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里,俞枫助理没有看着凌月,甚至在逃避她的目光。这样的逃避,却增加了凌月确定她是韩瑾的可能性,也增加了自己的好奇心。
俞枫和他的工作人员走到凌月这边,一起走出了拍摄现场。
这时俞枫的经纪人走到凌月的身边,俞枫的助理也只能跟着走近了些,虽然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俞枫经纪人客套地和凌月谈论起她的设计,这时,俞枫助理似乎被绊倒而失去平衡,一直偷偷关注她的凌月立刻伸出自己的双手,抓住了正要下落的俞枫助理。
两人双手合在一起的时候,凌月感觉到了,她正把一张纸条塞进凌月的手中。凌月差异地看着她,她却紧皱了下眉头,示意凌月不要出声,然后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开了。
来到酒店后,凌月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偷偷看了纸条上的内容:不要再说我是韩瑾,我现在叫Hanna。登陆这个邮箱,里面有个邮件,你会知道一切。
凌月记下了邮箱和密码,把纸条放回口袋中悄悄撕碎,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洗手间,回到饭局上面,不再把目光放在韩瑾的身上,就像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吃着自己的晚餐,一言不发。
回到家后,趁着郑欣儿洗澡的时间,凌月一个人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默默地登录了邮箱。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封没有发出的邮件。凌月的心里一点都没有底,到底韩瑾的一切指的是什么。
她用力地按下了鼠标的左键,点开了这封邮件:“凌月,还记得那天毕业晚会回宿舍后吗?你接着醉意嘶声力竭地喊着要忘记大学的一切记忆。现在的你,确实忘记了这一切。只是现在的你,不懂曾经的你,是怎样度过那曾经的苦痛。我看着你走过来的,我不希望你再去重受这一番痛苦,我不希望你记得这一切,但是如此了解你的我,又怎能眼看着这段记忆的缺失,成为你人生的空白,不断折磨着你,甚至彻底改变你的人生,我不能这样做……
当然,如果往后的你要是后悔知道这一切,请你忘了我,忘了韩瑾,她只是个再也回不去的路人。我现在只是俞枫的助理Hanna。准备好的话,就接着往下看吧。
当日你走进我们的宿舍时,满脸颓然。第一眼看见你,我真心不喜欢你。
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短很短,而在这很短很短的时间里,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看书、上网或者听歌。你总是把我们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除了杨贝。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你满脸疲惫地在餐厅打工,再后来,我了解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开始关注你,佩服你。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偷偷记录你的事情。
从杨贝那里,我得知了付萧这个人。高中时期暗恋的对象,直到大学依旧存在脑中挥之不去。之后在杨贝的鼓励下,杨贝从她男朋友潘毅那里要来了付萧的邮箱。也就是从你给付萧发的那封邮件起,你们开始彼此联系,而杨贝和潘毅分了手。不久之后,你和付萧正式在一起了。
然而分隔两地的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付萧居然有了自己的企业,料理公司的事物使得你们的时间变得少之又少。当我们都在感叹付萧建立自己的企业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后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我们开始都不知道,你也是。直到又一次情人节,他临时决定来我们学校陪你过情人节。恰逢周末,他便来学校陪你度过了两天的时光。从你难得的笑脸中,我深知这个男人对你的重要性,可是最后一晚,你回来之后,原本幸福的笑容却出现了阴霾。
你告诉我,你知道了他背后那个女人的存在。因为他的大意,把手机落在你的背包里,你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你没有说话,她也只是叫了两声“亲爱的”然后没听到声音觉得奇怪便挂了电话。你当时没有问付萧这个女人的事情,只是悄悄地记下了这个女人的名字——郑云。”
邮件看到此处,郑云的名字显得特别显眼。那日在医院里看到的新闻里,出现的也是这个名字。中国第一财团董事长女儿郑云,和李易翔订婚的女人,付萧出席的那个人的订婚典礼。原来是一直在他身后给他帮助,爱着他的女人。
难怪付萧可以在短短两年时间拥有自己的企业,难怪付萧可以在胡达的打压下,不仅没有倒闭反而让苔成为光圣的设计师,难怪现在的他可以直视胡达,甚至挑战他。也难怪现在的他,和过去她爱着的那个阳光温柔的男生,相去越来越远。
凌月的目光黯淡下来,一抹淡淡的氤氲浮现,她把视线的焦点重新移回电脑上的邮件。
“后来,付萧离开后,你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再联系的时候,只有一条分手的短信,没有原因,没有抱歉,只是一句‘忘了我吧。’当时你只是哽咽了,只回了个‘嗯’字便拔去了手机卡,抛出窗外。
从那时,我知道你们结束了,你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你知道‘忘了我’这三个字的重量,它太沉重了,让人难以承受。想必是郑云知道了你的存在,让付萧做的选择。
重回到一个人的你,开始了沉沦,甚至比刚来时的你更加颓废。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泪水之中,你再也不会微笑,不和我们说话。你甚至一个人走进海里任凭海上淹没,想让生命在这里画上句点。还好我们发现得早把你救起送入医院,但活下来的你始终没有一点活着的迹象。这是后来从你的垃圾篓漏出来的日记碎片,我把它重新拼起来了。”
凌月放大了韩瑾附上的图片,上面是凌月的笔记:“现在的我……
现在的我,想要的,是回不去的过去,还有去不了的未来。过去,是我们瞬间幸福的碎片拼凑起的回忆;而未来,则是我们曾经憧憬的旋律演奏出的幻曲。而这一切,在你转身的一瞬间如同玻璃落地一样,碎了,然后一片一片地扎进心里,很疼。但是,我告诉自己不准乞求,也不准哭,正如我说的,“我没学过挽留,也不会原谅。”
现在的我,看着有人取代了那个位置站在你旁边时,颤抖地吞吐着周围如冰剑般的空气,卡在喉咙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不知道是应该说“祝你们幸福”还是“我恨你”。但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我都无法再站在那个位置上了。或许,我们不应该再见,亦或许,我们应该在我们成家后,带着各自的孩子和另一半一起讨论着孩子的培养问题。反正这一切,都与我们当时预想的未来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现在的我,面对生活的态度只是毫无意义地完成一个循环,时针在表盘上转动两圈便是一个循环,用着永远不会改变的速度,不停地在那永远走不出的十二个刻度上流走着。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我注视着时针从十二走向三甚至是四的位置,然后再在枕边不停地呼唤着“回来吧,我还爱着你。”就这样呼唤着、呼唤着……直到天亮了,还是没有等到你的那句晚安。
现在的我,是应该被嘲笑吧。当初那么潇洒的放手,洒脱地、傻傻地说着“又不是没有你就不能活”这样的话。确实,没有你,我照样能活下去;但是,我只是活着而已。你说过要我忘了你,你知道这句有多么残忍和绝情么?我把我最真纯、最美好的花期给了过去的幸福时段,未来,要怎么接受别人的手心和怀抱。就算站在别人旁边,眼前的场景出现的永远都是你秀美的脸庞,坚硬的臂膀,温暖的大手和怀抱,还有火热的双唇。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清除掉这些记忆的残片,我的脑海里没有橡皮擦,也没有装删除键,我不知道要怎么把你从我的世界、我的心里扫除。我不联系你,但我始终在一个你不知道的角落里,想尽一切办法了解一丝丝你留下的痕迹。这样是很傻吧,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和双手,因为他们只是在想尽办法让摇摆的心停止下来,因为每一端都布满了尖针,每晃一次就要被扎一次,真的很痛。
现在的我,在写着这样的一段文字,没有期待,也不再回忆了。夜已经深了,我要带着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枕边呼唤着那八个字,直到我等到了那句晚安。”
“后来,就在实习前,偶然的车祸让你忘记了一切,我们一直都认为这是一场偶然的车祸,可是再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偶然,而是蓄谋的犯罪,而知道这一切的我,成为了他们要清除的对象,所以我现在是Hanna。当你听完最后一个音频后,把邮件删除,记住我是Hanna,我们从来不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