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好的姐妹,每天活在自己造成的痛苦中,还要无所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真心对自己好,这种感觉让她无法自容。“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些?”没有怒吼,没有过多的感情,只是很平淡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因为那些没有意义的过去而影响到你。”胡达压抑着吸了口气,小声地话语萦绕在凌月的身边,试图减轻她的自责,但是凌月对杨贝的感情,加上对她的伤害,似乎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抚平的。
“呵……为了我好,我是多么自私的人啊……只要我好,别人的感情都不用顾是吗?你就这样让我成了一个卑鄙、无情的人……”冷冷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好讽刺的画面,好讽刺的语气。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有错,你就不用自责了。何况杨贝有潘毅了,不是吗?他们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很幸福对吧?现在的问题是她和潘毅之间的问题,而不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你明白吗?”胡达一边轻抚凌月的发丝,一边很冷静地说着。
一想到潘毅,如果他看到杨贝和别人男生这样,他会怎样?她不敢想象,她知道潘毅有多爱杨贝,除非他死掉,他是不可能停止对她的爱。这样深的爱,导致的也是同等程度的伤害。“快打电话问潘毅在哪里,我们过去陪他,不要让他看到杨贝和那个男的。”焦急的凌月使劲地摇着胡达的手臂。
胡达很快拨通了潘毅的电话,很久没有人接,就在快要挂断的时候,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喂……”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胡达已经明白了,潘毅大概知道杨贝的事情了,现在肯定躲在哪里喝着闷酒。他不安地看了一眼凌月,那张焦虑的脸庞现在看上去比胡达还要不安。
“你现在在哪?”
“恩,我马上就过去了。”胡达挂了电话,立刻发动车子,往一家他们常去的酒吧开去。
看着胡达紧锁的眉头,凌月小声地问道:“潘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胡达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专心地开着车,向目的地驶去。
十五分钟后,宝蓝色的兰博基尼稳稳地停在一家酒吧门口。胡达迅速解下安全带,准备推开车门的时候,看见凌月也正准备下车,他急忙抓住凌月的手,用命令的口气说:“你呆在这,我去就行。”
凌月皱了皱眉头,使劲甩开胡达的手,冲着他大吼道:“我现在怎么可能呆在这什么都不做,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就像千万只蝎子在不断地扎我的心。”
从她的眉宇之间,胡达也看出了她现在的心情,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呢?看着她的眉头,与眼眶中的泪水,他不舍,但不想凌月进入酒吧这种地方,他是有私心的,或者说是想更好的保护她,他在犹豫……
凌月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直盯着胡达看,告诉他她的坚定。他最终妥协了,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臂,冷冷地说:“好吧,但是只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活动。”没等凌月回答就自己下了车,往酒吧里面走去,凌月很快跑到胡达的身边,跟着他一起进去到那张充斥着酒精与糜烂气息的地方。
走进酒吧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凌月,小心地跟着胡达后面,不敢出声,她死死地握紧自己的拳头,紧张地看着周围。人们不时像她投来奇怪的目光,当一个醉醺醺的身影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她怕得立刻抓住胡达的衣襟。
到处搜寻潘毅身影的胡达发现凌月的小动作时,无奈地笑了笑,扯掉拉着他衣服的手,然后顺手牵上,拉着她一起找潘毅。
终于,在酒吧最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里,潘毅正举着瓶子一瓶一瓶地往自己的胃里倒酒,仿佛所有的悲伤、怨恨都可以一起倒进胃里,然后再被胃酸全部腐蚀,不会再痛,也不会再难过。但是他的脸上始终写满了悲伤,谁都看得出。
凌月立刻放开胡达的手,跑到潘毅的面前,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带着哭腔,还有点祈求的语气,“哥哥,你别再喝了……”
潘毅这时才微微睁开眼角,外面世界的光芒刺痛他的双眼,看到凌月出现在他面前后,他有闭上眼睛,傻傻地笑着,模模糊糊地说着:“妹妹,你怎么来了……不要来这种地方,快回去……”接着又伸出手往桌子探寻着没喝的酒。
看到潘毅这样,凌月的心里更加难受了,拉扯着潘毅往桌上找酒的手臂,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哥,你别这样嘛……不要喝酒了,我们回家吧……”
本来就心烦的潘毅,来喝酒都被人阻拦,一股怒火冲了上来,大吼道“我喝酒关你毛线事!!!你他妈哪凉快站哪去,不要在这妨碍老子喝酒……”用力甩开凌月,凌月一下子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了。
胡达立刻跑到凌月身边,扶起跌倒在地上的凌月,然后走到潘毅的面前,一巴掌就潇洒地挥向了潘毅的脸颊,手离开的时候,潘毅的脸已经泛红了一片。
“胡达,你干嘛打他!”凌月使劲推开胡达,大声地冲胡达吼道。
但是胡达甚至没有回头理睬她,对着潘毅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个男人就不要在这喝闷酒,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在这喝死了别人反而更高兴呢!”
“有意义的事情……”潘毅冷笑着,拿起桌上的啤酒,大饮一口,然后狠狠地往墙边摔去,“他妈的跟人跑了,我还能干吗?什么叫做有意义的事情,你告诉我啊……”潘毅怒视着胡达歇斯底里地喊道。
“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谁说游戏结束了……”完全淡然的语气,略带一些笑意。
冰冷而带有嘲意的话语从这个优雅的身影中淡淡地传出,而眼前的酒鬼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正常的目光,看着胡达高傲的脸庞,再转向他身后那个满脸泪水的女孩。“凌月,对不起……”
凌月使劲地摇着头,一般不住地抽泣着,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胡达转头看着凌月,抽出口袋里的丝巾,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和脸上的泪痕,有些心疼地问“没事了,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凌月没有回答,把目光投向潘毅,胡达也跟着看着潘毅,问:“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先回家睡一觉再打起精神来。”潘毅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摆摆的,刚走出一步就没站稳,摔坐回沙发上了,他无奈地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大量的酒精充斥了他整颗脑袋,怎样晃都摆脱不了那剧烈的疼痛,最终放弃了,躺在沙发上,双手不断地揉按着太阳穴。
胡达掏出手机拨出了李易翔的号码,“李易翔,来我们经常来的那家酒吧,到最里面来,潘毅在这,带他回去。”那张下达命令的语气,让每个人听起来都很不爽,只有李易翔习以为常,每一次都没有怨言地照做了。至于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在这等一下,李易翔很快过来,我先带凌月去吃东西。”说完就拉着凌月走出了酒吧。他甚至不想让凌月在那种地方多呆一秒,那里边人看着凌月的目光,像一只只蚂蚁不断地撕咬着他的心,没有很痛,却无法忍受。
他们在一家安静却雅致的小餐馆里坐下了,桌上是一些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增的食物。菜还没上齐,凌月的肚子又在闹脾气,不乖的乱叫,凌月只好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手旁空空的碗发呆。
胡达看着这样羞涩的凌月,不由得扬了扬嘴角,轻声地说:“先吃吧~没关系的。”然后拿过她面前的碗,帮她舀了半碗汤,递回到她的面前,“先喝点汤开胃。”然后拿过自己的碗,加了一些凌月喜欢吃的菜,伸到凌月的面前。凌月看了一眼,这样他不就没有碗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汤,把胡达的碗递了回去,冷冷地说:“我自己会夹。”
这时,上菜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恭敬地摆好了菜之后,再拿来一套干净的餐具递到胡达面前,恭敬地退下了。
“吃吧,都夹好了。”胡达再把那只满是凌月喜欢的食物的碗递到她的面前,凌月的这点小心思,胡达怎么可能不知道。凌月没有再推辞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夹了些菜自己吃了起来。
很久,没人说话,凌月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奇怪,太安静,反而有点压抑。轻声的问:“留在这里,是因为你妈妈在这边吧?”问完小心地看了胡达一眼,看看他脸色和眼神的变化。
但从胡达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和那空洞的眼神,谁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他的内心,他的悲伤,管都被他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表面只是一副冷峻的表情,和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让人不敢去猜疑他的心思。
但今天,他给凌月打开一扇心窗,很快有掩上,只为给她一颗快乐的心和一个可以永远依靠不倒的肩膀。对于突然的这样一个问题,他首先是愣住了,看着凌月几秒,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一部分原因是这样的,另一部分是因为你。”他看着凌月底下了头,没有说什么。
又是沉默。气氛让人觉得很不自在,像是在孕育什么事情的发生一样,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