风会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时,听到小五问我,于是我便点了点头。
小五见是我朋友,便对着藏风说道:“是呀,费了我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多蹦了一步,可累死我了。”
而藏风听到小五确切的回答,定定的站在了原地没有说话,大概过了三五秒,他又恢复了正常状态走回了我的身边。
我刚要开口问他为什么要问小五纸青蛙的事,可还没等我开口,藏风直接说道:“别问,先办事,回学校在告诉你。”
我听到这个回答虽然心里求知欲还在涌动,但是暂时压了下去,寻思着等我们回了学校在详细的问他。
小五见我们来了三个人,恢复正常状态的他展现了热情的一面。
只见他回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三瓶饮料递给我们,然后又把兜里的长白山掏了出来,但由于欢姐和藏风都不会吸烟,所以只有我接了过来。
随后,我便对小五介绍了一下欢姐和藏风的身份。
而小五也同样介绍了下自己,只不过任老五的由来被他轻描淡写的隐去了。
我们四人坐在桌子旁闲聊了一会儿后,我忍不住问道:“,小五,你电话里说的家里招了烟魂儿是怎么回事,具体说说吧。”
小五听我问他正题,顿时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只见他表情略显嫌恶一脸嫌弃的开口道:“还不是我那个倒霉大娘,占便宜都占到鬼身上去了。
这不,前些天他和我大爷去给她去世爸妈上坟,本来嘛,你上坟就好好烧自家坟头的纸。
可我那个倒霉大娘却不这么想,当时隔壁坟头的那家人正巧也在上坟烧纸,但是隔壁坟头的那个男人临时接了个电话,好像是着急走,就把还没开封的两捆纸钱全扔在了火堆上。
当隔壁那家人往山下走远了的时候,我那爱占便宜的大娘看隔壁的两捆纸钱把火压住了还没着起来,就用树枝把那两捆纸钱挑到了自家父母的坟头前面。
我大爷本想说他几句,但奈何是个妻管严,在嘟哝几句被我大娘骂了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而我那大娘还喜滋滋的在坟头念叨:“哎呀,这有些人死了也没花钱的命,还是我有孝心,知道捡钱给我爹妈花。”
正当我大娘寻思着没花钱就白得两捆纸心里正得意的时候,一股邪风刮过,紧接着就看到我大娘开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喊头疼。
我大爷一看大娘疼的嗷嗷叫唤,于是就赶紧扶着她下山回家去了,到了家之后我大娘就躺在炕上一病不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没抢你钱那是我捡的,我没抢你钱那是我捡的。”
我大爷一看,心想,这是偷人家隔壁坟头的纸钱遭了报应了,于是转过天就买了好几袋纸钱元宝上了山。
可没成想,他刚一到自家的坟头时,就看到老丈人两口子的墓碑从上到下裂了一条巨大的缝隙,而前一天烧纸的灰烬,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下我大爷可彻彻底底的确认了,这就是抢人家纸钱遭了报应,不光大娘在炕上躺着,就连自己爹娘的碑都让人家给干开了,而且昨天烧的纸钱也被吹走了。
于是我大爷跪在隔壁坟茔前看了看墓碑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慈母赵玉芬之墓”下面一行小字又写着生于1928卒于1991。
在我大爷确定了得罪的老鬼叫啥后,于是便哭天抢地像个孝子似的哭丧道:“赵姨诶,都是我媳妇爱占小便宜动了您的钱财,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媳妇一马吧,她也是无心的啊.......”
假哭一阵儿后,我大爷掏出打火机就要点燃带来的纸钱元宝替我大娘还债,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又发生了。
当时,据我大爷说,那天晴空万里一点风丝儿都没有,就连旁边的树叶都一动不动,可每当打火机一着火,就突然来一股小风吹灭了,一打火,就来阵小风,在试了十几次之后,我大爷头皮就有些发麻了。
这感觉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蹲在旁边,在打火机点着火后就给吹灭了一样,我大爷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在最后一次打火机被吹灭,但是突然有股气儿又吹了他握着火机的手背一下。
这下,我大爷算是彻底毛了,只见他表情失控的站起身大叫一声“唉呀妈呀”,紧张的他连忙甩手,就好像右手上趴着一个大蜘蛛似的,在甩手的过程中,打火机摔在了地上,只听“嘭”的一声,打火机炸了,听到声响,他回过神来转身连头都没敢回就朝山下疯跑,直到跑回家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过了两天,我大爷就把这事儿和我二叔说了一下,毕竟现在我二叔开的是纸扎买卖,可能会接触些阴阳先生之类的,所以就想着能不能介绍下有真本事的人去给我大娘看看。
本来寻思着找杨大爷,但是他去了外地,而我二叔暂时也没啥好人选,所以我就想着既然你是杨大爷的侄子,那你应该也会跳大神吧,没想到我就随便问一嘴但你还真会,这不就打算拜托你给看看嘛!”
听他说完前因后果,我心里也有了个大概,这就是占便宜被死了20年的老鬼给找上了,但是具体怎么做,我一会儿还是要给杨瘸子打个电话问一下,毕竟这是我出师以来第一次干这种事,虽然之前在杨瘸子家里接受了一个月的学习训练,但是真要上场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麻爪。
不过既然来了,那我还是要帮一下。
想罢,我对小五说道:“事不宜迟,早办完我们还得回学校呢,你带我们过去吧!”
“嗯...我大爷他家在呼兰的庆丰村,这样吧,我开店里送货的面包车带你们过去,如果时间早的话就送你们回江北。”
我们三人一听随即点头同意。
随后,我们来到屋外,小五拿起钥匙锁上了店门然后走到路边上了一辆松花江面包车,我们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发动机轰鸣,我们一行四人也走向了通往庆丰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