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婉记忆开始紊乱,眼前出现被绑架时,她在地牢里看到的画面。
男人拿着刀,在肌肤上凌迟,剥下完整的肉皮,以及另一个男人挣扎想跑,却突然没了脑袋,血溅的很远很远,染红了整个地板。
秦思婉小心翼翼缩脚,“血!血!别过来,别过来!”
她挣扎了一下,又滑进了浴缸里,水漫过她的胸口,大惊失色的她嘴里大喊:“血!都是血!”
清澈的水流从浴缸里流淌到地上,秦思婉湿漉漉的发丝,随着她的挣扎,贴在了她脸上,恐惧的眼睛里,仿佛能看到一条血河。
“碰”地一声,她翻过浴缸跌落到了地上。
结实的地板,带来的踏实感,让她本能的想起了霍谨言,她踉踉跄跄往外走,嘴里呢喃喊人:“霍谨言,你在哪?我害怕,你出来好不好?”
然而她脑中下一秒,又闪过了霍谨言和秦俪姝离开的画面。
秦思婉停顿在原地,周遭的一切,天旋地转,好像要将所有一切都毁灭。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但脑子里剥皮砍头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就像她越害怕,这些记忆便越深刻。
她痛苦的呻吟,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怎么也抓不住。
秦思婉恍惚的抬起头,瞥到桌上的水果刀,解脱的念头像是萌芽的梦靥,越看越着魔,她缓缓站起身,慢慢靠近桌子。
在手快要碰到刀的瞬间,秦思婉皱了皱眉,指尖瑟缩了一下,但她心底有一个声音说:拿起它,只要在手腕上一划,你就解脱了。
快啊!拿着它!
秦思婉惨白着一张脸,白的透明的唇,上嘴皮和下嘴皮黏在了一起,她木然的眼睛,闪过一抹坚定,被蛊惑了的手拿起了手果刀。
锋利的刀刃被按在了手腕上,一寸一寸入了肉里,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秦思婉木着的脸,突然释然又诡异的一笑。
“叮咚”一声,刀掉在了地上,“滴滴哒哒”的声音,伴随着秦思婉走动,留下一串红色的印记。
秦思婉走到床边,如同正常睡觉一般躺了上去,割破的手腕,垂在床沿上,“滴滴哒哒”般动听的乐章,如同安眠曲一般,让人闭上了眼睛。
夜色正好,巡视的保镖,检查完了电路,看到只是跳闸,松了一口气。
不过鉴于被看守的夫人,有过逃跑的迹象,他们又忍不住往二楼看了看。
房间一片黑暗,这不像往常秦思婉的习惯啊。
即使再晚,屋里也会有一盏灯。
“带人上去看看,我去看看草坪周围。”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怕房间里没人,又从里面反锁,保镖特意找了管家。
“夫人应该在屋里,我们没听到动静。”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看看。”
管家点点头,等到了二楼主卧外,两人被铁锈般的腥味吓了一跳,再细细一看,门缝隐隐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不好!快开门!”保镖见多识广,尤其是对鲜血的灵敏,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