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不过一秒,但不足一米的距离,已经足够让姜延仔细打量秦思婉,他眼里闪过一抹别人看不清的光,沉吟了两秒说:“你眼角的泪痣,很特别。”
秦思婉一脸诧异,右手不由放到了泪痣上。
封春月心里直呼晦气,不过秦俪姝竟然认识姜延,这让她倒是很意外。而且看样子,姜延很厌恶秦俪姝。
因为这点,封春月不自觉将姜延划到了自己人的行列,她笑着说:“那你们俩好好聊,我先去忙外面的事情。”
秦思婉点了点头,姜延也没意见。
两人往画廊走,姜延突然说:“如果不是近距离看,这颗痣很难发现。”
秦思婉露出一个微笑,语气平和,“姜先生好细心,好些人同我相处了半年,才发现这个“特别”。”
姜延心想,谁说不是呢,或许有人比半年更久呢。
到了挂画的区域,不等秦思婉主动问起,姜延开门见山道:“前不久你卖出的画,买主是我朋友。他举办的私人聚会,展出了你的画,并且收到了很多赞美,你画的很好。”
秦思婉还是头次见平铺直叙阐述事实,又鼓励的夸人的买主。
于是她不客气的接受了,“谢谢。”
姜延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那幅画我很喜欢,立意新颖,画风别致,色彩也很饱满。本想让朋友割爱,但他舍不得,所以介绍我来了画室。”
姜延说的惆怅,似乎那幅画,让他错过了珍宝,但脸上挂着笑,又仿佛找到了更稀有的宝物。
在一幅画前停下,秦思婉说:“作为作品的作者,我感到很荣幸。”
谦虚而礼貌,真挚的语气,让人心生好感。
姜延偏头看向墙上的画作,“你画功很稳,笔锋融润,非常有特色。”
这是一副风景画,细细品味,让人有种置身画里,感受着风温柔又细腻的抚摸。
秦思婉见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仿佛在感受一般,她眼里的欣赏更甚,对姜延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两人聊了很多关于画的见解,尤其是兴致上来了,话匣子一打开,只觉得时间飞逝,根本不够谈。
“姜先生,不知道你对新生的理解是什么?”
难得遇见一个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秦思婉干脆将未完成的画,拿出来请教。
姜延愣了一秒,直接问出了猜想,“新画?”
秦思婉点头,她扯着嘴唇露出一个涩意的笑,“嗯,昨天才有的想法。”
姜延挑了一下眉,创作一幅画,灵感很重要。
灵感可以来源于别人的故事,也可以是自己亲身经历,更可以是一时兴起。
但姜延认为,秦思婉所要表达的东西,很可能是她的亲身经历。
于是他思索了几秒,才斟酌着说:“新生有很多种,它可以是绝望后的破茧重生;也可以是背负的沉重,终于解脱,为自己而活的洒脱……太多了,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遵循本心。”
秦思婉心中一震,是啊,她应该遵循本心,而不是拘泥在世俗的框架中。
是她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