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霍谨言的照片，秦思婉愣住，不知道是记者抓拍的好，还是霍谨言想用眼神传递信息。
他看着镜头，眉目间不见忧愁，锐利的眼睛，好似知道幕后主使在说：我知道是你。
秦思婉放下手机，她按住胸口，压下心中的心慌。
霍谨言那一眼，就好像是故意留给她看一样。
好似在质问：秦思婉，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就在此时，封移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思婉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正常。
“封移？”
“嗯，看到新闻了吗？”
“看到了。”秦思婉沉默了两秒，接着问：“舆论是你那边在控制吗？”
“对……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怪封移这么问，主要是秦思婉的话语间，透着几分犹豫。
“没有。”秦思婉站起身，走到窗边。街道上车水马龙，大概是春天到了，花坛里的植被，发出了嫩绿，显得勃勃生机。
话筒里陷入了沉默，一个在想要怎么说，另一个在等待解释。
过了好半响秦思婉才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尤其是看到报道里面的霍谨言时，就好像……她并没有摧毁这个人，反而让人解脱了……
秦思婉有一瞬间的迷茫，难道云斐集团对于霍谨言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吗？
话筒对面沉默了两秒，说：“思婉，为什么会这么想？”
“……大概是看到报道，有感而发吧。”
“那你觉得对付云斐集团不算报复，那你回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又或者，对于你来说，怎么样才算报复呢？
后面的话，封移没有直接挑明，他不想让秦思婉觉得他咄咄逼人。
如果只是为了壮大安铭公司，秦思婉大可以随便派遣一个负责人回来，没必要自己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
爱一个人，哪怕她在远方，心也忍不住跟着去。
比如他，一等多年，直到秦思婉接受了姜延……才死心。
同样，恨一个人，哪怕是离了十万八千里，也控制不住给他使绊子。
因为恨，见不得他比自己过得好，更见不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活在曾经的痛苦里，而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而且，他不相信，经历了那么事情，秦思婉还敢说因为爱霍谨言，所以下不去手。
“思婉，你到底有什么顾虑？犹犹豫豫不像是你的性格。”
秦思婉怔愣住，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手腕的表，在耳边嗒嗒嗒走着，如同对面的人一般，耐心的等着她回答。
太阳从云层里跑出来，一时间将整个大厦，照的亮极了。
久久没有听到答复，封移有了猜测：“是因为安安？”
秦思婉咬了咬嘴唇，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封移猜对了，她确实因为安安在犹豫。
“安安见过霍谨言了。”
安安那么聪明，看到如出一辙的脸，很难猜不到。
如果以后安安知道，是自己将他的生父推入地狱，会不会觉得她心狠手辣？
从这几日安安的表现来看，他对霍谨言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大概是……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