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如同雕像一般的霍谨言,终于动了动,但也只是把头转向了门口。
赛尔斯推开门,对上霍谨言那双结冰的眼睛,他愣在了原地。
顿时心中生出了怯意,有些后悔来赴约了。
霍谨言没说话,见过大风大浪的澜叔,上前将人迎了进来。
“赛尔斯医生,请坐。”
澜叔笑着做了一个“请”,又给人倒了一杯茶。
作为东道主,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
赛尔斯坐到霍谨言对面,他局促的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的像个小学生。
霍谨言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知道秦思婉只有一个肾。”
笃定的语气,加重了赛尔斯的惴惴不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抱歉霍总。”
“你该道歉的人是秦思婉!”
霍谨言说这句话的时候,攥紧拳头的手背,青筋鼓起,好似要炸裂开开似的。
“霍总,我知道作为医者,我不该这么做,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我的妻子和儿女都在他们手上,我不得不隐瞒!我发现你不知道的时候,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已经晚了!而且……”
赛尔斯整个人颓唐了下来,他痛苦的用手捂住脸,哽咽道:“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的女儿……她替我去还债了!”
话音落在,泪珠从指缝滚落。
霍谨言身体一僵,他可以理解站在父亲和丈夫位置上的赛尔斯,但他原谅不了作为医生的赛尔斯!
他寻求最好的医疗,不是为了害死秦思婉,而是为了救她!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克制地压住内心的愤怒,继续追问:“对方是谁?秦思婉的手术……又是怎么一回事?”
澜叔听出霍谨言的迟疑,立马猜到霍谨言想的什么。
他微不可查叹了一口气,人总是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丝希冀,来告诉自己,在意的东西还在。
显然,现在的霍谨言就是这种想法。
赛尔斯先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和先前绑架秦思婉的是一波人……”
“同绑架的一波人是什么意思!”霍谨言激动的站起了身,他愤怒的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显然相信不了这样的事实。
澜叔皱了皱眉,想起周浪偷偷给老爷子说的状况,他捏紧了兜里的镇定剂。
而被吓了一跳的赛尔斯,突然想起,这里面还有他的功劳。
他捏了捏指节,局促的说:“带走秦思婉的人叫做陆岩,是泰的手下,同我一个国籍。”
他看了霍谨言一眼,又鼓着勇气继续说:“绑架之前,我家人就泰派人抓走了,我用尽任何办法,都没能找到他们,无奈之下,我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挟。”
霍谨言听到这里,却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发白的指尖,在松开那一刻,变得红润。
就像被拦截的血液,终于流通了一般。
赛尔斯琢磨不透他的神情,只好按照杰斯的要求,一五一十说了。
从他家人被绑架,到之后,他和对方联系。
以及当天,陆岩怎么带走的秦思婉,他一并说了。
顺带最后,还说了秦俪姝传话,让他必须做手术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秦思婉只有一个肾,所以只取了一半,把人糊弄了过去。
做完手术后,他就被秦俪姝和泰的人,送回意大利了。