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轻声说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多么渴望的声音啊,就像妈妈离开他那天他发出的呼唤声一样,可是现实没有同情心,妈妈还是走了,永远的离开他了。这一次,结果会是怎样,他不敢去想……
凌月安静地抚摸胡达的发丝,就像抚摸一个受伤的小孩,她的眼里竟不知觉地充满了泪水,她微微抬了抬头,让眼泪不留下,只是在眼中打转。“我打扰你太久了,虽然准备要离开这里,但我住的还是你的公寓啊,而且我们每天还是可以见面的。”这个解释显然没有一丝说服力,在胡达看来只是为了逃脱他而找的借口罢了。
他缓缓的松开了手,那双悲伤又带着点愤怒的双眼向凌月看去,原本是想说一些不好的话的,在看到凌月眼中的泪光的时候,他却把张开的嘴巴合起来了。然后躺回床上,拉了拉被子,冷冷地说:“要回去就快回去吧,我让张管家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凌月急忙推辞,而胡达那边已经播出了张管家的电话,“安排车送凌月回去。”然后是放下电话的声音,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那我先回去了,学校见。”说完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张管家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凌月小姐,已经帮您安排好车了,您的行李已经放到车上了,请问还有没有什么吩咐?”张管家恭敬地带凌月走出大厅。
“谢谢张管家,我没事了,您快进去吧。”说着就朝着张管家挥手告别,而张管家却一直跟着凌月直到车前,刚跨上车子的时候,凌月回过头来对他说:“胡达他好像很渴望有一个家,您多多开导他,看看能不能让他回他爸爸那里吧。”
“哎……”很长的一声叹息,然后是一双失落无神的双眼,“少爷的性格,没有人可以开导得了的,要是有的话也是凌月小姐你啊……”
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他知道他不应该说这些的,最终还是没有讲了,只是客套的说道:“我多话了,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您上车吧。”
凌月轻声地嗯了一声便上了车,车子载着她缓缓地离开这片让她幸福了一个寒假的地方。本以后自己很想摆脱那里的,当车启动的那一瞬间开始,她便不断地回头看着那栋别墅,看着胡达卧室的窗户……
“凌月走了吗?”胡达端着一杯咖啡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冷冷地问道。
刚从外面进来的张管家先生惊讶了一下,刚刚还在卧室的人现在却已经到楼下的客厅了。他恭敬地鞠了个躬,说:“是的,刚刚走的。”
胡达轻轻地放下手中精致的咖啡杯,往沙发上一靠,慢慢闭上了双眼,也没再说一个字了。张管家明白胡达的失落,也知道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不让人打扰,所以就悄悄地退下了。
最后,这么大的别墅还是只剩胡达一个人了。去拉普兰德之前还是两个人的,回来之后马上就恢复到寒假前,这种转变,任谁都不能接受吧。此时的别墅,没有生机,只有*人的寒气,和一张冷峻的脸。
再回到公寓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陌生却又熟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点都没有改变,却似乎经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陌生得如初见一般。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大大的拥抱扑向了凌月,凌月又惊又喜,紧紧地抱住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孩,“没能陪你一起过寒假,很抱歉。”杨贝的语气里已经哽咽起来。
“姐,没事的~你不用觉得抱歉,我不可以剥夺你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权力啊。”凌月轻轻地抚摸着杨贝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杨贝渐渐放开凌月,拉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了,关心地打量着她的变化,“怎么瘦了呀!是不是胡达那死小子虐待你了?告诉姐姐,姐姐揍他去……”杨贝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让坐在旁边的凌月不禁笑了起来,“姐,他怎么会欺负我啊,更不要说虐待我了。”
杨贝转念一想,对啊,任何人都可能虐待凌月,只有胡达不可能。“那他怎么把你给照顾瘦了?”
“可能是旅途疲劳搞的吧,我们去了一趟拉普兰德……”凌月还没说完,杨贝已经瞪大了她的双眼,在她浓厚的眼线的衬托下,她那双大眼让人看起来有点怕人,接着是更加让人害怕的惊叫,“哇!!!他居然带你去拉普兰德!!!他怎么知道你想去那里的?你真幸福啊,那里漂亮吗?你们干嘛了?……”
一连串的问题在凌月的耳际响起,后面的自然被自动忽略了,而对于这些问题,最好的回答是不语,就静静的等待她把问题问完就好。
“凌月,你快点告诉我啦,嗯?”杨贝摇晃着凌月的手撒娇,就像她平时跟男生撒娇一样,但这招对凌月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凌月嗖的站起身来,拉起身边的行李,向自己的卧室跑去,到门口的时候才转过身来向杨贝坏笑,“我先去收拾东西,然后睡一觉,安~”还没等杨贝说话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杨贝一个人在客厅咒骂。
随后的两天杨贝一直在找机会问凌月那些问题,而凌月一向认为这样八卦问题是那些中年妇女午饭后无聊时谈论的话题,所以自然不搭理杨贝,每次都想尽办法转移话题,她可不想被归入到中年妇女那个范畴之中,毕竟她还处于花样年华。
******开学第一天总是一个学期最热闹的时候,一群群聒噪的女生总是喜欢围在一起讨论自己或者对方的改变,讨论着谁谁谁的新衣服、新发型好看,谁和谁在放假的时候去约会被她碰见了,这样一类的问题是凌月最不感兴趣的话题了,所以她从来不参与她们的圈子。
“哎,凌月,”一个女同学跑到凌月身边,小声地说,“你姐姐方茹好像跟胡达在一起了哦。”
方茹和胡达,这两个绝对不可能被放在一起的名字居然传说在一起,这让凌月甚是诧异,不觉的“啊”了一声。
“你看啊,胡达的中指一直带着一个戒指,那个戒指明显是情侣对戒,但是我们从来没看到哪个女生戴过它的女款,今天方茹戴了哦,超级漂亮的,要是我能戴上……”某女开始了无限的幻想……
“不是吧。”凌月慢慢吐出这三个字,某女奇怪地看着凌月,问:“你平时不是跟胡达关系挺好的吗?难道他没告诉你他女朋友的事情?”
“方茹在哪?”
“那里”那女生朝教室尽头指去,凌月便直接朝着尽头、也是人最多的那个地方走去。
走近了,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多,大概只有胡达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吧。
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的中心,方茹正得意的炫耀手中的戒指,故作高雅地伸了伸手,把戒指的正面展示给周围的人看,满脸做作。
她不屑的环视了周围一群惊叹的女生后,视线停在凌月的身上,不禁一震。很快收起了她的手,慌忙地说:“我要去教室了。”
“很漂亮啊,干嘛不多展示一下呢?”凌月笑着说道,眼神里是一道道鄙视的目光。
“我本来不想拿出来的,是她们无意间看到了,就硬要看的,我也没办法啊。”方茹装作无辜的样子,眼里却在逃避凌月。
“对啊,戴着别人的戒指当然不想被人看到了,但又很想在别人面前炫耀,很纠结吧。”一句比一句话里带刺,本来凌月并不针对方茹的,自从她说自己是“婊子”之后,她对她再也没有一丝感情。
“你什么意思?”方茹凑到凌月的面前,恶狠狠地问,周围一片哗然。方茹看气氛不对,才把头伸回来,瞥了她一眼,然后对周围的人说:“她肯定是嫉妒了,胡达太优秀了,有女生这样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啊,妹妹,别因为男人的问题影响我们姐妹的感情哦。”方茹含笑地看了凌月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一阵寒气袭来,在方茹转身的时候,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臂,虽是隔着衣服的,但力度之大让方茹痛的尖叫。
他顺势摘下了方茹手指上的戒指,然后甩开她的手臂,“谁准你碰她的东西的?”冷冷的话语让方茹吓得不停地颤抖着,不敢说一个字。
胡达看了看身边惊住的凌月,轻轻地牵起了她纤细的手,拉着她走出了人群,“弄脏了,我会找人重新定做的,下一次不要再落下它了。”他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带着期待,还有些许命令的语气。
“不用啦,戴一次没关系的,不用重新定做。”凌月急忙推辞道,再定制一个戒指,她欠他的就更多了,收下这个戒指的话自己反而会安心点。于是抢过胡达手中的戒指,说:“这个就可以了。”然后很快地跑进教室去了。
胡达无奈地站在原地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就下了楼。周围的女生看到胡达前后的变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她们看着凌月的背影,带着不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